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穗本來是準備回傢做飯,聽到這也不回去瞭,立馬湊過去興奮地問道:“怎麼回事。”
鐵柱媳婦看到許麥穗過來,沖著她神秘兮兮地回道:“聽說是因為彩禮打起來瞭。”
“錢小蓮要一千塊彩禮,王五他姑不同意。”
麻子媳婦:“能同意就怪瞭,咱們這結婚彩禮才二百,她要一千真當她閨女是天仙瞭。”
鐵柱媳婦:“可不天仙。”
“你知道王五他姑準備給多少彩禮嗎?”
許麥穗:“多少?”
鐵柱媳婦:“一分不給,還想讓大強娘搭點。”
“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強娘打出去瞭。”
“王五他姑也是個混不吝,當場就吵吵著,翠翠已經被他侄子睡瞭,看誰還敢娶她,說完帶著王五就大搖大擺地走瞭,氣得錢小蓮一個勁在後面罵他們,癩蛤蟆吃天鵝肉。”
許麥穗聽完唏噓不已,誰能想到錢小蓮算計來算計去,最後竟找瞭這麼一傢。
“許會計,你傢小叔子怎麼樣瞭?”鐵柱媳婦看著許麥穗好奇地問道。
許麥穗:“沒啥事,洗瞭個冷水澡就好瞭。”
麻子媳婦嗤笑道:“你小叔子體格還挺好,吃瞭畜牲吃的藥還能挺過來。”
“你沒讓錢小蓮賠你點?”
許麥穗這才回過神來,昨天光讓錢小蓮走瞭,可沒說賠償的事。
“多謝。”許麥穗邊說邊起身,接著就要去找錢小蓮算賬。
麻子媳婦看著許麥穗匆匆離開的背影,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別忘瞭,我交代你的事。”
許麥穗:“放心吧,忘不瞭。”
一口氣走到錢小蓮傢,看著大門緊閉的院子,許麥穗也沒客氣,直接上前大力地敲起門來。
“錢小蓮!”
“錢小蓮!”
連著敲瞭三聲才有人出來開門,就見錢小蓮頂著一個雞窩頭,神情疲憊地看著她問道:“你來幹什麼?”
許麥穗也沒客氣直說道:“找你賠錢。”
錢小蓮:“我賠你什麼錢。”
許麥穗:“看病錢,你別說建軍的藥不是你下的,這島上能弄到這東西的可不多,你要不承認我就去找劉海。”
她們昨天晚上的事已經在島上傳遍瞭,劉海作為錢小蓮跟劉翠的傢屬,面子裡子早就丟幹凈瞭。
而且作為一名軍人,這件事對於他的影響是最大的。
“許麥穗,你是要把人逼死不成。”錢小蓮看著許麥穗目眥欲裂道。
許麥穗看著她抓狂的樣子,神色淡定地回道:“要不是你太貪心,太會算計,事情根本到不瞭這一步。”
錢小蓮原本跟脹氣的河豚樣,聽到這話瞬間癟瞭下來,“你要多少?”
許麥穗:“精神損失加醫藥費,一百。”
錢小蓮:“你咋不去搶,昨天大夫給林建軍看病根本沒要錢。”
許麥穗冷嗤一聲,“你也好意思說,你下的什麼藥你不清楚,那東西對人傷害多大是光喝西北風就能好的。”
“你給不給,你不給我就去找劉海。”
錢小蓮縱使氣得要死,但為瞭劉海的前程,也隻能打碎牙往肚裡咽,回去給許麥穗拿瞭十張大團結。”
“吶。”
許麥穗接過錢一邊數一邊道:“既然你傢劉翠的事都被人知道瞭,你還怕什麼,公安局難道是擺設?”說完這話許麥穗收瞭錢便頭也不回地走瞭。
錢小蓮看著許麥穗離開的背影,沉默瞭好一會,轉身一邊紮頭發一邊道:“他娘的,不給老娘錢,老娘就把他送局裡。”
許麥穗原本不想提醒她,但作為女性又覺得王五這種畜生就該受到懲罰,最後還是理智戰勝瞭感性,提點瞭錢小蓮。
誰知她的提點沒把王五送到局裡,卻把劉翠送到瞭王五那個窮困潦倒的傢,後來許麥穗聽到倆人結婚的消息還一陣唏噓。
這錢許麥穗也沒留,回到傢就給瞭林建軍,林建軍看著她嫂子遞過來的錢一頭霧水地問道:“嫂子,你這是幹啥?”
許麥穗:“這是錢小蓮給的,給你補身子的錢。”
林建軍:“我不要。”
許麥穗:“幹啥不要,他們娘倆都把你折騰成什麼樣瞭,這錢你留著。”說著強硬地塞到他的枕頭底下,不等林建軍反應過來,人就走瞭。
而林建軍在傢躺瞭一天就躺不住瞭,非得去替許麥穗去曬場值班。
許麥穗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也沒攔他,演出隊在他們這已經演瞭四天瞭,明天是最後一天,但下一個公社的人到現在也沒派人過來交接,她得去隊裡問問怎麼回事。
到的時候就見宋茜跟大隊長已經在瞭,一看到許麥穗回來,宋茜便起身笑呵呵地沖她說道:“許會計,恐怕我們還得從這打擾幾天。”
許麥穗聽瞭轉頭看向大隊長,就見大隊長抽著旱煙,一臉愁苦地回道:“分水社說還不到他那,他不來接人。”
許麥穗:“不來正好,那就在咱們這多演幾天。”
大隊長:“你說的容易,這幾天咱們要出糧,她們在這,大傢夥心思都不在曬場瞭。”
宋茜聽到大隊長的顧慮笑著道:“這您不用擔心,這幾天我們給你們幫忙,白天不演出,晚上放電影。”
大隊長:“你說得輕巧,不還得給你們分糧。”
宋茜:“我們不要,我們來都是帶著口糧的。”
“我們在這幾天吃的飯,到時候我給你寫個條,你去市裡要。”
大隊長聽完頓時一驚,“這啥時候的事,以前怎麼沒有。”
宋茜:“這不是你們不歡迎演出隊,市裡沒辦法,今年下的通知。”
大隊長聽完立馬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回道:“那行,那你們就放心在這裡住著,想住多久住多久。”
自從有瞭演出隊的幫忙,他們這邊幹活的效率更高瞭,尤其是小年輕就跟打瞭雞血一樣,那是幹勁十足,而分水公社就跟忘瞭演出隊一樣,大隊長派人去問瞭好幾次讓他們來接人,也沒人過來接。
等隊裡交完公糧,宋茜見慰問演出差不多瞭,就打算帶人回市裡。
許麥穗看著正在收拾的姑娘們,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們就這麼走瞭?真不去分水社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