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想法是不錯,就是有點小問題。”
許麥穗轉頭看向他,急切地問道:“什麼問題?”
林建業:“如果說遇到大暴雨這種搶收的情況,大傢夥都回傢瞭,誰來給你幹,或者說這個工分怎麼分配?”
許麥穗猶豫一會回道:“如果遇到這種情況,那就額外記工分。”
“反正糧食是大傢的,我相信她們能分得清楚。”
林建業:“你想好就行,行瞭,累瞭一天瞭先休息會。”說著便把許麥穗的筆記本合瞭起來,往床上推。
弄瞭這麼久她也早就累瞭,也沒拒絕,打著哈欠趴到瞭床上,剛一躺上去,林建業的大手就伸瞭過來。
嚇得許麥穗立馬縮起瞭脖子。
“你放松,別這麼緊張,你越繃得緊,就越揉不開。”
許麥穗從小渾身癢癢肉,根本受不瞭按摩,縮著脖子笑嘻嘻地回道:“算瞭,算瞭,我還是這樣睡吧!”
林建業看她那樣,無奈地從肩膀上滑下來,放到瞭她的腿上,“你先睡,我給你按按腿。”
誰知道剛按瞭沒兩下,許麥穗就跟受到瞭重創一樣,嗷的一嗓子就從床上坐瞭起來,“你···你別給我按瞭,太疼瞭。”
林建業:“你這不揉開,明天會更疼。”
許麥穗聽完看著他委屈巴巴地回道:“疼就疼吧。”
林建業看著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子,突然嘆瞭口氣,一臉寵溺地回道:“不讓按那就先燙個腳再睡。”
許麥穗:“我洗澡瞭。”
林建業不容置疑地回道:“洗澡跟燙腳不一樣,燙腳會讓你舒服點。"
沒辦法許麥穗隻能燙瞭腳然後在睡覺,果然燙完腳之後整個人都舒服瞭不少。
第一天一早島上的哨聲剛響,許麥穗就以極快的速度爬瞭起來,把一旁剛醒的林建業都看蒙瞭。
“你咋這麼早?”
許麥穗:“不是給你說瞭,我要找大隊長說一下分工的事嗎?現在不去說難不成等上工瞭再說。”
林建業:“你去那麼早,倆孩子怎麼辦?”
許麥穗:“我就去說一聲,說完就回來,不耽誤回來做飯。”
“你看啥你還不起。”
林建業聽完這才從床上坐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穿好瞭衣服。
許麥穗先他一步,等他出來的時候,許麥穗正好在刷牙,看著他抬腳就要走,疑惑地問道:“你不刷瞭牙在走?”
林建業聽完頭也不回地應道:“我回隊裡在刷。”
許麥穗看著他著急忙慌的背影,不屑地切瞭一聲,不就是不想和她一起走嘛,還找這麼多借口,當她願意跟他一起一樣。
收拾好之後,許麥穗也沒有貿然地離開,輕手輕腳去瞭林蕭他們屋,給他說瞭一聲才出門。
等她到大隊部的時候大隊長已經在等著瞭,手裡也沒閑著,正在修昨天那些受損的工具。
許麥穗:“大隊長這些工具不是不能用瞭嗎?咋還修那?”
大隊長抬頭看瞭她一眼回道:“修一修還有一兩個能用的。”
“你來這麼早是有啥事?”
許麥穗聽完從包裡掏出筆記本蹲到瞭大隊長跟前,回道:“昨天上工的時候我發現瞭一些問題,今天想跟你聊一下。”
大隊長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回道:“啥問題?”
許麥穗:“我覺得用工時來分配工分不太合適,效率會很低。”
“我們昨天二十多口人才幹瞭兩畝地的活,您不覺得這效率太低瞭嗎?”
大隊長聽完許麥穗的話輕嘆瞭一聲,“是不高,這群人啊!就是欠敲打。”
許麥穗明白大隊長這是說這群人是因為自己不是他們村的,才敢偷奸耍滑。
“大隊長我知道您的意思,但這按工時評工分確實不合適。”
大隊長一臉為難地回道:“但咱們這一直都是這樣,你這樣貿然地去改,恐怕不太好改。”
許麥穗沒想到會在大隊長這裡碰瞭壁,沉默片刻說道:“大隊長您看這樣行不行,按工作的難易程度評工分先在花生地裡開始。”
“你的玉米的那邊先不用動,咱們看看效果再說。”
大隊長聽完猶豫瞭好久才應道:“行,你先試試。”
“好,那我今天上工的時候就給她們說。”
“您先忙,我先回去瞭。”許麥穗說完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大隊長突然喊住瞭她,“許會計,你剛才畫的那筆記本我能看看不?”
許麥穗:“好。”說著便遞瞭過去。
大隊長接過筆記本道:“你先回去做飯,等上工的時候我讓老三媳婦捎給你。”
許麥穗聽完也沒覺得不對勁,轉身便先回瞭傢。
到傢的時候林蕭跟林帆還沒醒,這倆孩子天天鬧騰到半夜,每天都得八點多才醒。
弄得許麥穗都有點擔憂這倆孩子上瞭學怎麼辦。
看完他們許麥穗便去廚房做飯,早上也沒啥吃的,就熬瞭個稀飯,又做瞭個土豆餅,撈瞭幾個醃黃瓜。
他們傢的菜還小,這都是人傢給她們送的。
就在許麥穗一邊做飯一邊出神想著一會上工怎麼跟他們說的時候,林建業出操回來瞭。
一進院子便聞到瞭一股糊味,快步跑到廚房,一眼就看到在發呆的許麥穗。
上前搶過她手裡的鏟子,呵斥道:“想什麼呢?鍋都糊瞭。”
許麥穗這才回過神,慌張地去看,見林建業已經翻著瞭,便松瞭口氣,坐到旁邊的小凳子上回道:“我在想怎麼跟他們說按工作量分工的事。”
林建業:“這事不應該大隊長說。”
許麥穗:“大隊長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就先讓我在花生地裡試試。”
林建業:“隻是試試又怕什麼呢?”
“你這方法本來就挺好,你不試咋知道他們同不同意。”
“再說你也是為瞭他們好,明白人自然會支持你。”
許麥穗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對,隻是試試。”
“她們要是不同意就繼續按照原來的方式分配工分唄,又沒啥損失。”
林建業聽她自己給自己打氣,寵溺地笑瞭笑,“想明白瞭?想明白瞭繼續做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