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有些詫異,她隻是準備去找護士要點藥膏過來,看瞭看手腕上的大手,扭臉看著於向東死皮賴臉的樣子。
哪有剛才的得意和張狂,眼裡滿是討饒和可憐,對上她的目光,又趕緊說道:“剛我胡說八道呢,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是我黏人。”
蘇燦抿著唇角,卻有些抑制不住唇角一點點上揚,清澈的鹿眼裡閃過笑意,努力讓自己表情平靜,聲音平淡地開口:“你放開,我太黏人瞭,有點煩,我現在就回學校好好讀書去。”
於向東一使勁,直接將蘇燦拉到跟前,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聲音有些無賴:“不行,我剛說錯瞭,我現在身上疼,哪兒都疼。”
蘇燦哼瞭一聲:“你疼可以看醫生,不行給你拿點止痛片吃上,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你,畢竟我是學生,現在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於向東突然嘴就跟抹瞭蜜糖一樣:“你就是止痛藥,我隻要看著你就不疼瞭,小丫頭,我這可都是救你摔疼的,你不能沒有良心啊。”
蘇燦就看著於向東抱著自己腰耍無賴,臉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一點點綻開,伸手推著他的胳膊:“你先松開一下啊,我隻是去找護士要點藥膏過來,你膝蓋上的傷口還要再處理一下。”
閆季川一早回來就聽到於向東出事,也知道於向東現在受傷在醫院,趕緊過來看看。
沒想到就看見於向東摟著人傢姑娘耍賴。
好歹三十歲的男人瞭,竟然像個混混一樣,嘴裡說著不要臉的話哄姑娘開心。
不過看著蘇燦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變大,最後還語氣溫軟地跟於向東說話,突然像是開瞭靈智一樣,難道是他在秦霏面前太正經的原因?
再看於向東笑得跟個傻子一樣,閆季川實在沒眼看下去,咳瞭一聲走瞭進去:“看樣子沒大問題?”
於向東也不好意思再禁錮著蘇燦,神色自若地松開,蘇燦立馬紅著一張臉跑瞭出去:“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閆季川冷呵:“於向東你可要點臉吧,這裡是醫院,摟摟抱抱也成什麼樣子。”
於向東有些自豪:“問題我現在有對象瞭啊,你呢?你和那個小秦醫生怎麼回事?你圍著人傢可是轉瞭不少時間,一點進展都沒有。”
閆季川懶得理他,拉瞭張椅子過來在於向東面前坐下:“怎麼回事?我聽說白狼幫瞭你?”
說到正事,於向東表情也變得嚴肅瞭起來:“這次還真是多虧瞭白狼幫忙,白狼從兩人身上聞到瞭火藥味,竟然就跟瞭上去。”
說起來誰能相信,一條狗竟然會跟蹤嫌疑犯。
閆季川皺眉:“查清楚瞭嗎?後面還會不會有人?”
於向東搖頭:“那兩人一個當場死亡,一個重傷還在搶救中,至於有沒有同夥,目前還不清楚。”
閆季川擰眉:“你的身份一直保密得很好,事情出在滇南,他們不可能懷疑到省城來,所以這中間肯定不會有巧合。”
於向東沒有吱聲,他也想過這個問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找過來,沒有人給消息,不可能。
隻是現在線索完全中斷,不知道那個重傷的人還能不能醒過來:“重傷的那人周圍已經佈控,我想應該能找到一點線索。倒是你,宋謹詞那邊有消息瞭嗎?”
閆季川靠在椅背上,摸出一根煙悠悠點上,說到宋謹詞,讓他也有些頭疼,到現在為止,看似有線索,可是所有的線索纏繞在一起,讓他們抽絲剝繭之後,發現忙瞭一場空。
感覺像是有一隻手在背後無形操控著,讓他們的工作變得非常的被動。
這是閆季川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遇見這麼麻煩的事情。
於向東一見閆季川縮著眉頭抽煙的樣子,就知道宋謹詞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難得地好心安慰瞭兩句:“上面給你們多長時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說不定過幾天宋謹詞自己又出現瞭呢,再說瞭那麼一個病秧子,能跑到哪兒去?”
連路都走不動,一走一咳的,鬼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
說到病秧子,閆季川突然想到一個事情:“剛才過來時,聽說你腿好瞭?”
於向東瞬間又嘚瑟起來,拍瞭拍大腿,下地穿鞋站起來,來回走瞭兩步,除瞭腳腕處有點隱隱的疼,其他完全沒有問題。
“怎麼樣,是不是挺突然的。”
閆季川吐瞭口煙圈:“所以之前說你是心理有問題,看來是一點沒說錯啊,白糟蹋瞭那麼多貴重的中草藥。”
於向東也不在乎是閆季川說什麼,又樂滋滋地走瞭兩圈,回床上坐下:“我這回頭就能回去上班瞭,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閆季川嗤笑:“還是算瞭,我們自己可以。”
兩人又鬥瞭幾句嘴,閆季川才離開。
等閆季川離開,蘇燦才拿著紗佈和藥膏進來,看見於向東叼著根煙,瞇著眼一副享受模樣地抽著。
小臉一繃,板著臉過去。
於向東正覷著眼在煙霧迷離中想著事情,突然聽到旁邊的動靜,一回頭見蘇燦板著臉,嚇得一哆嗦,手裡的煙頭掉在被子上,又趕緊撿起來扔地上。
心裡不自覺嘀咕,怎麼回事?現在竟然怕蘇燦瞪眼呢?
蘇燦過去坐下,伸手撩起他的褲管:“你還受著傷就抽煙,是不想好瞭?”
於向東垂眸看著姑娘細白的手指拿著棉簽沾著傷口,喉結滾動瞭下:“止疼,抽煙能止疼。”
蘇燦肯定不信他的鬼話:“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飯,然後我要回學校一趟請假,再給你拿點換洗衣服過來。”
語氣軟軟的,像個小手撓著於向東的心。
明明也沒說什麼曖昧的話,他偏偏就覺得口幹舌燥,盯著蘇燦一張一合的嘴唇,忍不住舔瞭舔嘴唇,突然就有瞭非分之想。
蘇燦說瞭半天也不見於向東有回應,處理好傷口抬頭,就撞進於向東幽深的眼眸中,裡面仿佛燒著一團火。
於向東突然冒出一句:“讓老子親一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