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柱爸和小柱媽有些破防瞭,牟麗麗就對凌風道:“凌風,我們走吧,我相信小柱爸和小柱媽都是愛孩子的傢長,他們一定會替小柱的前途考慮的。”
凌風也毫不猶豫地走瞭。
天又黑瞭,兩人走在山路上,凌風在前面,用手電筒牽著牟麗麗。
上一次走夜路,他們關註的一直是這邊的路況,比如山裡像幽靈一般的大樹,比如路邊不知名的蟲鳴。
但這一次他們上次害怕的,關註的隻有彼此。
牟麗麗走在後面,在手電筒光線的映射下,她打量著凌風。
凌風的運動鞋上沾著泥,鞋面也臟瞭,甚至牛仔褲的褲腳也是臟的。
他的格子襯衣挽到手臂上,手臂看起來精壯有力。
凌風應該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看我。”
“我看你幹嘛呀?”牟麗麗道:“我走在後面,看到你也難免,但是並沒有專程看你。”
“想看就看嘛,我又不是小氣的人。”
“別貧瞭,你都不知道醜字怎麼寫。”
凌風道:“我感覺你今晚對小柱爸媽說的那番話還是挺有用的。”
“有用沒用還不清楚,現在就看他們怎麼想瞭。”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下山的路倒也不寂寞。
……
今晚凌風沒有在金叔傢裡吃飯,他又送牟麗麗回去,兩人一起在縣裡吃瞭一份幹鍋牛肉。
吃完送牟麗麗回去的時候,凌風突然叫住瞭她:“那個……阿麗啊。”
“怎麼瞭?”牟麗麗問。
“今天謝謝你啊,要不是有你,我一個人根本做不瞭這麼多事。”
“沒事。”牟麗麗看著他略顯疲憊的臉,接著問:“你是不是慫瞭?”
“誰慫瞭?”
“不說瞭,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忙你的大事呢。”
“再見。”凌風站在路燈下,笑著跟牟麗麗揮揮手,他一笑就會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特別陽光。
牟麗麗怔瞭怔,然後再跟他揮揮手。
……
回到房間,牟麗麗也沒有睡覺的打算。
雖然現在已經晚上8點瞭,但是8點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不知為何,她腦海裡面一直浮現出凌風的笑,還有他走在山路時,沾瞭泥的鞋子和褲腳。
她腦海裡面突然又浮現一段旋律。
於是她趕緊到臺前用筆記下來。
隻用三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將一首歌寫瞭出來,歌名:《你的微笑》。
寫完之後,她又去自己的視頻賬號。
仍然有很多網友給她留言,希望她早一點出新作品。
也收到不少私信,想跟她合作的,或者叫她上綜藝當樂評人的,也有叫她當歌手出道的。
她耐心地挑瞭一些問題來回復,表示很快會有新的作品的。
回復完之後,時間已經到凌晨瞭。
……
與此同時,凌風也給韓暘廷發瞭微信留言,說瞭這邊的情況。
重點說瞭金叔的意思:“這邊村支書的說法就是,讓我不要出太多的錢,不能讓村民感覺我的錢來得太容易。”
韓暘廷居然還沒有睡,他打瞭個電話給凌風:“我沒有去過大堡村,所以我不瞭解村裡具體的情況,但是村支書是瞭解村民的,他的事你也要聽聽。你如果缺錢的話,我這邊可以資助,你帶的那幾個學生,如果他們上進,那麼我可以資助他們到大學畢業,甚至是研究生。所以,錢的事你不用考慮。”
凌風道:“可村支書說,升米仇,鬥米恩,不能辦免費的托兒所。”
韓暘廷道:“托兒所沒有你想象的簡單,你辦起來之後,是要負責任的,不是隨便弄一塊地,找一個阿姨就可以解決的,這需要有資質,還要有經驗。我認為,托兒所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凌風懂瞭,韓暘廷的意思就是,孩子們讀書的事可以資助,但是替村裡人管孩子的事,就最好不要親力親為,否則全村的人都覺得生孩子容易,大不瞭扔托兒所嘛,反正有人幫管。
“行,那我就再考慮考慮。”
韓暘廷突然又道:“要不我資助你幾百萬,你找一個專業的機構過來辦學吧。”
凌風嚇瞭一跳,趕緊道:“不用瞭,不用瞭,我自己再想辦法吧。”
“那行。”
“這麼晚瞭,你怎麼還沒睡?”凌風問。
結果手機傳來白書若的聲音:“肚子裡的寶寶太精神瞭,一到夜晚就鬧騰。”
凌風哈哈地笑起來:“那你們可有得折騰瞭。”
白書若問:“凌風,等我們孩子滿月瞭,你可要回來喝喜酒啊。”
“那是一定的。”凌風道。
北市。
白書若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對韓暘廷道:“凌風大哥對山裡的孩子們真上心。”
韓暘廷點瞭點頭:“別看那傢夥表面上不正經,其實上他最善良,最看不得人受苦,小時候,但凡看到有人被欺負,他都要上去插一腳,最後被揍哭的也是他,但他傢裡人護著,所以沒有幾個人敢找他麻煩。平時看到路邊有乞丐,他也打賞得最多。”
“可他成瞭花花公子。”
“興許是他不知道自己前進的動力在哪裡吧,不過他現在應該是認真瞭,除瞭追你姐,我沒見他對什麼事這麼上心過。”
白書若道:“其實凌風和我姐也挺合適的,我姐是那種大女人,對付顧雲霆和凌風這種男生很有一套的,用老人常說的話,就是降得住他們,不過我姐比較專情,她總覺得第一個愛上的才是最好的,凌風稍微有點可惜。”
“我倒覺得凌風和你姐不合適,你姐事業心重,不會來事,凌風需要那種能一直陪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玩鬧的,那個牟小姐就很合適。”
“也是。哎呀,寶寶又踢我瞭。”
韓暘廷不由地道:“真是個調皮的寶寶呢。”
“她可能想聽爸爸唱歌瞭。”
“這可真是為難爸爸瞭。”
白書若撒嬌:“爸爸快唱,不然寶寶不睡覺,咱們兩個也不得睡覺。”
“行,那我哼一首。”
“不行,要唱出來。”
“好好好……”韓暘廷想瞭想,唱瞭一首舒緩的英文歌。
白書若靠在他肩膀上認真地聽著。
聽著聽著,她就慢慢閉上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