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已經熟睡瞭,本來懷孕嗜睡,偏偏她不能休息,這段時間又太累,所以此刻睡過去後,睡得很沉。
就著一旁的夜燈,凌洲看著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像是兩道月牙。
兩道月牙兒,讓人看著心中就發軟。
凌洲想,等以後看到月牙兒的時候,他就可以當看到陛下瞭。
視線往後,凌洲的眼睛不由落到她嘴上,因為沒有上妝,兩片唇瓣透著淡淡的粉,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他腦海裡不由自主閃過很久之前人工呼吸時,感受過的柔軟,還有剛才情急之下他設計的那個親吻。
兩次的感覺都是軟,軟得過分。
凌洲盯瞭片刻,實在好奇,最後抵擋不住誘惑,伸出食指試探地輕輕地摸瞭摸那唇瓣。
若是可以,凌洲當然是想用自己的嘴瞭,但楚星辰信任他,他不能真趁她睡著偷親,就改用手。
他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軟,碰到瞭他才反應過來他手指因為從小舞刀弄槍,其實很粗糙。
也許就是這一份粗糙,襯得那唇瓣也就越細膩柔軟,比絲綢光滑,還暖暖的。
楚星辰睡夢中感覺到瞭,大概是覺得癢,嘴巴動瞭一下。
也就這一動,隨著楚星辰張嘴的動作,凌洲的手指竟然滑入瞭她嘴裡,一下子就被濕熱的唇含住瞭。
嘴裡進瞭異物,楚星辰嘴巴無意識動瞭,又咬瞭一下。
凌洲徹底僵住,一股電流,自手指竄到瞭全身。
引得他整個人都輕顫瞭一下。
好不容易平靜的身體再次沸騰,感覺楚星辰咬他,他猛地清醒過來,嗖的一下迅速收回手。
手指上還有些濕潤,讓凌洲僵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手指。
看著依然安靜熟睡的楚星辰,凌洲心裡湧起一股罪惡之感,他怎麼能偷偷對陛下這樣。
伴隨著沖動,這一份罪惡感也就越重。
他深呼吸,看著楚星辰的肚子,讓自己冷靜。
凌洲最後終於平靜下來,他暗暗罵瞭自己幾聲,看著還酣睡的楚星辰,磨瞭磨牙。
陛下真的不懂男人,不懂男人隨時可能變成禽獸。
他必須得讓陛下意識到男人的可怕,讓她記住這個教訓。
他眼珠轉瞭轉,有瞭主意。
而楚星辰依然睡得呼呼的。
等楚星辰醒來,凌洲已經去點兵瞭。
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楚星辰洗漱完,回到兩儀殿換衣服時,發現瞭異常。
隻見靠近手肘的內側,畫著兩個小小的人兒。
她皮膚白,一眼看上去非常明顯。
萌萌的小人畫,很像她的風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畫的。
但唯二的兩個字一看就是凌洲的筆跡,所以這是凌洲畫的,他特意學她畫的!
畫畫方面,凌洲也是不及格選手,但是學點小人畫,他還學得挺像。
重點不止凌洲的仿畫能力,還有畫的內容。
隻見兩個小人,穿紅衣的小女娃,眉宇表情發型都是她,衣服上還特別寫上‘星’字,正笑彎瞭眼偏頭嘟著嘴去親旁邊的小男娃。
旁邊的小男娃小人穿著深紅色衣服,頭戴紅色發帶,意氣風發,特別威風凜凜。
他身上寫著‘洲’,笑瞇瞇的一臉高興得意的享受親親。
和他昨晚的表情,有得一拼。
楚星辰看著小人畫,整個人都不好瞭:“...凌洲!”
大半夜不睡覺,竟然在她手臂上畫畫,而且還畫這種的!
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是彩色!
還特意寫上名字,他是故意的!
楚星辰看看外面的周不言,怕他看到瞭心裡難受,心虛抹瞭抹嘴,然後忙去擦洗。
結果...洗不掉。
冷水不行,熱水不行,用瞭香皂也不行,皮都有些搓紅瞭,畫依然非常堅挺鮮艷。
楚星辰看洗不掉,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肯定是之前她分給凌洲用的顏料!
這古代名貴的顏料制作,用料講究,幾年才能得一些。
但效果也非常好,作畫後妥善保管,可以上百年也不褪色。
楚星辰得瞭一些,除瞭賞給朝臣,也分給瞭蕭忘凌洲他們一些。
本來想著是好東西,他們自己不用,不管賞人送人都挺好。
結果...他竟然用到瞭她身上!
在紙上用瞭,遇水都不會立刻糊掉,這用在身上...直接洗不掉瞭。
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洗掉!
這不是一般的畫,要被人看見還得瞭。
雖然說古代不比現代,不會穿短袖隨便露出胳膊,一般也不會有人看見。
但周不言會看到啊!
昨晚他肯定都沒睡著,結果今天又看到她身上這畫,還解釋得清楚嗎?
最重要的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洗掉,要是一輩子洗不掉可怎麼辦?
讓周不言一輩子看著她親凌洲的畫?
他們以後那啥啥親密的時候還親得下去嗎?
楚星辰亂七八糟想瞭一通,欲哭無淚。
“陛下。”
周不言的聲音,讓楚星辰立刻放棄瞭繼續洗的念頭,拉下袖子,轉過身,“怎麼瞭?”
這會千萬不能讓周不言看到,不然周不言要是去找凌洲打一架可怎麼辦?
最好周不言走之前也別發現,不然還得糟心。
等他走瞭,她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洗掉。
必須得想辦法洗掉,不然這畫留著,早晚會傳出去,影響不好。
周不言覺得楚星辰有些奇怪,但一時不知道是什麼,就將一封信遞過去。
“剛才寶劍忽然過來瞭,也不說話,丟下信就跑。”
“信?”
楚星辰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凌洲寫的,至於寶劍為什麼丟下信就跑,肯定也是凌洲叮囑的。
在她身上畫畫,他一定心虛!
“我看看。”
她拿過去拆開,周不言站在旁邊看楚星辰,雖然很好奇寫瞭什麼,卻沒湊過去。
信,確實是凌洲寫的,開頭寫得非常的欠揍。
“陛下想來,已經看到我奮戰一夜的作品瞭。”
凌洲寫的是實話,他確實奮戰瞭半夜,楚星辰翻身擋住瞭手臂,還得小心翼翼翻回來。
“我畫畫本來不好,畫瞭這麼些年,也就昨晚畫得最滿意最喜歡。”
“就是不知陛下滿不滿意?”
“我想陛下肯定會滿意的,畢竟我畫得還不錯。”
楚星辰都能腦補凌洲得意揚揚的模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