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晚確實有瞭決斷,“小明並不需要父親,我們也不想和沈傢那樣的世傢扯上關系。”
“沈傢更不想,他們應該也很快會有反應對策。”
沈傢現在應該更迫不及待甩掉小明這個麻煩,因為認瞭,那就是‘罪證’。
楚星辰說得沒錯,沈傢確實比鐘聲晚還怕扯上關系。
沈蒼竹回到沈傢,沈傢氣氛凝重,他才回來就被請瞭進去。
“這件事並非那姓鐘的姑娘在背後推波助瀾,也不是污蔑,是沈傢子弟確實做瞭不該做的事。”
聽到這一句,沈蒼竹就知道沈蒼桐真的和傳言一樣去瞭青樓。
他看向沈蒼桐,眼底滿是意外和震驚。
雖然收到瞭消息,但他心底還是相信兄長,依然堅信兄長是被污蔑的,結果...
沈蒼竹的目光強烈,沈蒼桐感受到瞭,但他沒回頭。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會是什麼目光,他不想再面對這樣的目光瞭。
沈蒼桐臉上有淡淡的巴掌印,臉色難看至極。
而他那溫柔又有些調皮,雖然是兩個孩子母親,卻爽朗活潑得像小姑娘一樣的宋少夫人,眼睛通紅,也沒看沈蒼竹,繃著臉直接道。
“用測子石測試吧,與其被人猜測來猜測去,不如直接去驗證。”
夫妻恩愛已經成瞭笑話,就算沈蒼桐解釋,他隻是去應酬,結果不小心中瞭招,並非有意的,但對她來說依然是狠狠的背叛。
傷害已經造成,算算時間,那時候還正是沈少夫人懷孕的時候。
她第二胎懷得艱難,孕吐到滿三個月也沒停,直到懷孕滿八月才停瞭。
那時候因為她懷孕,還有丫鬟動瞭心思,卻被沈蒼桐嚴厲拒絕,甚至將丫鬟趕走。
那時候她還想,雖然她真的很痛苦,但有這樣的夫君,也夠瞭。
結果那時候的感動幸福全是笑話,在她艱難懷孕時,她的夫君在青樓。
多嘲諷啊。
那時候多幸福,如今就多失望絕望,甚至女兒的名字都成瞭笑話。
沈少夫人看到沈蒼桐就心痛,打瞭他一巴掌後,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心中已經有瞭刺,有瞭恨。
她就看看,是不是真是沈蒼桐的孩子,若是他的,那便讓沈蒼桐狠狠接受這個教訓吧。
沈蒼桐曾經承諾,若背叛他,天打雷劈。
她不要他天打雷劈,隻要他當眾杖責,自毀前程。
不能她一個人成為笑話,不能她一個人痛苦。
沈蒼桐痛苦不已,卻不願意用親子石去測,或者說不敢,“那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他就背叛瞭一次妻子,還是被算計的,自然印象深刻,何況鐘聲晚額間的紅痣那般明顯。
但他絕不可能是孩子父親,他隻是被算計瞭。
他想阻止,沈少夫人卻不想一輩子都在不確定中,是不是她都要弄清楚,眼底都是決絕。
“是不是測瞭才知道,你是不敢吧?你越推辭我越懷疑那就是你孩子。”
“絕對不會是我的孩子,要是以往那測瞭就測,但現在不行,我測瞭就算不是我的孩子,也等於向大傢承認瞭我去過青樓。”
“你忍心看著我去杖責?我們夫妻一體,我成瞭笑話,我毀瞭前程,你也會被影響,還有孩子,我們也要為孩子著想...”
沈少夫人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心裡若真有孩子,又怎麼會去青樓!”
恩愛夫妻變臉,之前多愛,如今就有多恨。
沈蒼竹聽著他們爭吵,閉瞭閉眼,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這把火會燒到沈傢頭上。
聽到外面傳來孩子的哭聲,沈蒼竹起身出去,就看到瞭小唯和弟弟沈睿。
沈睿一直在哭,奶娘哄瞭沒用,隻能小唯親自哄著。
小姑娘隱約知道發生瞭什麼事,心中本來就不安,又第一次看到父母爭吵,被嚇得不輕,哄著弟弟,眼淚卻大顆大顆掉。
看到沈蒼竹,小姑娘像是找到瞭靠山,哭得更厲害瞭。
沈蒼竹將兄妹抱瞭起來,哄瞭一會才讓他們停瞭哭。
沈蒼竹的目光落在瞭小侄子的臉上,小侄女小侄子長得都更像母親一些。
就像鐘聲晚的孩子也更像她。
一般絕對不會將兩個孩子連在一起,也不會覺得他們像。
可此刻沈蒼竹卻不由自主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他努力回想小明的長相,再仔細看看沈睿,然後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他忽然發現,乍看絕不會聯想到一起也不像的兩個孩子,好像確實有一點相似。
這一份相似來自沈蒼桐,他們的鼻子和下巴,隱約能看到沈蒼桐的影子。
沈蒼竹怕自己是心理作用,閉瞭閉眼,冷靜一番再看,驚愕發現,好像是真的有那麼一絲像。
所以,鐘聲晚那孩子可能真的會是他們沈傢的孩子。
沈蒼竹手瞬間攥緊,這不該....不該的。
若真是沈傢的孩子,那兄長該怎麼辦?這不止事關兄長一個人,更是事關沈傢一族。
另一個問題,要怎麼對待那個孩子?認回來?
不可能,那沈傢就真的成為笑話瞭,真的完瞭。
而且隻認回來孩子嗎?鐘聲晚不會那麼容易將孩子還給他們,到時候必然麻煩不斷,若她還要嫁進來那更麻煩。
想起之前見過的鐘聲晚,那女子眼底太多算計,野心勃勃。
這次沈傢本來就得罪瞭她,不管那孩子認不認回來,兄長未來可能一輩子都會受影響,隨時會被人拿出來攻擊。
沈傢上下都將蒙上一層灰,一定會傢宅不寧。
更何況她還是周不言的妹妹。
聽著裡面的爭吵,再看看惶惶不安的小侄子小侄女,沈蒼竹心疼瞭,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心自然也有些偏。
更何況事關重大,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哄好兩個孩子後,沈蒼竹進屋,說瞭幾句話,直言這不是夫妻吵架的時候,事關重大,直接將爭吵壓下去瞭。
沈蒼桐趁機表白,那次真是意外,他隻想避開這一場無妄之災,挽回名聲妻子。
他對鐘聲晚隻有厭惡,孩子更是一點不想沾染上,即便真是親生的也一樣。
隻有妻子生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
“那個賤種,我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