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麗麗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來北市幹什麼？”
“他跟他女朋友鬧掰瞭，在縣城又沒有工作，想去北市闖一闖，你要是能給他找份工作就最好，要是找不到，就讓他先在你那裡住著，讓他慢慢找。”
“他找不到工作不會幫傢裡賣包子嗎？他初中都沒畢業，天天遊手好閑，你當北市是什麼收容所？誰來都能有工作？”
“怎麼說話的呢？現在是你弟來投靠你，你難道連這個忙都不肯幫嗎？再說瞭，要不是你不肯嫁張超，他也不會淪落到這一步。”
牟麗麗氣暈瞭。
她不由地掛瞭電話。
回到傢，她先洗瞭個澡，又洗瞭個頭，然後把自己的銀行卡收好，貴重物品拿去寄存，甚至是新買的錄音設備也拿去寄存瞭。
做好這些，她這才打車去火車站，並給牟大富打瞭個電話。
牟大富見到牟麗麗，內心極度不爽：“打瞭你這麼多次電話，怎麼不接啊？”
“忙，沒接到。”牟麗麗道。
“你住哪？”牟大富又問。
“你跟著來就知道瞭。”
牟麗麗帶牟大富回到瞭公寓。
她租的是一室一廳的，面積隻有四十來方，進去之後，牟大富鞋也不換，一頭栽在沙發上。
“我累瞭，給我倒杯水，還有，要是有吃的也給我弄一點。”
牟麗麗道：“飲水機在就在你旁邊，裡面有一次性杯子，你自己倒吧。吃的要等一等，我平時不做飯，都是叫外賣。”
傢裡多瞭一個人，尤其是牟大富這樣的人，牟麗麗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裡雖然說是一室一廳，但是屋裡一切都是一目瞭然，根本沒有私人的空間。
給他租房子也不現實，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明天還不知道會不會還在這裡。
牟麗麗索性坐在床上玩手機。
外賣到瞭之後，牟大富一邊吃一邊問：“我今天晚上住哪裡？”
牟麗麗指著自己的房子道：“我這裡就這麼大，你說你能住哪裡？”
牟大富吐槽：“不是說在北市混得有多好嗎？怎麼還住這麼小的地方，連個兩居室都沒有。”
“北市的房價有多高，你是不知道吧？”
“那起碼租一間大的。”
“等你賺到錢，你來租。”牟麗麗道。
牟大富不吭聲。
牟麗麗又問：“你打算找什麼樣的工作？”
牟大富道：“不知道，明天再說吧。”
吃完飯，牟麗麗去扔垃圾，回來的時候，看到牟大富已經在她的床上躺著瞭。
她不由地叫他起來：“你怎麼睡我的床瞭？”
“你這就一張床，我不睡這裡睡哪裡？你自己去沙發上睡嘛。”
牟麗麗氣得都笑瞭。
也是，從小不管有什麼好東西，都是要給他的，他自然就養成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瞭。
牟麗麗道：“那好吧，你睡這，我出去找地方睡。”
“你不會睡沙發嗎？那沙發矮，跟你的身高正好搭配。”牟大富理所當然地道。
“算瞭吧，我睡覺不老實，容易掉下去。”
“那你還讓我睡。”
牟麗麗在心裡冷笑瞭一下。
誰是主人你心裡沒數嗎？
她拿出旅行箱，把自己常穿的衣服收拾好，再拎著箱子出門。
這公寓還有一個月就到期瞭，牟大富愛住就住吧。
她出瞭公寓樓，到樓下花園的長椅坐著。
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裡好。
那一刻，她想到凌風。
以凌風的性格，她去投靠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想到她和凌風的傢庭差距，她就算瞭。
也想到小娟。
不過她和小娟他們到底隻是合作的關系，她剛辭去酒吧的工作，彼此就不聯系瞭。
就跟普通的同事一樣，一旦有人離職，那肯定不會再玩到一起瞭的。
最後，她還是去瞭錄音棚。
仇哥見她拎著箱子過來，還吃驚地問：“你也太拼瞭，就算錄視頻能賺錢，但也不能把錄音棚當成自己的傢呀。”
牟麗麗笑瞭笑：“就是想暫時住兩天，算幫你值個班，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再搬走。”
“你不會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瞭吧？”仇哥好奇。
“傢裡來瞭親戚，把地方讓給他瞭。”
“要麼是很重要的親戚，要麼是惹不起的親戚。”仇哥笑著道。
牟麗麗笑瞭笑，沒有回答。
仇哥把值班室讓給瞭她，他自己回傢陪老婆孩子去瞭。
這錄音棚開在寫字樓裡，晚上很安靜，外面的設備也是隨便用，但是她卻沒有瞭心情。
……
與此同時，凌風也在看著手機。
參加完白書楠的婚禮後，凌風覺得人生更加無趣瞭。
倒不是還對白書楠念念不忘，而是他真的無聊。
想找個人聊聊天，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最後他想到瞭牟麗麗。
自從那天之後，她不找他，他也不找她。
兩人明明發生瞭最親密的關系，卻又像是什麼關系都沒有發生。
凌風自己以前也跟很多女生發生過關系，但是很少女生讓他念念不忘。
牟麗麗是其中一個。
他手機滑到她的微信頭像，點開，正要撥，但這時手機來瞭一通電話。
是母親大人打來的。
“兒子，你在幹什麼？”凌母問。
凌風道：“沒有幹什麼，發發呆，看看手機。”
凌母道：“明天我有一個朋友的女兒從國外回來，你去機場接一下她。”
凌風問：“她多大？成年沒有？”
“27歲，博士畢業，你說她成年瞭沒有？”
“既然都這麼大瞭，那她完全可以自己回來啊。”
“你這傻子，你這樣註定要孤獨終老的知道嗎？”凌母無奈地道。
“敢情你是想讓我去相親。”
“你這把歲數瞭，還沒一個固定的女朋友，別人會以為你得瞭心理疾病的知道嗎？我朋友那女兒條件很好，又是高知識女性，傢庭條件很不錯，配你綽綽有餘瞭。”
“媽，這麼好的條件，還是留給別人吧，我不想霍霍那麼好的姑娘。”
“條件好你還不滿意啊？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凌風道：“小縣城的，父母是賣包子的，本人在酒吧唱歌的，這樣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