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楠一忙起來就忘瞭時間，直到晚上11點半，她才從文件堆裡抬起頭來。
今天凌風進出瞭好幾回，給她續瞭兩次咖啡，還泡瞭一壺菊花枸杞茶，用保溫壺裝著。
她把最後半杯枸杞茶喝掉，然後靠在椅背上揉瞭揉太陽穴，再呼瞭一口氣。
等終於緩過來瞭，她才起身拎起包。
已經住瞭好幾天辦公室瞭，她決定今晚回傢洗個澡，換身衣服。
凌風留瞭一輛奔馳在公司，說是貢獻給公司的公用車，但鑰匙在她這裡，她想開就開。
公司的其他人都已經走瞭，隻有前臺的燈亮著，保安在外面守著。
“白總，您天天這麼晚，要註意休息呀。”保安是個40歲的退伍軍人，他也心疼白書楠。
白書楠笑瞭笑：“還好，也沒怎麼辛苦。”
然後保安又指瞭指外面的一輛黑色轎車：“那個人一直在外面等著，他們說是等你的。”
白書楠頓瞭頓。
深夜，昏暗的路燈，春寒料峭，一輛車停在公司前面的路沿上。
那是顧雲霆的車，車頂燈開著，顧雲霆在裡面看手機。
也許是聽到這邊有說話聲，顧雲霆便朝這邊的方向看過來，看到白書楠，他收起手機，再迅速從車上下來。
“怎麼這麼晚？”顧雲霆走到她面前問，他車裡應該是開著暖氣，所以他走近時，她感覺他的衣服都是暖和的。
白書楠淡淡地笑瞭笑：“在顧氏的時候我就是勞模，哪一天不加班到凌晨？如今是自己的公司，那就要更賣力瞭。”
顧雲霆訕瞭訕。
能獨當一面的白書楠，並非她天生就有能力，而是她肯下苦功的結果。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他逼的。
“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是有什麼事？”白書楠問。
顧雲霆道：“能不能在車上說？這麼晚瞭，我送你回傢。”
“多謝顧總的好意，我公司有車。”白書楠拒絕。
顧雲霆有點生氣瞭，“白書楠，之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白書楠半瞇著眼睛，“哦，顧總哪一點不對？”
“我……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莫婉清，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喜歡的人……是你。”
說完，他就看著白書楠的反應。
他堂堂一個顧氏大公子，這輩子隻表白過兩個女人，一個是莫婉清，一個是白書楠。
可白書楠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顧總是如何得出來的結論？”
“你不在身邊的這一段日子，我心裡想的始終是你。”顧雲霆道，接著就想將白書楠摟進懷裡。
可白書楠適時推開瞭，她淡淡地笑瞭一下，“顧總今天過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話？”
“是的。”顧雲霆道。
他積蓄瞭好幾天的深情，想在這一刻抒發。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深情像是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沒有引發該有的碰撞。
白書楠定定地註視著顧雲霆，“顧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遲來的深情比狗賤？再說瞭，你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今天和這個上床，明天那個回來求你，你又心軟瞭。”
顧雲霆拉著她的手，“為瞭證明我的誠意，我可以給你投資，一個億。”
白書楠再次甩開他的手，譏諷道：“一個億，玩個女人，代價確實高瞭一點。但是不必瞭顧總，你來晚瞭，我已經有投資人瞭。”
“晚瞭？”顧雲霆生氣地質問她：“是因為那個叫凌風的嗎？我剛剛已經查過瞭，凌風是個花花公子，他在北市睡過的女人多得你難以想象。”
“不是因為他，跟任何人無關，我現在隻想好好把公司經營好，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想，尤其是兒女私情，顧總再見。”
白書楠在按瞭手中的車鑰匙，那輛奔馳就停在公司門口，她上瞭車，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瞭一段距離，她看瞭一眼後視鏡，見顧雲霆還站在原地。
她胸口隱隱還有些作痛，但她沒有停，而是繼續往前開著。
……
周末。
白書若難得睡瞭一個懶覺。
她現在比較慶幸，雖然和韓暘廷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瞭，但是他並沒有要求她和他同床共枕，如果是那樣的話，她估計都沒有辦法睡個好覺。
起來的時候沒看到韓暘廷，但餐桌上有面包和牛奶。
她把面包和牛奶拿到沙發上，又打開電視機，看到開機頁面是體育頻道，想必是昨晚韓暘廷熬夜看球瞭。
她索性看起瞭足球賽。
她不是球迷，以往就是在世界杯的時候看一看，但也挑球隊，喜歡看長得帥的球隊，比如德國隊。
現在正好是德國隊的賽事重播，她對著德國隊的帥哥流口水，結果這球隊爆瞭個大冷門，看得她興致索然，見茶幾上有零食，她便拿過一包薯片啃瞭起來。
好巧不巧，韓暘廷回來瞭。
手裡提著一袋水果和零食，想必剛剛是下去買東西去瞭。
白書若看到他回來，就不由地站瞭起來打招呼：“韓大哥。”
他走過來，並將水果和零食放到她面前，又見她在看足球，他也不由地在她旁邊坐瞭下來。
“若若也喜歡看球？”韓暘廷笑著問。
“一般般。”白書若道。
“就世界杯的時候看一看？”
“對的。”
回放已經看完瞭，現在電視上是廣告時間，但誰都沒有換臺，都盯著電視機。
好在不一會兒，下一場回放又開始瞭。
白書若難得把註意力都放在比賽上，但這時韓暘廷突然靠近瞭她，並把她圈在瞭懷裡，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這樣看球不累。”韓暘廷解釋道。
白書若想說，這樣根本沒辦法看好嗎？
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壓根就集中不瞭精力。可是，他摟得挺緊，要是直接拒絕的話，就顯得夫妻之間生分瞭。
看到自己沒吃完的那包薯片，她不由地借口道：“韓大哥，我要吃點薯片。”
韓暘廷卻不讓她起來，而是自己的大長手一伸，將薯片拿過來瞭。
也不讓她拿，他自己拿出一片喂到她嘴裡。
完瞭，她覺得這球賽沒辦法看瞭。
喂完一片，韓暘廷又問：“若若還要嗎？”
薯片這種東西，你不吃則已，一吃就會停不下來，又香又脆的。
她點瞭點頭。
下一片原本是要給她的，可她才張口，還沒吃到呢，他就放到瞭自己嘴裡。
她委屈地嘟瞭嘟嘴。
他卻沒有嚼，而是叼著薯片湊到她的唇邊，示意她過來咬。
白書若怔瞭怔，她是吃好，還是不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