霍庭深心裡想的是,薑政的婚禮在京市舉行。
他要參加必然得回去,而十一小長假,好不容易大傢都有時間,他還想陪陪老婆孩子,不能和她一起的話,他還挺犯難的。
許之漾挑眉,
“你生在京市,長在京市,傢也在京市,怎麼一個人就不能回去瞭?”
霍庭深一臉委屈,
“你也生在京市,長在京市,傢在京市,和我一起回去唄?下次回去住錦園?”
許之漾嗤笑出聲,
“霍總,你有點粘人。”
霍庭深不否定她這個說法,他現在就是要粘著她,誰都趕不起的那種。他用額頭抵著她又追問,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一個多月後的事,許之漾不敢現在打包票能有時間,畢竟她現在也是坐擁兩個公司的企業傢,很多時候時間不由自己。
“到時候再說吧,如果我有空的話就去。你煮的牛肉是不是差不多瞭?”
霍庭深看瞭下腕表,估摸著肉應該煮好瞭,想要站起來時遲疑瞭幾秒,接著咧著嘴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許之漾回頭看過去,
“你怎麼瞭?”
霍庭深捂著膝蓋,眉頭緊鎖哼唧,
“漾漾,疼!”
“哪裡疼?”
許之漾視線落到他用手護著的膝蓋上,
“是不是榴梿刺紮進皮膚瞭?”
霍庭深憋著笑點頭,
“可能是。我好像不能彎腿瞭,一動就疼。”
“我幫你看看。”
許之漾蹲下就要卷他褲腿,霍庭深輕撓瞭下眉心,
“漾漾,你先去看鍋,一會兒牛肉糊鍋瞭。”
事分輕重緩急,廚房一直開著火比較危險,她朝廚房方向看瞭眼,
“那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鍋。”
“去吧,我不用力氣好像沒事,不急。”
牛肉果然煮好瞭,霍庭深的手藝不錯,廚房裡香氣四溢,濃濃的番茄牛肉味道把本來沒什麼胃口的許之漾肚子裡的饞蟲勾瞭起來。
她揭開鍋蓋翻瞭下,牛腩燉得軟爛,湯汁濃鬱,和她從前在錦園吃的一樣,這做法一看就是出自劉嫂。
許之漾把肉盛出來,隔著玻璃門朝客廳喊,
“肉好瞭,我再炒一下青菜。你要不要去小餐廳等著?”
霍庭深乖乖地坐到餐廳,像個等著吃飯的幼兒園小朋友。他靠坐在椅子上,眼神一個勁地往廚房瞟。沒兩分鐘,許之漾端著一盤清炒的青菜出來。
霍庭深看著她盛瞭兩碗飯,不自覺的勾唇,
“試試我的手藝怎麼樣?”
許之漾把筷子發給他,
“你究竟和劉嫂學瞭多少菜?”
霍庭深最近一有空就研究美食,隻是沒告訴她。從前在錦園時,她愛吃的那幾種,他都讓劉嫂寫瞭做法,甚至有些步驟復雜的還錄瞭視頻。
他的私心很明顯,想先拴住她的胃。
她那麼挑食的人,以前在他身邊時,隻吃得慣劉嫂做的飯菜,現在他希望自己把這門手藝學好,一樣一樣做給她吃。
把投喂她養成一種習慣,也想著把她的胃口養得刁一些,讓她適應不瞭別的口味,餓瞭隻想回來找他。
霍庭深但笑不語,夾起一塊牛腩試瞭下口感,這道菜他在傢裡自己煮過,失敗瞭好幾次,都倒給瞭樓下的流浪狗。
這次做得不錯,和他理想中的不差,算是出徒瞭。
“漾漾,坐到我這邊來。”
許之漾‘嗯?’瞭聲,端著碗換瞭位置,兩人坐在一排挨著。
許之漾給自己隻盛瞭半碗米飯,她都吃瞭兩大塊榴梿,今天的熱量已經超標瞭。她要控制身材。
“你膝蓋還疼嗎?”
她不提,霍庭深差點忘瞭這件事。他一時興起,想讓她照顧一下自己,結果沒過幾分鐘,自己差點就露餡。
他右腿僵瞭僵回,
“有點疼。”
“傢裡有醫藥箱嗎,我幫你看看,如果有刺紮進去的話要拔出來消毒的,不然你這條腿別想要瞭。”
霍庭深眉峰挑瞭挑,
“先吃飯。”
那刺根本就沒紮透褲子,消哪門子毒。
許之漾吃光瞭碗裡的米飯,夾瞭幾大塊牛肉,最後不舍的放下筷子,她今天吃太多瞭。
筷子剛放下,霍庭深又往她碗裡夾肉,
“漾漾,你貧血的話應該多吃紅肉,肝臟這一類,補補。”
“你怎麼知道我貧血?”
“你哥說的。”
許之漾詫異,
“你什麼時候和我哥關系這麼好瞭,他和你聊這個?”
她回想每次和許硯京提起霍庭深的時候,他那個態度是嫌棄至極,根本就不認這個妹夫。他們能聊到這些話題,實屬讓人意外。
“他說你生完寶寶一直有些貧血,這麼多年傢裡精心調養,但效果不佳。可能你平時工作又帶兩個崽崽,太勞心勞累瞭。”
許之漾抿笑,
“其實還好,寶寶有育兒嫂幫著帶,我就是比較心急想把丟掉專業揀回來,有點害怕扔開一年就被這個行業拋棄瞭。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一天不上網都能錯過很多熱點新聞,更別說一年不工作。”
回到許傢之後,許之漾被當成國寶保護著,外婆這不讓她幹那不讓她幹,恨不得請十幾個保姆守著伺候,直到生完寶寶幾個月後,她身體恢復得沒什麼大問題才同意她去創業,去工作。
霍庭深又把盤子裡的肉往她碗裡夾,
“一切都會好的,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首先要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才有征服世界的本錢。漾漾,我不希望你這麼累,你男人該用的時候就要用,不用白不用。”
許之漾嗔怪,
“你要把我喂成球瞭!”
“再長三十斤我也能抱動你,放心吃。”
“那我再長三十一斤。”
霍庭深勾唇,
“那我沒事就去擼鐵,總能抱動你。”
吃完飯,許之漾主動收拾瞭廚房,她收拾的時候,他就靜靜看著,享受這一刻的的靜謐。
她穿著他的圍裙,紮著低馬尾,讓他不由得回憶起在錦園的日子。
她總是喜歡鉆進廚房,做各種吃的。
有時候做失敗偷偷的扔瞭,偶爾幾次來不及扔,他也去嘗過,味道其實還可以就是賣相不好看,最後都進瞭肚子裡。
不過那些她都不知道,以為是被劉嫂處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