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昨晚抓下來的嗎？”
周不言想想搖頭，“應該不是。”
“那枕頭上怎麼這麼多頭發...難道你掉發瞭？”
可周不言才多大啊，不該掉頭發才對。
但好像就是周不言掉的，夏至進來伺候楚星辰洗漱，聽到楚星辰的問題，紅著臉和楚星辰說，她昨天收拾床鋪的時候，也看到枕頭上有頭發。
楚星辰第一次圓房，沒有圓房時專門用的白色元帕，在生子丸沒出現時，那元帕可是代表一個女人貞潔的，要被婆婆的人檢查收起來的。
楚星辰這裡不存在，但是夏至也按照規矩收拾，內闈局該記錄記錄。
楚星辰心思瞬間都到瞭周不言掉頭發上。
這掉頭發問題很嚴重啊，她都不敢想周不言要是禿瞭可怎麼辦。
也不是說周不言禿瞭她就不愛瞭嫌棄什麼的，就是害怕他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之前老太醫說沒瞭聖蠱，可能會給身體留下不可逆的隱患。
這句話她一直記得，“周不言，一會讓太醫幫你看看身體。”
“他們要是看不出來，我們去找老太醫，請他看看。”
“嗯。”周不言點頭，掉頭發對他們暗影是隱患，而且頭發掉光瞭，確實不好看。
他不能不好看，本來蕭忘就那麼好看瞭。
周不言說著無意識吃東西，楚星辰看著，覺得周不言最近胃口好像也好瞭許多，比之前都吃得多。
她正想著就看到外面，有個臉生的宮人在外面候著，還一直笑。
“他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事？”
夏至抬頭看瞭一眼，條件反射就看向瞭周不言，隨後硬著頭皮回道。
“陛下，那是內闈局的，他昨日就來瞭，就想問您往後是不是按照規矩，在晚膳後奉上膳牌。”
按照傳下來的規矩，內闈局管理記錄皇帝與後宮的房事，記下年月日時，以備日後懷孕時核對驗證。
女皇雖然沒男皇帝那麼麻煩，從她肚子裡出生的都是皇傢血脈，倒是不怕混淆瞭血脈，但該記錄還是記錄。
除此之外，楚星辰開始讓人伺候瞭，每日晚餐完畢，內闈局的宮人就該按照慣例奉上一個大銀盤，裡面就是紅頭牌，每塊牌子上都寫著姓名。
這可比之前楚星辰還是太女時，要講究許多。
因為一般是在晚膳後呈上來，所以紅頭牌也稱為膳牌。
楚星辰聽到膳牌時，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就是當初才穿越過來，就讓她長見識的紅頭牌。
“都用過晚膳瞭，為什麼還上膳牌？”
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夏至也急忙解釋，“陛下，膳牌就是...紅頭牌。”
“咳咳...”楚星辰被嗆到瞭。
周不言筷子夾著的東西，吧嗒一下掉瞭回去。
陛下翻紅頭牌，那不就代表陛下要和其他人過夜，就像他和陛下那麼親密？
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地顫抖，他一直沒忘掉這個事實，卻刻意的忽略。
他真的很喜歡和陛下融為一體的感覺，就好似他們的骨血靈魂都融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可他忘瞭，陛下也會和其他人那般......
而他根本沒權利，也不可能阻止。
楚星辰自然看出他的僵硬，急忙道，“不用，你告訴他們不用。”
她揮揮手，“你讓他快點走。”
不提夏至多意外，內闈局的人多懵逼。
楚星辰伸手拉住周不言桌子底下的手，低聲道，“我隻喜歡你，不找他們。”
周不言放手抓住楚星辰的手，很緊，緊得都有些疼。
他貪婪地想，就讓他再做一段時間的美夢吧，不管持續多久。
雖然知道不可能一直如此，但他不是皇夫，他不需要像皇夫那樣，賢惠的勸她雨露均沾。
陛下找他們，他沒有辦法，陛下不找他們，他也是沒辦法的。
所以就先這樣吧，反正他也不怕他們，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他對手。
楚星辰去上朝瞭，宮人收拾楚星辰周不言用膳留下的碗筷桌椅，卻發現周不言用過的銀筷有彎瞭又強行掰直的痕跡。
宮人看著都默瞭一下。
太醫依照楚星辰的吩咐，前來給周不言請平安脈，沒看出什麼。
周不言自己去找瞭老太醫，老太醫傢周不言去瞭太多次，熟門熟路。
老太醫看到周不言，都懶得說話，直接伸手就把脈。
一把脈忍不住挑眉，這脈象不是得償所願瞭，不是該高興嗎？怎麼這表情？
“說吧，有沒有什麼異常。”
“就...掉頭發，胃口比以前好。”
“掉頭發？掉得多嗎？”
“多。”
老太醫聽聞沉默瞭片刻，閉上眼專心把脈，時間有點久。
周不言微微皺眉，“我頭發會掉光嗎？”
“那我怎麼知道。”老太醫放開手，“這個我可看不出來。”
“那就是沒事。”
“我還是那句老話，得再看看，你隔幾天再來找我。”
周不言聞言頓住，手緊瞭緊，“隔幾天就要找您？我身體...有問題嗎？”
明明之前都沒事。
“我得再看看。”老太醫看看周不言高領子，“你現在畏寒？”
雖然已經入秋，但是白日有太陽，天還有些熱的。
周不言搖頭，“沒有。”
然後老太醫在周不言眼底看到瞭一絲驕傲，嘴裡還道，“您老人傢不懂就不要多問瞭。”
想著楚星辰可能要下朝瞭，他忙和老太醫告辭回宮。
老太醫：“......”
周不言走瞭，老太醫反應過來，氣得揪掉瞭一根胡子。
“這什麼人，知不知羞，驕傲什麼，我這輩子什麼不懂？他一個才開葷的二傻子！”
楚星辰已經回到兩儀殿瞭，還見瞭太上皇。
太上皇知道楚星辰和周不言圓房瞭，對楚星辰第一個圓房的人是周不言，她也很無奈。
之前她還警告過周不言呢，結果兜兜轉轉就是周不言。
但因為周不言為瞭救楚星辰，連聖蠱都舍瞭，對他不像從前那般，所以對這件事她沒多說，隻是勸她。
“內闈局那邊還是讓他們開始按照規矩辦事吧，你圓房，就打破瞭平衡，開啟瞭新規則，如果一直不和凌洲他們圓房，不像話和不合適。”
“你不可能隻守著周不言，而且你和凌洲蕭忘他們關系一直都不錯，早日和他們圓房才是正事。”
“不然凌洲他們還不一定被怎麼非議，你也為他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