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為瞭能趕緊去見周晉南,晚上不睡覺也在研究到底什麼是龍髓。
天一亮就出門,繼續去找人問,她就不信真沒一個人知道。
草藥鋪子裡的人不知道,那采草藥的人肯定知道,或者那些隱居的老苗醫應該能知道。
許卿和秦霏帶著幹糧背著水壺出發,一路打聽一路問。
還真讓兩人問到瞭,龍髓確實是蛇骨,卻不是普通的蛇骨,據說是山中一巨蟒,頭頂帶紅冠,如龍盤踞深山。
這種蛇毒性很強,上百年的壽命,所以有人說那就是龍。
許卿和秦霏聽完,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不靠譜。
這種巨蟒,真的真實存在?
聽起來更像是神話故事一樣。
兩人告別山裡老人出來,越琢磨越不靠譜。許卿卻能肯定一件事:“所謂龍髓肯定是蛇骨,或許是蛇毒呢?我們找最毒的毒蛇來試一試?”
秦霏也吃不準:“如果是用蛇毒,也可以說是龍涎呀?為什麼說是龍髓呢?”
許卿擰眉想瞭一會兒:“如果是蛇骨,你想過沒有,苗藥最喜歡用各種毒性大的毒物入藥,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可蛇骨並沒有毒性啊?”
秦霏想想有道理:“你說的也對,那我們用什麼蛇的蛇毒呢?”
許卿也不知道:“讓我小叔去找。”
有瞭目標就快瞭很多,閆季川找當地捕蛇人去山裡抓來毒性最大的毒蛇,許卿和秦霏兩人配合將蛇卡住頭部,又用一塊木片逗得它張嘴咬住木片,同時噴射出毒液黏在木片上。
閆季川就在一旁看著,兩個姑娘就那麼冷靜地收拾一條比他胳膊還粗的毒蛇。
說實話,連他看到這條蛇,都莫名的感到頭皮發麻,這兩姑娘竟然不怕!
許卿讓閆季川把蛇拿走處理瞭,她和秦霏兩人研究著蛇毒直接放在藥膏裡,會不會順著傷口侵入於向東的身體裡。
兩人研究後發現,所有草藥混在一起,都是相生相克,相互在制約。
蛇毒放在膏藥裡,又均勻地塗抹在紗佈上,給於向東包裹上就好。
至於有沒有效果,許卿也不知道。
於向東這邊一忙完,許卿就催著閆季川:“小叔,我們現在可以去市裡瞭吧?你不是說周晉南情況好瞭不少,我們現在就走。”
閆季川無奈:“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市裡。”
第二天一早,許卿跟著閆季川坐車去市裡,秦霏留下來看護於向東。
閆季川臨走時還塞給秦霏一大包雞蛋糕和雞蛋,水果糖,總之全是零食,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淘換來的。
要是以前,許卿肯定調侃閆季川幾句,這會兒心都飛到瞭周晉南身邊,也沒心情管閆季川的小動作。
市裡要比鎮子上好一些,卻沒法和省城比。
路上最多的還是牛車,連自行車都少見。
許卿看著周圍的環境,更擔心就這樣的地方,市裡的醫療水平能好到哪兒去?
如果沒有大問題,為什麼不轉院去省醫院,或者直接去京市醫院。
胡思亂想的功夫,也到瞭醫院。
讓許卿意外的是,那個叫康超的學生,和崔維娜的女人在!
原本心情就不好,看見這兩人,許卿的臉色就更難看瞭。
康超看見許卿還有一絲尷尬,趕緊沖閆季川打招呼。
崔維娜看見閆季川,眼睛閃瞭閃,笑盈盈地過來打招呼:“閆局,你好,我D區情報組的崔維娜。”
閆季川眼皮都懶得翻一下:“你好。”
又轉頭問康超:“你們周老師現在情況怎麼樣瞭?”
康超趕緊解釋:“這兩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能吃一碗米粥,氣色也好瞭不少,就是……”
說著停頓下來,猶豫地看著許卿。
閆季川皺眉:“就是什麼?有什麼就說,吞吞吐吐幹什麼?”
康超又看瞭眼許卿:“周老師好像失憶瞭,誰進去都發很大的火。”
許卿心裡一咯噔,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瞭,別的都不怕,就怕失憶,怕周晉南忘記她和孩子們。
閆伯川也沒想到會這樣,眉頭皺得更緊:“怎麼回事?醫生沒說怎麼回事?”
康超搖頭:“現在不確定,因為周老師不配合檢查,我們也沒辦法知道具體原因。”
加上周晉南醒來就暴躁地發火,也不敢和他們交流,所以他們才猜測是不是失憶不認識他們瞭?
許卿盯著病房門:“現在呢?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吧?”
聽這些人說這麼多,不如她自己進去看看。
崔維娜趕緊阻止:“不可以,現在他的情況不適外人探視。”
許卿退瞭一步,站在崔維娜身邊,鄙夷地掃瞭她一眼:“我挺奇怪,我作為妻子都不能探視,也算是外人瞭?那你又算什麼東西!”
崔維娜沒想到許卿開口說話這麼難聽,臉瞬間漲紅:“你……怎麼說話呢。”
許卿看都不看她,徑直推門進瞭病房。
康超拉住想跟著進去理論的崔維娜:“崔同志,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的。你這麼做也是為她好,不領情就算瞭。”
閆季川在一旁看熱鬧般地瞧著,聽見面前的小夥子竟然詆毀自傢侄女,嗤笑一聲:“你是哪部分過來的?叫什麼名字?”
康超見閆季川問自己,立馬激動地站好,報告自己原單位名字,然後又說自己現在所學習班級。
就想給閆季川一個好印象,回頭也能留在省城工作。
閆季川笑瞭下:“挺好,我記住你瞭。”
康超瞬間有種不真實感,他聰明是聰明,但更擅於鉆營,就想找個靠山在省城站住腳跟。
知道崔維娜父親是某區一把手,就一直努力討好。
沒想到現在又遇見瞭閆季川,心裡更是開心不已。能得到閆季川的賞識,那他留下省城工作的幾率就大瞭很多。
許卿關上病房門,目光緊緊盯著病床上平躺的人,清減瞭很多,下巴上胡子也長出很長。
看瞭忍不住心疼得想哭。
慢慢朝病床前走去。
也許是她的腳步聲驚動瞭躺在病床上的周晉南,就見周晉南倏地睜開眼睛,目光陰冷地盯著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