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人還在玩著，直到小鳳喊瞭一聲：“爸爸媽媽，我肚子餓瞭。”
白書若頓瞭頓，小鳳這聲“爸爸媽媽”是連著喊的，仿佛喊的是一個整體。
她看瞭一眼韓暘廷，韓暘廷的目光依然在小鳳身上：“小鳳餓瞭呀，那我們下去吃飯，好不好？”
“好啊，爸爸。”
小鳳不知道白書若也在這裡住過，她跟白書若說道：“媽媽，爸爸傢有廚師，會做好多好吃的菜的，你試一試。”
白書若道：“是嗎？怪不得小鳳胖瞭呢。”
“奶奶說，小鳳胖一點才可愛。”
白書若便道：“對對，小鳳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小鳳先去牽韓暘廷的手，牽到之後，又叫白書若過來：“媽媽，牽手。”
三個人一起牽手？
白書若又看瞭韓暘廷一眼，韓暘廷沒有表示，顯然他什麼都聽小鳳的，隻要小鳳開心，他怎麼樣都行。
白書若覺得自己也該順著小鳳的意，隻要小鳳開心就行，於是她也過來牽過小鳳的手。
三人一起到餐廳吃飯，小鳳坐中間，韓暘廷和白書若坐在她兩邊。
不一會兒就上菜瞭，白書若發現，這些菜都是她喜歡的，脆皮雞、烤乳鴿、菌奶湯。
不知道是廚師記住瞭她的喜好，還是葉彩月的吩咐？
小鳳夾瞭一隻雞腿給白書若，又夾瞭一隻給韓暘廷，她自己則吃雞翅。
白書若吃著飯，依然有約束感，因為韓暘廷就坐在附近。
他以前對她好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氣場強大，讓人有壓迫感，現在他不稀罕她瞭，這種壓迫感就更甚，就跟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旁邊坐著皇帝一樣。
這頓飯她也就吃瞭個七分飽，飯一吃完，小鳳就拉著白書若道：“媽媽，我們去看蝴蝶，你答應過我的。”
白書若問：“你不累？”
“不累啊。”小鳳道：“有爸爸陪著，小鳳一點都不累。”
說完，就蹦跳著跑瞭出門。
白書若趕緊追著出去。
小鳳跑瞭一段，看到韓暘廷沒有出來，便站在原地大聲喊：“爸爸，你快出來啊！”
重復喊瞭兩次。
韓暘廷不一會兒，也就大步出來瞭。
小鳳小跑幾步回去，又是一邊拉著韓暘廷的手，另一邊拉著白書若的手。
三人走在莊園裡，周圍是綠油油的草坪、盛開的迎春花，還有藍天和白雲。
小鳳喜歡在莊園裡面奔跑、蕩秋千，兩條腿像是小馬達，永遠不知道疲憊。
白書若跟瞭一會兒，就累得在長椅上坐著，看她跑。
但小孩子也並不是不困的，平時這個時間她都睡午覺瞭，跑著跑著，她就在地上躺瞭下來，說要曬太陽。
結果，不一會兒就睡著瞭。
白書若尷尬。
有這娃在，她和韓暘廷就隻顧著看娃，現在娃睡著瞭，剩兩個大人大眼瞪小眼。
白書若也不得不跟韓暘廷說話瞭，她道：“我覺得小鳳在這草坪上睡覺容易著涼，我還是把她抱回房間睡吧。”
韓暘廷淡淡地道：“我來吧。”
他力氣比較大，抱起小鳳一點都不費力。
白書若就跟在他身後，看著前面的父女，她內心隱隱有一絲波瀾，在大理的時候，她幻想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景瞭。
一路進瞭客廳，再進電梯，最後回到小鳳的房間。
這一路，他們都沒有說話瞭。
等韓暘廷把小鳳放下來之後，韓暘廷才看向白書若。
這是這半天來，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他道：“你和小鳳在這裡睡吧，如果你明天還過來，又嫌路遠的話，今天晚上可以在傢裡休息。”
“我能……把小鳳帶出去嗎？”白書若問。
韓暘廷道：“現在已經很多人知道我有女兒瞭。”
白書若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不是答非所問嗎？
韓暘廷又道：“所以，考慮到她的安全性，你要謹慎帶她出去。”
白書若現在徹底明白瞭。
像韓暘廷這種級別的富豪，他們的出行確實是有風險，大人平時可以出去，但是小女孩不行，怕要遭人綁架。
白書若在這時感到一絲諷刺。
她是窮人，沒有車，又沒有駕照，出行還要打車。且不說會不會碰到一些另有企圖的出租車司機，就算是帶出去瞭，又能帶她到哪裡呢？
去她租房住的城中村？還是去商場逛一天？
韓暘廷見白書若的神情，他道：“很抱歉，你隻能來傢裡看小鳳。但是，你是小鳳的母親，你任何時候來，這裡都歡迎你。”
說完，他又補瞭一句：“隻要小鳳開心。”
白書若隻感到心裡一陣哇涼，她點頭道：“我明白的，韓先生。”
韓暘廷轉身出瞭小鳳的房間。
而白書若則在小鳳身邊躺瞭下來。
小鳳的床很柔軟，床墊牌子跟大曲線傢的一樣，但價格還要翻一倍，有根據生理調節的功能，白書若躺下之後，不一會兒就睡著瞭。
……
醒來，天已擦黑瞭。
小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她一個人在床邊翻繪本，看上面的圖片。
看到白書若醒來，她開心地道：“媽媽，你醒瞭？你睡得好香好香哇。”
在大理的時候，白書若經常缺覺，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覺，孟澤就會抱小鳳出去，告訴小鳳不可以吵媽媽睡覺。
小鳳應該是記住瞭，隻要媽媽睡著，她就乖乖地一個人玩。
白書若這一覺確實睡得好香，仿佛身上的疲憊都不見瞭。
她起來陪小鳳玩瞭一會兒，正在糾結要不要回她租的小窩時，這時管傢上來叫他們下去吃飯，說是葉彩月吩咐的。
“媽媽，又有飯吃瞭。”小鳳興奮地拉過白書若的手，她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跟媽媽分享。
白書若道：“小鳳，媽媽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不行！”小鳳很堅決，大聲地道：“媽媽今天不能走，奶奶說瞭，媽媽要陪小鳳玩兩天的。”
白書若隻好和小鳳下去。
餐廳，韓老爺子、韓東北和葉彩月，甚至韓暘廷都在。
他們見瞭白書若，態度並沒有異常，畢竟都是久經商場的人，老江湖瞭，就算他們對她有意見，也不可能表現出來的。
“若若，過來這裡坐吧。”葉彩月招呼道：“讓廚房做瞭一些你以前愛吃的菜，你看看還合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