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看著蘇慧茹嘖嘖兩聲:“不想知道!你覺得你隨便挑撥兩句,我就能信你?還是你覺得你這個陌生人和我丈夫比起來,你更可信?”
如果還是上一世的許卿,心思單純沒見過什麼世面,又對這段婚姻帶著抗拒,蘇慧茹這麼一說,她可能就真信瞭。
然而已經經歷過一世,看清世間冷暖人心醜惡的許卿,怎麼可能會因為外人一句話,就輕易去懷疑。
而且就算是周晉南娶她別有目的,她也願意!
蘇慧茹見許卿是油鹽不進,氣得一個字都不想說,拎著菜籃子轉身就走。
她等著看許卿哭的時候!
她可是聽到高湛和周晉南的對話,周晉南每次發病時的都像是中瞭chun藥,再詳細的她也沒聽到。
所以蘇慧茹覺得,周晉南心甘情願娶一個殘花敗柳,肯定是為瞭每次發病紆解身體用的。
和舊社會的青樓丫頭有什麼區別!
許卿莫名其妙地看著蘇慧茹氣沖沖地離開。
她都沒生氣,她怎麼還生氣瞭呢?
許卿心情不錯地轉身,決定就先去買自行車,買瞭自行車出門方便。
先去瞭百貨大樓,對比瞭一圈,最後買瞭一輛鳳凰牌二八帶大梁的自行車。
很久沒騎過自行車瞭,許卿推著車子在路上溜著走瞭一大段,才敢騎上去,開始晃晃悠悠騎得有些慢。
一段路後,就能蹬著車如風一樣快。
現在騎車的好處是,路上沒什麼汽車也沒什麼人。
許卿一口氣騎到傢,劉海吹得都變瞭形,進門開心地喊著:“奶奶,奶奶,快看我買什麼瞭?”
馮淑華顫巍巍地從屋裡出來,看見許卿推著輛嶄新的自行車進院,驚訝地趕緊過去:“還買個洋車呀?不錯不錯,真好看。”
許卿嘿嘿笑著拍著車座:“回頭你想去哪兒,我就馱著你去。等將來我掙錢瞭,再買四個輪子的小汽車,帶著你去旅遊。”
馮淑華被許卿哄得開心,眼睛都瞇成瞭一條縫:“奶奶可就等著瞭啊,不過回頭這車子要放進屋裡,別被人偷瞭。”
許卿點頭:“嗯,明天我再買把鎖,多鎖幾道保險。”
馮淑華圍著自行車看瞭一圈,又樂顛顛地進屋找瞭塊紅綢子佈出來,做瞭個大紅花綁在車把下面。
讓烏黑的自行車頓時變得喜氣洋洋起來。
許卿笑著看馮淑華摸摸車子,又去按按車鈴鐺,像個好奇的小孩一樣。
馮淑華好奇完看著許卿:“我可聽人說外面不太平,都有人敢半夜劫道,你要是騎著車子,晚上可要小心瞭。”
許卿點頭:“放心吧奶奶,我肯定會小心的。”
馮淑華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我看瞭黃歷,這個月三十號,陰歷五月十六是個好日子,你回頭跟晉南說一聲。”
許卿細算瞭下天數:“這也沒幾天瞭,那我要趕緊把房子刷出來。”
馮淑華見說起結婚,許卿不僅不害羞,甚至還有些期待,笑說著:“不嫌害臊的小丫頭。”
許卿哈哈樂起來。
和許卿的開心不同,許傢一片愁雲。
許治國也聽說許如月成績被扒出來的事情,而且整個廠區都傳開瞭,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鄙視。
許治國還真不知道許如月的成績是弄虛作假,他眼裡許如月從小聽話乖巧,以前成績不好,但是也很努力。
還真以為許如月的大學是自己考上的,沒想到竟然是弄虛作假來的!
這會兒,許治國臉色陰沉地坐在客廳,盯著抽抽搭搭哭的許如月,又看向方蘭欣:“如月的成績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蘭欣怒視著許治國:“你什麼意思?外面的人懷疑,你也懷疑?如月是你的女兒,什麼樣的品行你還不瞭解?”
許治國卻不信:“如果真的沒問題,為什麼被人扒出來?你們坐這裡哭什麼,完全可以去找學校,讓學校調出如月的高考卷子,把成績貼出來不就能解決?”
他可不糊塗,看母女倆在傢裡哭,就知道事情真如外面傳的一樣。
方蘭欣惱羞成怒,一拍桌子站起來:“許治國,你什麼意思?我給你說,這件事都是許卿搞出來的!你應該去找她,問問我們到底哪兒惹她瞭,讓她這麼恨我們!”
方如月哭著站起來:“夠瞭,你們不要吵瞭!爸,你不信我,我去死好瞭!”
邊說邊哭著沖瞭出去。
方蘭欣咬牙看著許治國:“如月要是出什麼事,我們就離婚!”
說完趕緊追瞭出去,就見樓道裡站瞭不少人,見她出來,趕緊轉身回各自的傢。
方蘭欣覺得自己已經沒臉瞭,心裡對許卿的恨又深瞭一層。
…………
許卿一大早起來就騎車去南城早市買石灰,這兩天天好,房子幹得肯定也快。
南城賣石灰的地方,還要穿過一條胡同,再過一座橋。
橋上的水泥墩子上經常坐著一排遊手好閑的二流子,叼著煙卷沖過往的年輕姑娘和小媳婦吹口哨。
甚至還會站在路中間攔著,不讓人過。
言語上各種下流的調戲。
如果不是買石灰,許卿還真不願意走這條路,想著早點去,那些二流子應該還沒出來。
卻不想剛出瞭胡同拐彎上橋,就見橋墩子上坐著兩三個流裡流氣的青年男子。
看見許卿過來,有個眼睛一亮,吹著口哨。
還有一個竟然認識許卿:“哎哎哎,這不是汽修廠傢屬院的一枝花嗎?不過現在是朵殘花敗柳。”
邊說著邊站在路中間,攔著許卿的去路。
許卿不得不下車,冷著臉:“讓開!”
有個穿著藍色帶白條秋衣的男人過來抓住許卿車把中間,流裡流氣地說著:“哎呦,新自行車呀,借給哥哥騎兩天?”
又有個瘦高的男人趴在藍秋衣肩膀上,眼睛色瞇瞇地看著許卿:“一枝花果然不一樣啊,就是招人稀罕,要不你跟我們一起玩?”
許卿臉上瞬間像凝瞭層寒霜,眼神冰冷地看著藍秋衣:“松手!”
三個男人顯然沒把許卿的嚴厲放在眼裡,還調笑著:“性格夠辣的啊,不過我喜歡!”
“一起玩,以後保準你有吃不完的肉。”
藍秋衣邊說邊笑著想伸手去摸許卿的臉,卻不想許卿突然松開瞭車把,更沒看見她從哪裡弄瞭塊板磚出來。
等藍秋衣回過神時,許卿手中的板磚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他頭上。
瞬間血流如註!
瘦高男人嚇瞭一跳:“臥槽,小娘們兒還挺烈啊!看我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著上手要去拽許卿的頭發。
卻不知道從哪裡沖出一條毛色鋥亮的狼狗,飛躍起來一口咬住瞭瘦高男人的肩膀。
狼狗目光兇狠,下口極其的兇猛。
瘦高男人嗷的一聲躺在地上打滾。
許卿看著狼狗驚喜地喊著:“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