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穗聽到後停下自行車拿著手電筒往戴晴腳上照瞭一下,就見原本略微紅腫的腳踝,此時已經腫成瞭一個饅頭。
雖然情況比較嚴重,但許麥穗還是沖著宋隊長問道:“先讓建軍把戴晴送到衛生所可以嗎?”
這個年代民風比較淳樸,孤男寡女的走在路上還是背著容易被人說閑話。
林建軍是男的不怕,怕的是戴晴這個小姑娘受到傷害,就像她一樣被林建軍救瞭,還被人造謠,弄得林建軍不得不娶她。
宋隊長看瞭眼戴晴的腳踝,片刻沒有猶豫地應道:“行,讓他們倆趕緊去,戴晴還得跳舞,可不能傷瞭跟腱。”
得到允許後許麥穗才沖著林建軍道:“行,你倆趕緊走吧,別耽誤瞭。”
“戴晴,你拿著手電筒路上給建軍照著點。”
戴晴接過手電筒,慘白著臉點點頭,任由林建軍背著離開。
倆人走後,大傢也不自覺加快瞭腳步,等回到村裡,也將近十點。
蘭主任看瞭看她們,又看瞭看牛車上的東西,沖著許麥穗道:“麥穗,她們這麼多人安排到哪去?”
去跟她們對接的時候許麥穗就想好瞭,知青所旁邊還有個空屋裡,是準備安排後來的知青的,隻是那些人還沒到,就準備先給演出隊用。
“安排到知青所,大隊長那裡我已經打瞭招呼,咱們直接過去就行。”
蘭主任:“好。”
演出隊的小姑娘聽到要把她們安排到知青所一個個全都露出瞭欣喜的表情。
要知道她們以前去別的地方演出,都是借住在社員傢裡,多少有些不方便。
但像靠山社那樣把她們安排在牛棚裡的也是獨一份。
趕著車到知青所那邊的時候,知青所已經熄瞭燈,整個地方黑漆漆的。
許麥穗便讓姑娘們放輕點聲音收拾東西。
因為來得匆忙,屋子都沒擦,所以她們得自己打水收拾房子。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這些小姑娘沒有一個不樂意的,畢竟跟牛棚裡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在這時隔壁的知青聽到動靜後,也主動過來幫忙。
因為都是年輕人知青所以這邊一下就熱鬧起來。
孔雲博:“你們這次除瞭表演還給放電影嗎?”
宋隊長:“放,放映機我們也帶來瞭。”
江碩:“放什麼電影,是不是最新上映的。”
小姑娘們聽到江碩這迫不及待的聲音,全都笑瞭,“都有,我們放好幾天吶。”
江碩被打趣後不好意思地摸瞭摸腦袋,沖著眾人憨厚一笑,接著就去幫忙往裡拿東西。
把東西全都收拾得差不多瞭,宋隊長才找上許麥穗問道:“麥穗姐,您知道戴晴去哪個衛生所瞭嗎?我想去看看。”
許麥穗知道宋隊長這是擔心瞭,跟蘭主任說瞭一聲,就帶著宋隊長前去找人。
她們這邊隻有一個衛生所,在供銷社那邊,許麥穗想也不想直接帶著她往那邊走。
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她們倆,就見林建軍還是背著戴晴,戴晴趴在林建軍的背上,腳踝處被包得嚴嚴實實。
宋隊長:“怎麼樣,沒傷到跟腱吧?”
戴晴搖搖頭,“沒有,就是扭到筋瞭,大夫給我敷瞭膏藥讓我回去養著。”
宋隊長聽到這,這才松瞭口氣,“沒有傷到跟腱就行,你下來我帶你回去。”
她們出門的時候又跟孔雲波借瞭車,準備把戴晴帶回去,畢竟知青所人多嘴雜,並不像她們演出隊都是自己人。
戴晴看到後慢慢從林建軍身上下來,朝自行車上坐去。
宋隊長看到戴晴做好後,沖著許麥穗道:“麥穗姐你們回去吧,我認路。”
許麥穗看著她倆擔憂地問道:“能行嗎?”
宋隊長:“行。”
許麥穗:“那你倆慢點,要是有事就去找孔雲博讓他去找我。”
宋隊長:“好。”
目送著倆人走後,許麥穗跟林建軍才匆匆往傢走去,畢竟傢裡還有倆孩子。
“你咋知道那條路的?”回去的路上許麥穗看著林建軍好奇地問道。
林建軍:“李隊長給我說的。”
許麥穗:“哦。”
“戴晴的腳真沒事?”
林建軍:“大夫說沒事。”
“嫂子,她真是讓我嚇得扭著腳瞭?”
許麥穗想瞭想認真地回道:“好像真是。”
林建軍頗有些後悔地說道:“早知道我就不開燈瞭。”
這一路上他為瞭省電,一直沒開,直到聽到聲音才把手電筒打開。
許麥穗瞥瞭他一眼,涼涼地回道:“不開燈更嚇人好不好?”
“哎,你下午聽沒聽到啥?”
他倆下午紮瞭侯政委的輪胎,現在應該有動靜瞭。
林建軍乖巧地搖瞭搖頭,“沒有。”
許麥穗問完他就後悔瞭,就他那性子肯定不知道。
“你哥沒說為啥沒回來?”
林建軍:“我出來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許麥穗:“好吧。”
回到傢,就見她屋裡的燈還亮著,許麥穗迫不及待想知道侯政委的事,匆匆跟林建軍說瞭句,就往臥室跑。
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太明顯瞭,轉身去瞭倆孩子屋看瞭一眼,又收拾完才回屋。
進屋就看林建業正靠在床頭上看書,“今天不是你值班吧?咋這麼晚才回來,建軍也不在。”
許麥穗脫瞭鞋一邊上床一邊回道:“我去靠山社接人瞭,回來有點晚,建軍不放心去找我瞭。”
“我聽建軍說你晚飯也沒回來,你幹啥去瞭?”
林建業揉瞭揉眉心回道:“還不是那個事事的侯政委。”
許麥穗聽完眼睛一亮,立馬湊上去問道:“侯政委咋瞭?”
林建業狐疑地看瞭她一眼反問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那激動瞭,我就是比較好奇他的事,他咋瞭?”
林建業:“還能咋瞭,夜路走多瞭,車胎紮釘子上,車子沒控制住撞樹瞭。”
許麥穗興奮地問道:“嚴重嗎?傷到哪裡瞭?”
林建業:“傷腦袋瞭,撞瞭個輕微腦震蕩在衛生所躺瞭半天,下午就去看他瞭。”
許麥穗聽完略帶失望地嘟囔道:“就撞瞭個腦震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