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坐在花車裡,和周不言談話,“周不言,你養傷就這麼養的?這些東西我說喜歡,不代表就要這麼多。”
楚星辰覺得周不言對她,簡直就是傢長對父母的溺愛,孩子喜歡什麼,傢長就給什麼,而且一給就一堆,也沒個數。
她又像被父母溺愛,在富養中長大的女孩,見識過這滿車的野果野花後,沈蒼竹給的那一小捧野花被擠到角落都看不到瞭。
對比太明顯,沈蒼竹給的那些小浪漫,就變得平靜無波。
因為他們走得官道,已經靠近風安城瞭,來往的車輛越來越多,所有人遇到楚星辰他們,都會多看幾眼,甚至駐足停馬觀看。
無他,因為這馬車實在太顯眼瞭,不止馬車裡滿是鮮花,就是外面也是。
周不言折下來的樹枝滿是花朵,充滿瞭野趣,好看還有納涼的效果。
大傢都是普普通通的馬車,忽然冒出來這麼個花蝴蝶,可不得看看嗎?
這會停下,還真的有蝴蝶過來,甚至還蜜蜂過來采蜜。
沈蒼竹目送好幾輛偷看的馬車,面無表情看著馬路對面停車觀看,眼底都是艷羨的姐妹倆,實在笑不出來。
在船上看到那些活蹦亂跳的魚他就有感覺瞭,此刻他確定瞭:周不言就是他的克星。
本來好好的優雅清新,周不言一來就全變瞭味。
明明他不小氣,可周不言實在給得太多瞭。
偏偏他還能看出周不言並不是故意搞破壞,他也不單純是學人精,就是看殿下喜歡才給。
沒有任何心機,但是他這些行動比他故意搞破壞耍心機更讓人害怕。
楚星辰還在念叨,周不言默默遞上一個小罐,小罐裡是剝好的白瓜子。
這是周不言看她之前吃沈蒼竹剝的,吃得像蜜後,抽空剝的。
他想轉移註意力,楚星辰看著小罐子卻再次感受到瞭溺愛。
白瓜子很好吃啊,但是你連續吃兩罐三罐會吃得上火啊。
周不言感覺白瓜子沒用,急忙跟楚星辰稟報正事,轉移話題,“殿下,我接到消息,在清臺郡抓到謝自清瞭,是他勾結人設計害的殿下。”
殿下受那麼多苦,甚至差點到無可挽回的地步,都是謝自清害的。
周不言腦海裡已經閃過上百種殺謝自清的辦法。
謝自清之前在亂墳崗,誰也沒想到他會在那,所以一直沒抓住。
後來楚星辰公開身份,他才知道楚星辰沒死,高興感激,但沒臉也不敢見楚星辰,隻敢偷偷看。
但他行為詭異,加上他一直安排人找楚星辰想救他,很快被註意到瞭,這不就被抓到瞭。
謝自清說有要事要給楚星辰匯報,才沒被一刀殺死,眼下就在後面被壓著回來。
“壓回來吧,我想想怎麼解決他。”
這次是絕對不會留謝自清瞭。
楚星辰說完看周不言松口氣的模樣,敏感問道,“周不言,你是不是還嫌棄我嘮叨瞭?”
“沒有。”周不言實誠搖頭,忽然一指外面,“殿下,有蝴蝶。”
楚星辰看出去,還真從馬車窗外看到瞭兩隻翩翩飛舞的蝴蝶,兩隻蝴蝶很漂亮,在垂下來的花朵上飛飛停停。
楚星辰一瞬間聲音都小瞭,就怕驚擾到它們。
聞著香味,再看看被她全收起來的兩籃子野果,楚星辰沒忍住吃瞭兩個。
這種富有的感覺還真是很好。
馬車再次上路,之前那兩隻蝴蝶還跟著飛瞭一段路,後來才不見瞭。
楚星辰吃野果吃得牙齒都倒瞭,順利回到風安城,完美和去接她的蕭忘錯過。
他們是在水路錯過的,蕭忘趕到清臺郡的時候,楚星辰他們正好離開,就差一天。
蕭忘二話不說,一天都沒休息,又坐上船追。
但就算差瞭一點,甚至是前後腳回到風安城,依然沒追到。
楚星辰這次雖然危險,但也回擊瞭世傢,足夠他們閉嘴忌憚,女皇欣慰又擔心,拉著她說瞭好些話。
楚星辰陪她吃完晚飯,回到東宮天早已黑瞭。
“殿下,蕭少卿回宮瞭。”
楚星辰回宮才知道蕭忘沒回來,而是去接她瞭,結果在路上錯過。
她還以為需要一段時間呢,“怎麼就回來瞭...”
話還沒說完,楚星辰已經看到蕭忘瞭。
認真算起來,他們分開的時間並不長,但發生的事太多,再一次相見,好像很久沒見瞭。
甚至有一瞬間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蕭忘。”楚星辰笑笑打瞭招呼。
“殿下。”蕭忘啞聲喊瞭一句,看著楚星辰眼睛發熱。
他終於見到殿下瞭,活生生的依然笑容燦爛的殿下,雖然瘦瞭,但她還好好的。
他在看楚星辰,楚星辰也在看蕭忘。
蕭忘瘦瞭,五官更濃烈起來,動人心魄。
佈滿血絲的雙眸,讓他多瞭幾分破碎美。
“你是不是沒休息好,我之前就說瞭,我沒事,讓你們各自回宮,你怎麼還去接我,偏偏去接我又錯過,太辛苦瞭,看你都瘦瞭。”
蕭忘看著楚星辰關心的眼神,愧疚更甚,“對不起,殿下,之前我...我沒想到你在馬車裡也會出事,我沒護好你,早知道...”
“沒事,誰也想不到的事,我們都不可能早知道的。”
楚星辰笑容溫和,“這件事你沒錯,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多想,孫醫女當時不是受傷瞭嗎,對瞭,她傷口沒事吧?”
“她沒事。”蕭忘並不想多提孫月清。
“殿下你呢?你也沒多說你遇到瞭些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都過去瞭。”楚星辰不想多提。
蕭忘看著楚星辰表情覺得有些不對,想追問卻忽然看到瞭晚冬的眼神。
晚冬看到楚星辰就抱著她哭瞭一場,眼睛還有些紅腫,她是知道經過的,雖然知道不能怪蕭少卿,但她還是有些不理智的不滿。
就覺得如果蕭少卿能將殿下放在第一位,毫不猶豫選擇殿下,殿下也不至於受苦。
晚冬在蕭忘看過來後,知道自己做得不對,立刻垂眼,但蕭忘還是看到瞭。
看看晚冬,再看看說不怪他,且好像真的不怪他的楚星辰,蕭忘手緊瞭緊。
他想象的,他偶然瞇過去做噩夢,夢到的楚星辰,都是怪他的。
在夢裡,楚星辰紅著眼質問他,為什麼不選擇她。
可現實裡,楚星辰卻沒有,她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