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棟走瞭出去,朝著遠處看去,期待這一場戰役的開始。
這幾乎算是梁山泊和朝廷官兵的第一戰瞭。以前在梁山泊的時候,官兵也曾經圍剿,甚至碰到『huā』榮帶清風寨2000兵馬圍剿梁山泊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地方軍隊,平日裡根本不訓練,和西北的軍隊完全不同。西北軍隊算是朝廷的『jing』兵,常常和西夏人戰爭,非同小可。
西北的種師道乃是種世衡的子孫,種傢和楊傢都是大宋朝赫赫有名的名將之傢,西北的軍隊從某種意義上算是“種傢軍”,其『jing』良遠遠超過大宋朝的其餘軍隊。
畢勝帶著5000人連夜趕路,他根本沒有將所謂的“草寇”放在眼裡。
這些年,他剿滅的草寇不知道有多少,除瞭少華山的這些草寇還稍稍厲害一些,其餘的草寇都是不值一提。
但是就算是少華山,也被呼延灼的連環馬一沖,頓時就死瞭無數人。
“區區草寇,竟然敢進攻華『yin』城,真是活的不耐煩瞭。”畢勝暗道。
距離華『yin』城還有十餘裡的時候,畢勝稍稍休整瞭一下軍隊,然後繼續前行。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無數的煙『huā』在前方亮起,一時間天地變得一片輝煌,照亮瞭好大的地界。
“這是煙『huā』?這麼多?”畢勝吃瞭一驚,道“難道是有什麼人傢舉行婚宴不成?不對啊,草寇攻城,誰敢在這個時候舉行婚宴啊?”
宋代的煙『huā』技術已經相當發達,常常作為節慶的禮物所用。一些特別富貴的人傢,或者是一些官宦傢庭,子『nv』婚宴的時候可能就有煙『huā』。但是像一下子這麼多的煙『huā』,畢勝從來就沒有見過,一時間倒是覺得蠻漂亮的。
不僅是他,畢勝手下的士兵都覺得十分漂亮,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煙『huā』燃放。
“到底是誰啊?這個時候點燃這麼多煙『huā』?”許多的士兵都在議論紛紛。
他們卻不知道,在煙『huā』出現的一瞬間,四面八方的梁山軍隊都開始動瞭起來,朝著中間的包圍圈而去。
梁山士兵的素質比起朝廷的西北軍還要強上許多,行動間發出的聲響極小,直到距離西北軍已經不遠,才發出震天的喊殺聲,朝著畢勝的部隊殺瞭過去。
無數的長矛在火把的光芒下閃閃發光,一瞬間畢勝的部隊就徹底的『luàn』瞭。
雙方打仗,心理因素極為重要,一旦意識到自己在包圍圈之中,不用打就落在下風瞭。
“將軍不好瞭,四面八方都是草寇。”一名偏將跑到畢勝的跟前,著急的道。
“我又不是沒有眼睛,趕緊讓我們的士兵抵擋啊?”畢勝也是一臉著急。
大黑夜的,畢勝的軍隊有人打著火把,而梁山軍隊都是在黑暗中出來,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
短兵相接僅僅片刻的時間,就有許多官兵倒在地上。
官兵『hun』『luàn』,而梁山的軍隊則是悍然往前直沖,雖然都是新兵,但是現在占據巨大的地理優勢,把敵人包圍,士兵們表現比武棟等人想象的還要好的多。
“殺!”不斷的有這樣的齊喝聲發出,而這樣的齊喝聲一旦發出,就有無數的長矛朝前直刺,無數的官兵倒在血泊中。
一開始,梁山的士兵還有些畏懼、害怕,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兵倒下,士兵們漸漸安穩下來。
他們的數量比敵人多瞭整整一倍,又把敵人包圍在裡面,想不勝都不可能。
西邊,楊雄也帶著之前攻城的一千人朝著畢勝的軍隊殺去,他手裡一把大刀,不斷揮舞。每一次揮舞都有無數的人頭落地。
楊雄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是這樣的爭殺還是第一次。這個時候他已經滿臉都是鮮血,當然是敵人濺到他臉上的鮮血。
他深深的感覺到戰場才是男兒真正的歸宿,戰場上打敗敵人的那種痛快感根本就不是以前可以比擬的。
“殺!”又是一刀,頓時兩顆人頭沖天而起,無數的鮮血濺出,楊雄幾乎變成瞭血人。
到處都是這樣的場景,短短的時間已經有上千名官兵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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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竟然派瞭5000援兵,有些出乎意料。”在一個山坡上,扈三娘打量下方的情景,道。
扈三娘原本以為官兵頂多3000人,畢竟對付的隻是一群草寇,官兵不可能太重視的。現在派瞭5000人,想要全殲恐怕就有些困難瞭。
“5000人,應該也能夠消滅的。別忘瞭大哥還在前面的路上等著他們呢。”武棟笑道。
畢勝此刻正在著急的逃跑,他的手下都是步兵,但是他作為大將還是騎著白馬,一路往前,幾十個親兵緊緊地跟著他。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看樣子不像是草寇的手段。”畢勝眉頭緊皺道。
“將軍,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們都必須逃走再說。”一位親隨道。
“回去該如何『jiāo』代啊?整整5000的大軍,看樣子今天都要隕落在這裡。和西夏人打瞭幾十年瞭,也沒有失去過這麼多的官兵。我隻是去剿滅草寇,竟然死瞭這麼多人,童大人一定不會饒瞭我的。”畢勝擔憂的道。
眼看著就要立刻包圍圈瞭,畢勝的心中稍稍松瞭口氣,不管怎樣,先保住自己的『xing』命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突然出現瞭上千人的部隊,領頭的是一個中年漢子,畢勝隱隱覺得這個中年漢子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正要和這個中年漢子打個招呼,先『nong』清敵人的來歷再說。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中年漢子突然一揮手裡的長槍,道“殺!”
上千名梁山士兵朝著畢勝沖瞭過去,聲勢驚人。
畢勝大驚,他的武藝其實不錯,畢竟是童貫手下大將,真本事是有的。但是現在他身邊就這麼幾個人,怎麼可能擋得住上千人的圍攻呢。
畢勝急忙掉馬,就在這個時候,林沖已經趕瞭過來,一槍朝著畢勝的背後刺去。畢勝手裡也拿著長槍,朝著後面急擋,但是他奔『bo』瞭一夜,早已疲憊不堪,加上他本身的武藝也不如林沖,根本沒有擋住林沖這一槍,隻聽一聲銳響,林沖的槍狠狠的刺中瞭畢勝的肩膀。
林沖猛地一甩槍,畢勝整個人都被拖下瞭馬,倒在地上。
無數的梁山士兵沖上前,將他捆住,按倒在地上。
“畢勝將軍,別來無恙?”林沖道。
林沖以前當80萬禁軍總教頭的時候,曾經見過畢勝。當時畢勝從西北到汴梁述職,甚至一起喝過酒,不過當時人多,所以林沖記得畢勝,而畢勝對林沖記得不是很清楚。
畢勝一臉的慚愧,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林沖笑道“將軍貴人多忘事,我曾和你一起在汴梁喝酒,現在你不記得我瞭?當初的禁軍80萬總教頭林沖,你還認得嗎?”
畢勝仔細的打量林沖,好半響才恍然道“原來是你!豹子頭林沖,我聽說你落草梁山泊,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瞭?”
林沖道“我等是來營救少華山的一群好漢。怎麼樣,我梁山泊的軍隊比起官兵如何?”
畢勝想起今天晚上的所見所聞,對面的梁山軍隊隊列整齊,殺氣沖天,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草寇能夠比擬的,比起西北軍也至強不弱。這一次是掉進瞭梁山的圈套中,但是即使是硬拼,畢勝也覺得很難戰勝梁山軍隊。
當下嘆瞭口氣,道“不比官兵差……林教頭,這些兵馬都是你訓練的嗎?豹子頭果然名不虛傳。”
林沖道“練兵的方法是我梁山泊大當傢提出來的。畢勝將軍,你就暫時在這裡呆上幾天吧。”
當下有士兵將畢勝帶走看押,而林沖繼續守在這裡,不讓一個官兵從這裡逃走。凡是路過這裡的官兵都被殺或者被俘虜。
一個時辰之後,戰役結束,這一次戰役,梁山全勝。官兵幾乎全軍覆沒,隻有很少一部分官兵逃亡出去,但是他們逃亡的方向也是西方或者南方,沒有能夠從東方返回童貫營帳的,畢竟林沖守在那裡,逃兵想要過去基本不可能。
到瞭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戰場上的許多屍體已經被梁山士兵掩埋,這裡一下子變得寧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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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坐在軍營裡,等待畢勝的消息。昨天晚上他也聽到瞭喊殺聲,不過距離遙遠,他以為是畢勝在屠殺草寇。
但是等到瞭中午,都不見畢勝回來。童貫心中覺得有些不妙,立刻派人去探查華『yin』城的情況。
結果一路上隻見到無數的血跡,挖開土還能看到一些被埋的官兵屍體,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問起路上的農傢,都說昨晚發生瞭大戰,他們躲在傢裡不敢出來。
到瞭下午的時候,終於有逃兵歸來,說是昨天遭受草寇圍攻,死傷慘重,畢勝將軍下落不明。
童貫大吃一驚,道“怎麼可能?畢勝乃是我手下第一大將,擅長用兵,就算是西夏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怎麼會敗給一群草寇呢?”
當下童貫立刻召集眾將,商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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