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調戲王爺 有心儀的姑娘麼

作者:靡思 字數:2754

次日,孫嬤嬤收走床上那塊染血的白綾時,臉上流露出由衷的欣喜,跟一旁陸夭的惴惴不安忐忑心虛形成鮮明對比。

“王妃沒騙過人麼?我看你服毒欺君的時候挺熟練的,還以為是慣犯。”寧王好整以暇地束著發,嘴裡不忘調侃。

說起來昨夜著實詭異,寧王用匕首劃破小臂染瞭白綾之後,兩人之間反倒自在瞭些,就像窗戶紙終於被捅破的那種豁然。

“王爺為什麼要騙太後呢?”陸夭確實有些想不太明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她本意是想問寧王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可話一出口就被會錯瞭意。

“難言之隱?王妃是在隱喻本王有暗疾?”周遭雖是漆黑一片,但卻聽得出來他語氣不太妙,“王妃若很想圓房,本王也不介意成全你這個心願。”

“來唄,我又不怕。”陸夭小聲嘀咕著,她其實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索性破罐破摔。

反正從嫁進來那一刻就已經做好圓房的準備瞭。

但寧王顯然不這麼覺得,這個理所當然的口氣讓他愈發為之氣結。

以往那些閨秀,雖然眼饞寧王妃這個寶座,但莫不都是畏他如虎。

像她這樣得寸進尺攻城掠地的姑娘,還真是頭一遭遇到。

寧王惹不起,所以決定換個策略,他像騙小孩兒一樣哄騙道。

“我們打個商量吧,你告訴我你出於什麼目的嫁到寧王府,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呢?”

“我說過很多次瞭,就是為瞭嫁給王爺啊。”陸夭也很無奈。

這年頭怎麼說實話都沒人信瞭。

寧王賭氣似地翻瞭個身,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正他早晚能查出來。

“我現在跟王爺,算是一條船上的瞭吧?”陸夭裹著被子躺平,望著頭頂的床帳悠悠發呆。

“王妃現在才有這種覺悟嗎?從你踏入王府這一刻,便回不瞭頭瞭。”

回不瞭頭啊,真好,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回頭。

因為重生那一刻起,陸傢就不再是她的棲身之所瞭,要謝謝寧王,至少給瞭她一個傢。

寧王把她的沉默理解成忐忑,於是背對著她又補瞭一句。

“不過不必擔心,你既然已經是寧王府裡的人,什麼時候都有本王護著。”

陸夭露出瞭無聲的笑,有他在,她從來都沒擔心過。

寧王是個護短的人,隻要他認定的,哪怕赴湯蹈火也會護著,在所不惜。

幸運的是,至少這一世他從一開始就將她視為瞭自己人。

雖然現在未必有幾分喜歡,但這幾日在外人面前護她寵她,讓她平添不少底氣。

於是出格的話,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王爺有沒有心儀的姑娘?”

上一世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類似的問題,寧王府素來人口簡單,也沒有通房姬妾。

算下來,她可能是他唯一的女人。

那他喜歡她嗎?陸夭並不確定,除瞭死前那一刻真情流露,寧王平常對她的情緒永遠是淡淡的,她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感官神經失調。

陸夭有些忐忑地等答案。

這回換成寧王默不作聲瞭。

“或者,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她繼續諄諄善誘。

“話少的。”

陸夭沒忍住笑瞭。

她鼓足勇氣,伸手勾住瞭寧王的小指,隨即感到對方的手僵瞭下,卻並未推開,於是愈發覺得受到鼓舞。

“王爺要是沒有的話,其實可以試著多看看我,我不錯的。”

話音未落,便感覺到手被抽走。

“閉嘴睡覺,再多話,就把你丟到外間書房去睡。”

是害羞瞭吧?陸夭決定見好就收。

從前一晚的回憶中醒過神,陸夭後知後覺發現,寧王今早的調侃完全是在報復昨晚她的大膽試探。

說明他把那些調戲的話都聽進去瞭呀。

這個認知讓她心情大好,妝也畫得愈發生動瞭些。

將最後一枚鳳尾簪插在發腳,她滿意地打量鏡子裡的自己,這張臉無可挑剔。

今日是三朝回門,依照規矩,不管女子是嫁與哪個王公貴胄,都得回娘傢探視,以示孝心。

上輩子的這天當真是精彩,陸仁嘉挾太子妃餘威,幾乎把陸夭踩到腳底,隔瞭一世她都還記得那對母女耀武揚威的嘴臉。

風水輪流轉,也該讓她們嘗嘗易地而處的滋味瞭。

梳妝完畢,寧王才發現她從頭到腳的裝飾都是那日太後賞賜的,一件從陸府帶過來的嫁妝都沒有。

略一思索,便明白瞭個中用意,無非是想炫耀嘛。

於是起身走到陸夭身邊,將自己隨身的羊脂玉璜解下來,系到陸夭的裙帶上。

“把這個戴上,壓衣服。”

這件玉璜還是他平復叛亂後,先皇賞的,滿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陸夭摸瞭摸觸手溫潤的千年古玉,低眉淺笑:“果然是壓得住。”

*

陸府距離寧王府並不算遠,驅車隻要一刻鐘,上車前陸夭習慣性戴上瞭荷包,卻被寧王捉住瞭手腕。

“這次又裝瞭什麼?”

陸夭失笑。

“隻是尋常香粉,不信王爺可以查驗,我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處於戰鬥狀態的。”

寧王輕哼瞭聲,顯然對她的說辭不甚相信。

徐氏母女被她整的那麼慘,今日正是驗收成果的時候,她會毫無準備空手前去?

說出來都沒人信。

不過寧王轉念一想,橫豎自己也會跟去,大不瞭多照看她一些,吃不瞭虧,所以也就沒再多話。

馬車剛拐進尚書府的那條街,便看到陸尚書站在門口遠接高迎。

說來也巧,太子的馬車剛好也從巷子另一側進來。

這便有些微妙瞭。

馬車停穩,陸夭撩起裙擺剛要下去,寧王卻先一步攔住她。

“等等再走。”

陸夭有些摸不著頭腦,隔著車窗但見陸仁嘉獨自下車。

徐氏忙撲上去上下打量,待看到女兒臉上未脫落的膿痂時,心疼出聲。

“這是怎麼搞的?”

陸仁嘉咬碎一口銀牙:“還不是陸夭那個小賤人!”

陸尚書面色不豫皺緊眉頭:“這哪像是當太子妃的人說出的話!她是你妹妹!”

說完覺得有些不對,便向陸仁嘉身後張望。

“太子殿下呢?怎麼沒陪你過來?”

“宮事繁忙,太子說晚些再來。”陸仁嘉有些心虛,自從塗抹臭氣熏天的草藥泥開始,太子就不愛搭理她瞭,但又不想在父母面前落瞭面子。

徐氏有些不滿,再忙還能誤瞭陪新婚夫人回門嗎?之前跑到她傢鉆山洞怎麼就有空瞭?

但她不敢隨便開口非議太子。

看時機差不多瞭,寧王下車,伸手將陸夭扶下來。

陸夭立刻會意,裝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幾乎要癱在寧王懷裡。

上次在宮裡,陸仁嘉性命攸關,未敢多看。

今日一見,寧王邪魅俊秀且溫柔體貼,很是讓她有幾分小鹿亂撞。

於是愈發仇恨一旁的陸夭,好事都讓這個小賤人占瞭去。

她強迫自己別過臉,不想看繼妹志得意滿的樣子。

陸尚書覺得雖然太子沒來,但有個王爺女婿親臨,也是面上有光的事情,於是殷勤迎上去,把寧王夫婦讓進宅內。

陸府中出乎意料人多,族裡有頭有臉的幾個族叔都來瞭,其中就包括禮部侍郎陸元。也難怪,兩位女兒同時嫁入皇室,為瞭彰顯對太子和寧王的重視,他們必須得在場。

“寧王親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不過是給王妃面子罷瞭。”寧王扶住陸夭的手,小心翼翼跨過門檻,“當心。”

陸仁嘉攥緊手中的帕子,三步兩步搶在前面,勉強自己露出笑容。

“咱們姐妹難得相聚,不如去閨房說說體己話。”

“不是昨日在太後宮中才見過,長姐還污蔑我投毒,莫不是失智瞭?”陸夭輕輕扶瞭扶鬢角,“再說,王爺初來陸府,我還想陪他走走,不若姐姐這般清閑。”

陸仁嘉就是再傻,也聽出她在內涵自己在太子面前無寵,剛要發作,就聽外面有人通報。

太子來瞭。

她登時覺得自己腰板硬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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