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沒來及說話,歐陽鈞把話題接過去,
“漾漾好不容易來公司一趟,不和大傢一起吃個便飯溝通一下感情?”
霍庭深挑眉問,
“靠吃飯來溝通感情?”
他經營公司這麼多年,禦下有方,員工眼裡最實在的是他們的收入。把事情做好瞭,大傢獎金拿在手裡,比什麼都強。
畢竟誰也不缺那頓飯,和老板一起進餐反而局促,發揮不開。
“倒也不是光為瞭溝通感情,這不是有些工作上的事在飯局上更好開口聊,畢竟我們談瞭新的合作商,公司的運營需要維護各種關系。”
歐陽鈞的這一番話,霍庭深認可,他又改瞭口問漾漾,
“如果晚上要參加飯局的話,我去接你。”
“好。”
許之漾又問,
“你要不要去公司,現在的時間已經遲到瞭。”
霍庭深雙手插兜,整個人有些閑散,
“我都曠工這麼久瞭,還怕一次遲到?”
說著話,電梯門開瞭,三個人從電梯下來。許之漾的辦公室就在歐陽鈞的旁邊,隔著一堵墻。
霍庭深在她辦公室打量瞭半天,坐瞭坐她的沙發和辦公椅,還敲瞭敲那堵墻,
“這墻沒通著吧?”
許之漾又好氣又好笑,哪有這麼吃飛醋的,沒來由的瞎問,明著一堵墻,他在那說瞎話。
“霍庭深,你要是實在無聊就過來幫我工作。”
霍庭深看瞭下腕表,
“我再待十分鐘。”
許之漾打開電腦看郵件,有不少是卡瑪那邊的工作郵件,偶爾也有秦氏實業的。
“霍庭深,你說我給公司改個名字好不好?”
她現在聽到秦這個字就鬧心,恨不得身邊的所有事,所有人都與姓秦的無關。
霍庭深點頭,
“確實現在叫這個名字有些不合適瞭,我找人幫你算幾個好的名字,你挑一下。”
“可以。”
這邊兩人說著話,外邊似乎吵起來,有人朝這邊喊,
“歐陽總,歐陽總,那個女人又來鬧瞭。”
霍庭深眉峰挑瞭挑,
“看吧,他不是什麼好人,女人都鬧到公司瞭。”
許之漾掀起百葉窗,看到外面的人,兩人都愣住瞭。
“她怎麼會來?”
霍庭深不敢說話,他要避嫌,不能像從前那樣再生出誤會來。
許之漾開門出來,碰巧歐陽也從屋裡跨出來。
“歐陽總,她經常來公司鬧事嗎?”
歐陽不想說,但這事被她碰上瞭,隻好點瞭點頭,
“隔三五天來一次,被保安帶走,過幾天就又來瞭。她說這是她爸的公司,讓我們還給她。”
秦蓁蓁懷著孕,肚子沒顯出來,身型倒先有點臃腫瞭,看起來吃得不錯,她這小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許之漾還沒有先想著去關照關照她,她倒先來瞭。隔著三五天來公司鬧一通,這事誰受得瞭?
說起來許之漾覺得有些委屈歐陽鈞,他好好的海市不待,被發配到京市來接這個爛攤子,還要面對秦蓁蓁那個瘋子時不時的來騷擾。
關鍵她一個懷孕的女人,又不能把她怎麼樣。
歐陽鈞嘆瞭聲,回頭和許之漾說,
“你回去吧,這個事最好冷處理,她來一次我們把她請出去一次就好瞭,越招惹越是麻煩多。”
歐陽鈞說得有道理,許之漾頓時覺得自己剛剛沖出來,有些急躁瞭。秦蓁蓁現在是個孕婦,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誰遇上誰倒黴。
與其跟她爭論,不如躲著,她一個人鬧總有沒勁的時候。
許之漾應瞭聲,正要折回去,霍庭深也從辦公室裡出來。此時秦蓁蓁已經沖到辦公區,嘴裡叫喊著,
“這是我爸爸的公司,你們把我們秦傢的東西還回來!”
她眼神落到霍庭深和許之漾身上時,叫喊聲頓瞭下來。她來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
那個搶她爸爸公司的人,現在過著安逸的日子,而她每天活在人間煉獄,睜開眼就在擔心這個寶寶什麼時候生出來,寶寶出生的時候她是不是就要被帶去服刑,那麼寶寶怎麼辦,要丟給誰來照顧?
一大堆的問題等著她,快要把她折磨著一個瘋子。
她不開心瞭就來鬧一鬧,也是種發泄。
秦蓁蓁冷笑瞭聲,
“許之漾,你終於肯露面瞭。”
許之漾從容回答,
“我從來都沒有躲著你啊!哦對瞭,我前幾天去探監瞭,秦業成現在瘦瞭不少,臉上還帶著傷,不知道惹瞭裡面的什麼人。你有沒有去過?”
秦蓁蓁眼神淒冷,她在這世上隻剩下爸爸一個親人瞭,聽到他在裡面過得不好,她心裡沉痛的同時也擔心那樣的日子,也將是自己不久後要面對的。
“許之漾,你好狠啊!爸爸再怎麼不好都把你養大瞭,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他?是你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大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許之漾勾唇,
“抱歉,那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我隻知道,我送進去的是個經濟犯,如果自己不做那些事,誰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秦蓁蓁勾唇哼笑瞭聲,笑得比哭還難看,
“許之漾,我們全傢都害在你手裡瞭,你死瞭之後是要下地獄的。”
“我不信那東西,我也不覺得自己做錯瞭什麼。反之,是你們一傢人害瞭我,你與喬納蘭共同設計我媽媽,害她慘死,這筆賬由喬納蘭一個人頂瞭,而你這個殺人兇手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別人?”
秦蓁蓁身上帶瞭電子設備,她現在說話很警覺,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許之漾,你少來血口噴人瞭,我怎麼會害你?我哪裡敢做那樣的事。這件事裡面隱情太多,我和我媽媽都是被冤枉的。現在你已經搶瞭我爸爸的公司,還有什麼沒滿意的?
這傢公司是我爸爸和我媽媽的畢生心血,他們奮鬥瞭半輩子才有瞭今天的結果,憑什麼你來坐享其成?”
“我今天來告訴你憑什麼。就憑秦業成創辦公司是用我媽媽的私房錢,而這傢公司最初的單子也都是憑我媽媽一人之力談下來的,你以為秦業成那個隻會投機取巧的男人能做什麼?
他那個沒出息的男人隻會偷自己老婆的錢拿來養小三,你小時候吃的用的穿的花的都是他與我媽媽的共同財產。如今這傢公司,我是最大持股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