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巫地位超然，也不敢背負這樣的罪名，解釋瞭好半天，說自己絕對無意和大楚為敵，也沒有小看大楚的意思，更不要說小看大楚女皇瞭。
楚星辰冷眼看著他解釋瞭半天，才淡淡說瞭一句，“原來聖巫隻是想針對朕，並不想針對大楚，威脅的也是朕。”
聖巫苦笑連連，怎麼接話都不對。
楚星辰像是沒看到他的臉色，“隻是不知朕這一國之君，是不是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剛才你的意思，好像朕是沒資格的...”
“不，不，女皇陛下，真不是這意思...”
“所以聖巫是承認，朕有資格成為你對手瞭。”
楚星辰輕笑，“方才聖巫很驕傲，宣揚自己的厲害，確實，一個聖巫，卻流連青樓，還在異國他鄉有一個自己的女兒。”
“這確實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一般聖巫根本做不到。”
楚星辰連嘲帶諷，聖巫一瞬間竟然都有一些恍惚，他身居高位已久，身份又特殊，幾十年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瞭。
而這才剛剛開始，楚星辰還在繼續。
“聖巫大概也為自己驕傲吧，所以不僅不以為恥，也不怕眾人知道，還不顧禮義廉恥，替女兒搶大楚的女皇皇夫，拿整個吳國做賭註。”
楚星辰拍手，“朕之前都不知道，原來聖巫已經將整個吳國掌握在手中，可以隨意拉來做賭註，朕得通知天下，吳國如今做主的是聖巫，免得大傢還誤會吳國還是皇室做主，又惹得聖巫不高興...”
聖巫的冷汗再也忍不住冒出來瞭。
“女皇陛下，方才是在下說錯話瞭，還請女皇陛下放過在下，在下可擔不起這罪責。”
“是聖巫先不放過朕的，殺人父母，奪夫之恨，是最不能碰的，聖巫既然碰瞭，就要知道後果，做好讓吳國讓世人知道的準備。”
楚星辰冷笑，“以七十多歲高齡得瞭一個女兒，想來會有許多人來問你要得女秘訣的。”
聖蠱臉發黑，楚星辰卻像是沒看到，“就是你為自己的寶貝女兒，不管不顧要以大楚為敵，他們會怎麼想？”
“大楚報的影響力想來聖巫非常清楚，隻要報道一番，便天下皆知，到時候聖巫就是吳國的千古罪人，就不知道你那好女兒楚楚，會是什麼下場瞭。”
楚星辰殺人不見血，將聖巫那層自覺聖潔的皮脫下，讓他再也無法高高在上。
都做瞭那些事瞭，還擺出一副聖潔清高的樣子給誰看？
楚星辰不買賬。
她已經憋屈太久瞭，一開口便火力全開。
楚星辰看著聖巫，氣氛凝滯，空氣緊繃。
已經徹底沒臉沒皮的聖巫勉強笑道，“女皇陛下不用這樣將針對麥芒，周公子現在還不是您的皇夫。”
“他是，本來朕就在準備冊封瞭。”楚星辰打斷他的話。
聖巫沉默瞭片刻，“女皇陛下還真是讓我出乎預料。”
楚星辰嗤笑，“那你以為我會哭哭啼啼，求著你放走周不言嗎？”
“怎麼樣？聖巫想不想通過大楚報聞名天下？讓人一睹聖巫七十歲雄風不倒，逛青樓還生女的風姿？”
聖巫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楚星辰竟然已經查到瞭楚楚的來歷。
楚星辰其實一開始還真沒往青樓想，可楚楚說周不言救過她之類的。
周不言沒印象那大概就是小時候，周不言的身世那麼奇怪，湊巧當時吳國皇帝的隨行人員中還有聖巫。
那吳國皇帝中招瞭，聖巫也有可能中招瞭，留下種也完全有可能。
所以楚楚可能也是出生青樓的，聖巫大概是調查周不言身份時，將自己女兒意外給找到瞭。
隻是楚楚並不是在青樓長大的，中間事情暫時沒查到，這部分楚星辰是推測出來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楚星辰這段時間的努力並非毫無作用。
聖巫這個位置就是這麼奇妙，受到尊重的時候，地位就是超然的，一旦從神壇跌下來，那就什麼都不是。
聖巫面色猶如調色板一樣精彩，大概這是時常作為高人，作為面癱，一生中最精彩的臉色瞭。
他說楚星辰周不言低估瞭他，他又何嘗不是低估瞭楚星辰。
他深吸一口氣，“你早就想到置我於死地的辦法。”
楚星辰沒出手，隻是因為周不言。
聖巫深吸一口氣，神色歸於平靜，說出最後一句話。“我該退讓，不過...我不會，既然都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楚星辰磨著牙，“之前還忙著做慈父，怎麼現在又不顧女兒死活瞭？”
聖巫嘆氣，“女皇陛下，我們沒必走到魚死網破的必要，我今日找你，隻是想勸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對你對他都好。”
“等吳國皇室察覺你的存在，你就真麻煩瞭。”
聖巫的下馬威沒下成，反而受到瞭此生最嚴重的嘴炮攻擊。
嘴炮攻擊最無用，可有時候言語如刀，能讓人千瘡百孔，活生生氣死。
聖巫在自己的主場，卻徹底輸瞭，節節敗退，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不過是用周不言的生命威脅。
楚星辰那些話，讓他不敢再放肆，隻敢好聲好氣勸說商量。
楚星辰死死看著聖巫，“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無論如何都不會解除對周不言的控制？”
“是。”聖巫咬牙，“我與楚楚的命和周不言早已綁在一起，不如退一步。”
“退一步，隻要周不言沒死，就還有轉機不是嗎？”
聖巫想，楚星辰不敢拿周不言冒險。
楚星辰知道這場談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瞭。
她沒再開口，直接起身離開。
聖巫看著她的背影，“走的時候，還請女皇陛下將您的人也帶走。”
就算一開始沒察覺，可這次行動，到底暴露瞭天五他們的存在。
聖巫原本想反擊教訓一次，逼楚星辰離開，可此刻卻退縮瞭，不敢節外生枝不敢再招惹，隻能出言讓楚星辰帶走。
楚星辰沒回頭。
“周不言暫時留在吳國瞭，但記住，必須保證他安全，且不許動他強迫他，不然你那花癡女兒，將會受到我百倍奉還。”
聖巫聽到百倍奉還，臉都抽搐瞭一下。
這一場交鋒，看似他贏瞭，可實際上，已然落瞭下乘。
他想得沒錯，因為楚星辰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