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當吃不當喝瞭,學校的老師不都是有學問才當老師的,大字不識一個的能當老師嘛。”陳金鳳不甘心地反駁道。
張翠花恥笑一聲,“當老師?那也得有那本事,你有嗎?”
陳金鳳原本囂張的臉瞬間呆瞭下來,說實話她還真沒有,自從取消瞭高考,學生開始下鄉後,她就覺得學習沒啥用,從沒好好學習,考試幾乎都是幾分。
“俺··俺現在沒有,但俺以後有,俺告訴你,俺不要打工,俺要上學。”
上學多好啊,不用掙錢不用幹活,到瞭學校就是玩,她是傻瞭才去上班。
這時候的老師被批鬥得壓根不敢管孩子,都是讓孩子自由發展,像陳金鳳這樣自私自利的萬一惹惱瞭她,給你上綱上線都說不準。
陳金鳳是張翠花生的,自然一眼就看穿瞭她肚子裡的小九九,“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學習那塊料。”
“俺是你親娘你也不用跟俺說那麼多,反正上學沒啥用,不如早點工作,你看咱們村的蘭草,人傢就沒上過學,一直跟她娘幹活,咱們村誰不誇她。”
“俺聽說她娘現在都給她相看瞭,誰不準過段時間人傢就結婚瞭。”
陳金鳳聽完不屑地回道:“我跟她能一樣嘛,她爹就是個泥腿子,我爹可是團長,我以後想找啥樣的找不到。”
“哼,你也太看得起你爹瞭,你不用跟我說這麼多,等你爹回來俺就讓他給你找活,像你這麼大的姑娘哪還有上學的。”
陳金鳳聽完吧手裡的燒火棍往地上一扔,沒好氣的回道:“你就是重男輕女,俺要去告你。”
張翠花不耐煩地回道:“你告吧,能的你。”
陳金鳳聽完黑著臉惡狠狠的瞪著張翠花,見她瞪瞭半天張翠花都沒有反應,轉身就要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張翠花冷冷的說道:“隻要你敢出這個屋子,這菜你就不用吃瞭。”
陳金鳳往外走的腳一頓,猶豫片刻又走瞭回來,“她娘弄的菜雖然不怎麼好吃,但也是平常吃不到的,她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吃虧。”
張翠花看著陳金鳳又挪瞭回來,嘴角閃過一絲得意,陳金鳳心情卻不怎麼美好,不願意看張翠花,便朝外看去,就見她二哥拿著個大掃把走瞭進來,眼裡瞬間閃過一絲算計。
“娘,既然隔壁也在炸酥菜,咱們要不然去弄點嘗嘗。”
張翠花立馬翻瞭個白眼,“隔壁那娘們精的跟猴一樣,你能弄來。”
“我弄不來,讓我二哥弄啊。”
張翠花聽完眼神閃瞭閃,對於這個隻會幹活不多話的孩子,有時候她都懷疑這是不是她親生的,甚至她還真去問過老太太,不過被老太太罵回來瞭。
也不怪她懷疑,這孩子真不像他們傢的,長得不像,性子也不像,而且他是唯一一個在醫院生的,其他都是在傢生的,當時她生完就暈瞭過去,就隻有老太太一個人在旁邊守著。
而且老太太對其他孩子都很疼愛,就對這個孫子愛答不理,張翠花是沒文化但她不傻,隱約察覺到瞭點什麼,但又不敢說,隻能不咸不淡地對這個兒子。
“你去把你二哥喊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傢對這個孩子不咋樣,但外人都心疼他,反正他們傢幹不成的活,隻要他出馬就能幹成。
“好。”陳金鳳立馬從凳子起來,興沖沖的往外跑去。
沒多久便把陳金鳴從外面喊瞭進來,“二哥,媽找你。”
陳金鳴聽到聲音放下掃把冷著臉走瞭進來,張翠花看著兒子那張越長越冷酷的臉,心裡又是一陣心塞。
“你把這個送到隔壁讓她們嘗嘗。”陳金鳴看著碗裡黑乎乎的茄盒,冷著臉問道:“光送去就行?”
陳金鳳:“當然不是,咱們給她送東西瞭,不得讓他們給咱回點。”
“二哥,咱們傢就數你有本事,你就去試試嘛。”
陳金鳴聽完默默的接過碗,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回道:“我試試,不一定能行。”
陳金鳳興奮的回道:“你去瞭就一定能行。”
沒多久隔壁就響起瞭敲門聲,許麥穗放土豆片的手一頓,“是不是你小叔回來瞭?”
原本坐在旁邊托著腮看的林帆,聽到這話立馬往外跑去,“我去接小叔。”
等打開大門看著外面站著的陳金鳴瞬間愣瞭一下,“你來幹什麼?”
陳金鳴看著這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孩子,語氣軟瞭一些,“我過來給你們送點酥菜。”
林帆小臉繃的緊緊的,嚴肅的回道:“我們傢有。”
陳金鳴聽完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好吧。”說完就要走。
林帆看著門口掃幹凈的雪,心一軟看著他道:“等等。”
陳金鳴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這地是你掃的?”
她們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在忙,壓根沒想著掃門口的雪。
“嗯。”
林帆:“你進來吧。”說著便打開門往旁邊讓瞭讓,等陳金鳴進來後,又立馬關上瞭門。
對於隔壁那幾個人唯一有點好感的就是這個叫陳金鳴的,其他人他都不歡迎,為瞭以防萬一還是關上門比較好。
許麥穗聽到林帆回來的腳步聲,大聲問道:“帆帆誰啊?”
要是林建軍跟林建業,林蕭根本不會浪費這麼長時間,早就興奮的跑瞭回來,耽誤這麼久隻能說是他不熟悉的人。
話音剛落林帆便跑瞭進來,“隔壁的陳金鳴。”
林蕭往後看瞭一眼,見陳金鳴跟在他後面,臉立馬拉瞭下來,沒好氣的回道:“你咋把他放進來瞭。”
林帆:“他說過來送東西。”
許麥穗對於陳金鳴有些印象,這孩子是老陳傢的一股清流,“進來吧。”
陳金鳴聽到許麥穗喊他,這才從外面走瞭進來,看著其樂融融的娘仨,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嬸子,這是我娘讓我送過來的,說是給你們嘗嘗。”
許麥穗看著陳金鳴放在灶臺上的碗,眼神閃瞭閃,這真是無法形容,相比許麥穗的委婉,林蕭就直接多瞭,“這黑漆漆的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你媽是不是在裡面下瞭毒想毒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