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瞭。”許麥穗一邊說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爬起來瘋狂往外跑去。
林建業沒反應過來,愣瞭一會才追上去,就見一道身影已經消失在瞭廁所門口。
“你怎麼瞭?”林建業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麥穗看著手紙上的血跡,真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就說她也沒幹啥,怎麼會腰疼,原來早有預料,隻是她大意瞭沒往這上面想。
而外面的林建業見她遲遲不應,還以為出瞭啥事,一直在外面追問她,“麥穗,麥穗!”
“別喊瞭,我聽得見。”許麥穗在裡面有氣無力地回道。
“你怎麼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因為兩人的動作過大,林蕭跟林帆也被吵瞭起來,林蕭甚至連鞋都沒顧得上穿,直接光著腳丫子沖過來問道:“媽,你怎麼瞭?”
許麥穗還在廁所蹲著,外面守著爺仨想想就尷尬,“你們回去吧,我沒事。”
“你真沒事?”林建業略帶擔憂地問道。
“我真沒事。”
林建業見許麥穗態度肯定,也沒在問帶著倆孩子就要走,許麥穗聽到離開的腳步聲突然想起什麼,沖著林建業喊道:“建業,你等等。”
林建業停下腳步讓倆孩子先回去,自己又走到瞭廁所旁,“怎麼瞭?”
“你去屋裡幫我把月經帶拿來。”
兩人孩子都有瞭林建業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所以許麥穗跟他說這個一點也不尷尬。
“是櫃子裡那個嗎?”林建業雖然知道,但是從沒給她拿過。
“對。”
沒一會林建業就把月經帶拿瞭過來,從門口的縫裡遞瞭進去。
許麥穗接過月經帶又墨跡瞭一會才從廁所出來,回屋的時候就發現堂屋的桌子上放著一碗冒熱氣的紅糖水。
許麥穗端起來嘗瞭嘗,有點熱幹脆端著碗去瞭臥室,進去的時候林建業已經在床上躺著瞭,“你給我沖的?”
“嗯,不是說來月經的時候喝點紅糖水會好一些。”
許麥穗傲嬌地應瞭聲:“嗯,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
“這有什麼不跟生孩子一樣?”
許麥穗····
“一樣,這幾天我就想在床上躺著,啥也不幹。”
林建業淡定地點點頭,“好。”
沒想到許麥穗撂挑子後,幹活的會是倆小的,不過也沒辦法,林建業要上班,林建軍要炒菜,有空的就兄弟倆。
林建業上班走後,許麥穗正美滋滋地躺在被窩裡休息,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兩孩子小心翼翼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瞭進來。
林帆看著床上的大鼓包好奇地問道:“哥,媽去哪瞭?”
林蕭嫌棄地一皺眉,“你傻不傻啥,那一坨不就是媽。”
這一晚上林建業一直用他那溫熱的大手捂著許麥穗的肚子,讓許麥穗好受不少,林建業走後,她一興奮就把腦袋埋在瞭被子裡。
就在這時就感覺一股力量在拽她的被子,許麥穗下意識不想讓兩孩子見她這副狼狽的樣子,便使勁扯住被子的一角不讓他們拉開。
林蕭扯瞭幾下見扯不動,便沖地下的林帆道:“媽腦袋太重瞭,你上來給我幫忙。”
林帆聽完一臉正氣地回道:“好。”說著就爬到瞭床上。
這下也顧不上小心翼翼,直接使出吃奶的勁拉被子。
許麥穗在被窩裡束縛瞭自己,自然是拉不過倆孩子,沒一會被子就被倆孩子拉飛瞭,娘仨瞬間六目相對,那叫一個尷尬。
許麥穗猶豫一秒直接閉上瞭眼睛,林帆剛要喊媽,就被林蕭捂住瞭嘴,“你不是給媽準備瞭帕子,快去拿來。”
接下來的時光哥倆完全是按照伺候病人來伺候許麥穗的,許麥穗看著腦袋上的帕子,微微反抗道:“蕭蕭,帆帆,媽媽是肚子疼,不是發燒,不用降溫。”
就見林帆一本正經地回道:“不行,媽腦袋也熱。”
許麥穗········
她這是讓你給捂的行不行,她就不明白她就是個肚子疼,為什麼要蓋兩床被子,腦袋還得敷著熱手帕。
“帆帆,媽媽頭熱會不會是因為蓋得太多?”
林帆嚴肅地搖瞭搖頭,“不會,趙大娘說瞭,感冒的時候就得捂汗,上次自強發燒趙大娘就是給他這麼弄的。”
許麥穗見林帆說不明白,隻能去向林蕭求助,誰知道林蕭竟跟個大爺一樣,敲個二趟腿拿著他爸的報紙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明白。
“蕭蕭?”
林蕭頭也不抬地回道:“幫你也行,你把那個老師給我退瞭,我不要跟他學習。”
許麥穗想也不想地回道:“不行。”
林蕭放下報紙,起身小大人一般地回道:“那我也沒辦法,你知道林帆熱愛醫術,那您就做個小白鼠配合一下吧。”
“我去上學瞭。”說完拿起書包就跑。
許麥穗一頭黑線望著他的背影,才二年級的小孩就這麼腹黑,長大瞭肯定是個黑心大蘿卜。
最後還是林建軍回來稍稍解救瞭她一下,昨天掛完水張老頭的燒就退下去瞭,今天精神好瞭不少,林建軍一直等到李有良過去才回來。
許麥穗看著林建軍眼底的黑眼圈頗為心疼的說道:“我知道瞭,你別忙活瞭,趕緊去休息。”
沒想到林建軍竟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嫂子,我想去趟市裡。”
許麥穗頓時來瞭精神,猛地坐起來問道:“是不是要去找戴晴?”
林建軍:“不是,我想去市裡買點東西。”
許麥穗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去吧,去吧,你別穿這身去,穿我新給你做的那件夾克。”
林建軍慌張地應道:“好,好。”
等林建軍走瞭,許麥穗正在那美滋滋的感慨又成瞭一對,就見林帆黑著臉把她推瞭回去,嚴肅地訓斥道:“媽,你不能亂動,要註意休息。”
許麥穗今天沒啥活,也願意配合這個愛當醫生的小朋友,老老實實地應道:“好,好,我回去躺著。”
就這樣許麥穗提前過上瞭老年生活,吃飯喝水都有兒子伺候,要不是她嚴厲地拒絕瞭林帆陪著她上廁所的要求,甚至連上廁所的自由都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