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來瞭驚鴻殿,楚星辰臉上的笑才淡下來。
一路回到金華殿,楚星辰開始忙碌,好像什麼影響都沒有,但晚冬卻看出不一樣,殿下好像悶悶的,不太開心。
“殿下,您怎麼瞭?”
楚星辰看看晚冬,“什麼怎麼瞭?我沒怎麼樣啊,我很好啊。”
她隻是自戀病又犯瞭而已。
蕭忘隻是覺得宮裡好,有個好的信任他的上司,覺得這工作很有前途,她就誤會人傢有其他意思,還亂七八糟腦補,甚至最後不死心還確認,
楚星辰握瞭握拳,她以後絕對不能再犯自戀的毛病!
晚冬看著楚星辰,眼底都是你欺騙我。
楚星辰無奈,“我真沒事,晚冬,我隻是在自省,以後不再犯錯而已,你不用管我,去忙吧。”
楚星辰決定為瞭加深印象倒立一次,加強記憶。
作為女人,說到做到,她要倒立瞭。
血液流向腦子,楚星辰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深刻反省。
“楚星辰,你以前就尷尬過,以後不許再犯。”
上學和工作時,楚星辰都有這樣的經歷,隔壁的男同學,總看她,看到她就很熱情,她那時候猜測是不是喜歡自己。
結果人傢喜歡的是自己的同桌,她隻是工具人,純粹想多瞭。
等上班瞭,對面的男同事總找她說話,女同事覺得可能是喜歡她,她聽得多瞭覺得可能是這樣,還不自在,結果又是她想多瞭,那同事早已結婚瞭。
都說事不過三,她過三瞭。
她還不好意思呢,也不知道蕭忘有沒有看出來。
可能蕭忘本來就是深情眼吧,導致她誤會瞭。
唉,說起來,之前她還飄得覺得他們都喜歡她。
楚星辰結束倒立,深吸一口氣做瞭決定:從今天起,她要斷情絕愛,堅決拒絕自戀!
金華殿氣氛有些沉悶,驚鴻殿卻已經不止沉悶瞭。
謹言的表情隻撐到楚星辰離開,他一夜未眠,眼底佈滿血絲,楚星辰才離開就盯著蕭忘,“為什麼?少卿?”
蕭忘面無表情,“謹言,你逾矩瞭。”
“今日就算少卿罰小的,小的也要問個清楚,少卿,您昨天收到的信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收到信就改變瞭主意。”
“明明準備瞭那麼久,每一盆花都精心挑選,折騰瞭幾天,最後卻讓我們全撤瞭,昨夜還和殿下分瞭床,明明驚鴻殿上下都盼瞭這麼久,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
以往謹言這樣沖動,慎行總會拉住他,這次慎行卻沒拉。
他眼睛同樣佈滿血絲,看著蕭忘想要一個答案。
他們跟著少卿已經很久瞭,最瞭解少卿,殿下昏迷生病那段時間,少卿魂好像跟著丟瞭,等殿下好瞭,他才跟著活瞭過來。
他們勸少卿多吃多休息,身體才能恢復,才能好好過生辰,畢竟殿下是留下過夜的。
少卿嘴裡說他們多事,卻很配合。
在他生辰前,他忽然提起來殿下的生辰,說之前給她做得太少,隻簡單送瞭禮物。
後來就興致勃勃想要補上,要過一個今生最難忘的生日,還要對殿下保密,這樣才能驚喜。
雖然少卿自己生日還自己準備驚喜怪怪的,但因為可能會圓房,他們就覺得理所當然準備起來。
瞞著金華殿那邊,他們準備瞭這些日子,終於準備就緒,將驚鴻殿佈置成瞭芍藥的海洋,將風安城最好的芍藥都高價買瞭過來,集齊所有顏色。
少卿說要最多的最好的芍藥,慎行都懂,時下流行芍藥,有情人間相贈,表達結情之約或惜別之情。
少卿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感情,想用更多的芍藥,表達他的感情。
可一切準備佈置得妥當瞭,少卿甚至穿上瞭特制的紅衣,就等著殿下來瞭,卻忽然收到瞭一封信,之後少卿就改變瞭主意。
慎行和謹言緊緊看著蕭忘,發誓一定要問出原因。
蕭忘卻沒多看他們,“沒有原因,隻是忽然不想送瞭,至於忽然改變主意,我什麼時候改變瞭主意?你們又怎麼知道我的主意?”
蕭忘低頭理瞭一下自己袖子,“我知道你們期待我和殿下圓房,可我之前不是就說過瞭嗎?我不願意,中毒我都不願意,生日更不用說,以後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心思。”
謹言和慎行沒想到蕭忘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謹言沖動道,“我不信,少卿,你才不是這樣想的,之前您的期待隻要沒瞎的都看得出來!”
“少卿,您就告訴我們您到底收到什麼信吧,如果您受到威脅瞭,我們可以想辦法解決的。”
“是啊,少卿,如果遇到什麼事,您可以說出來的。”慎行補充。
蕭忘搖頭站起身,“你們想太多瞭,能有什麼事,昨夜睡榻沒睡好,你們別打擾我。”
謹言不死心,還想追問,卻被慎行拉住。
“你幹嘛拉我,少卿就是口是心非,殿下對他也那麼好,昨夜那叫煙花的你也看到瞭吧,明明可以...他這樣肯定有原因,小時候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壓在心底,可這次我忍不住,我想問出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你也說瞭他從小就這樣,我們根本問不出來。”
謹言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可我著急啊,慎行,我就希望少卿能幸福,少卿這樣,我怕他錯過瞭以後後悔...”
“別胡言亂語,什麼後悔。”慎行打斷他的話,“少卿心裡有數,可能是有什麼事,等解決瞭就好瞭,殿下...會理解的,他們絕對不會錯過的。”
兩人相對無言,進屋後的蕭忘靠著門,聽著外面細碎的聲音,他知道他們在爭執,卻不想聽。
靠瞭一會,忽然聽到腳步聲,蕭忘皺眉走向床。
“少卿,您睡瞭嗎?小的想問一下,昨夜收起來的芍藥花要怎麼處理?”
蕭忘手緊瞭一下,聲音平靜無波,“你看著處理就好。”
外面沒瞭聲音,蕭忘垂頭看著散落在枕頭上的芍藥花,比起昨夜,鮮嫩的花朵已經蔫瞭。
蕭忘看瞭片刻,倒下埋在還殘留著她味道的枕頭,深吸一口氣,抱緊被子,呼吸慢慢重瞭起來。
他想她,想得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