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府邸突然起瞭大火,深更半夜的,驚擾瞭附近的不少人。
雖然來瞭許多人滅火,但始終沒能第一時間撲滅。
最後在傢主的指揮下,這才勉強撲滅瞭火種……
但事情到底因何而起,旁人便無從知曉瞭。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把火是怎麼起來的,都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天幹物燥,偶然起火。
也有人說,是有人恣意報復。
但不管怎麼說,大火撲滅,沒有傷及他人,也算一件好事。
據說隻有護衛凌空受瞭點傷……
撲滅瞭大火的第二天,凰曦月依舊跟沒事人一樣坐在大廳裡。
大傢也都當它是次意外。
可對凰曦月來說,卻有別樣意味。
黑檀木桌上擺放瞭滿滿當當的菜肴,可凰曦月今天胃口全無,沒有任何食欲。
“綠蕪。”
突然,她放下瞭筷子,幽幽道瞭一聲。
“什麼事?小姐?”
見主子一點動筷的意思也沒有,綠蕪便隱約察覺到瞭什麼。
果然,話音才落,便聽凰曦月開口道。
“今日有件事,我需要你幫我去辦……”
“小姐隻管吩咐。”
綠蕪跑腿也不是一兩日瞭,自然痛快的答應下來。
可凰曦月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底一沉。
“你去給靈心山莊,去給聖女身邊的一個丫頭傳信!說我要見她……以防萬一,小神木跟你一起去。”
說著,她取下瞭發簪,將小神木遞交給瞭綠蕪掌中。
此次綠蕪要去找的不是別人,正是元雲香身邊的護法之一流瑩。
當時凰曦月放瞭一顆絞殺竹草的種子在流瑩身上,那種子一直都沒有消失。
想來隻要稍微催發一下,流瑩就會知道是自己找她……
隻要那個叫流瑩的不是蠢貨,她就該知道怎麼做……
否則那絞殺竹草化作絞殺藤,把她絞死,那就不劃算瞭……
“小姐……怎麼會突然去哪裡?”
接過小神木的發簪,綠蕪有些莫名。
這小姐和聖女本來就不是什麼親朋好友,平日別說來往瞭,就連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這次叫自己前去找她的侍女,到底寓意何為?
而且還把小神木交給自己,說明已經是很重要的事瞭。
綠蕪想不明白,她偷偷抬起頭,小心的觀察這凰曦月的臉色。
分明是那麼熟悉的人,可看到她臉面的瞬間,綠蕪還是害怕的打瞭一個寒顫……
她從沒見過凰曦月的臉色這般陰森可怕……簡直就和一個陌生人般。
或許旁人看不出來,可自己卻是清楚得很。
如今的凰曦月雙目淒寒,毫無感情,她板著臉不笑的模樣簡直就是冰山美人。
可昔日溫婉的眼神卻化作將人吸入的寒淵,若是被吸進去,必定是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再說的通俗一點,似是要吃人一般兇惡。
“你隻管去就是瞭。別打聽那麼多。”
凰曦月投去略略責備的眼神。
綠蕪頓時臉上一熱,她慌忙垂下頭,這才意識到自己逾越瞭。
“是……那麼小姐要找的人叫什麼?”
如今她滿腦子隻記得任務的事,其他的,一改不能去想。
“是個叫流瑩的…不過她很狡猾,你可千萬別被她騙瞭。不管她說什麼,隻管把她提來見我便是,不要繞路被人發覺,去吧。”
“是……”
綠蕪領命後便速速告退瞭……
見綠蕪離開,凰曦月這才輕嘆一聲,神色疲憊的回到瞭空間裡。
空間裡,朱雀和凌空一左一右分別躺在地面,他們雙目緊閉,渾身是傷,並且都還沒有恢復意識……
凰曦月加速瞭聖靈水的制造,但即便用聖靈水喂養,洗刷身上的傷口,治療進度也異常的慢。
凰曦月曾給二人把脈,她隱約摸到瞭一種奇怪的邁向。
後來查到他們身上都沾染瞭些許粉末……
想來應該是這些藥粉在作怪!
可任由小神木吸收瞭半天,也不見那些粉末消失,想來隻能慢慢等二人排出瞭……
望著他們染滿血跡,昏迷不醒面龐,凰曦月的眼神又陰冷瞭三分。
聖女啊聖女,這次,我們就算個總賬吧?tqr1
凰曦月等瞭大約三四個時辰,流瑩才在綠蕪的帶領下來到朱雀府邸。
“小姐,人帶回來瞭。”
綠蕪十分疲憊,可她不敢表露。隻能恭恭敬敬的應對。
見流瑩來瞭,凰曦月才睜開眼睛,從閉目養神的狀態蘇醒。
“……很久不見呀。”
一雙美目肆意的在流瑩身上掃視。
多日未見,可流瑩卻仍然懼怕凰曦月……
她下意識的摸瞭摸被燒毀的肌膚,小心的用衣袖藏起傷口,這才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是很久不見瞭,不知道凰傢主怎麼突然要見小人……?你也知道我不太容易從聖女身邊走開……”
最後那句話,流瑩有些責備的意思。
畢竟凰曦月此番行動太冒險瞭!
竟叫她的貼身侍女來找自己!
萬一被聖女看見怎麼辦?
她可是不會姑息任何一個告密者的……
萬一處理不好,豈不是要害死自己?
可凰曦月根本懶得理會,她擺瞭擺手,慵懶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你可還記得幾個月前的一個約定?”
凰曦月懶洋洋的勾起櫻唇,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
但綠蕪卻知道她心底已經準備瞭什麼……
續而便為她沏瞭一杯暖茶。
凰曦月悠然的品著,似是無心的疑問。
這一問,倒是嚇壞瞭流瑩。
“約……定……?”
見她十分為難,凰曦月微微皺眉。
“不記得瞭嗎?”
她的語調低瞭三分。
實則凰曦月眉腳才動瞭一動,流瑩就意識到瞭什麼,驚呼起來!
“記得,記得!凰傢主吩咐的事,小人如何敢忘?您說過,要我去查聖女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或許是心理陰影面積太大瞭,流瑩竟“噗通”一下跪瞭下來,把頭埋在瞭雙臂瞭,一副卑躬屈膝,任人差遣的模樣。
此話一出,凰曦月倒是沒有馬上接茬。
凰曦月閑情逸致的撥弄著手裡的茶盞,漫不經心開口道。
“我?讓你去查?不是你自己非要告訴我的嗎?”
流瑩何許狡猾的一個人?
聽到這裡,哪裡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立即復議道:“哎呀,看我這張嘴!這情急之下真是胡說瞭……該掌嘴!分明是我忍受不瞭聖女做的那些事,這才不小心告訴凰姑娘的……”
她小心翼翼的抬著眼睛,打量著凰曦月臉上的神色。
隻見她面色平淡的抿瞭一口茶。
“嗯……那麼,那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來聽聽吧。”
見她面色和悅瞭些,流瑩這才小心翼翼,斟酌用詞,把聖女最大秘密道瞭出來。
“聖女她表面看似很羸弱,實際上心機頗深,死在她手上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瞭……”
“這還用得到你來說?”
凰曦月用鼻子冷哼一聲。
這一哼,嚇得流瑩猛地打瞭個哆嗦。
“是是,看我這張嘴,盡說些有的沒的……”流瑩輕輕呼扇瞭自己兩耳光,實際上心思飛快的運作著。
她知道凰曦月找自己來是為什麼,想來,她也不再遮遮掩掩,大聲道:“其實,聖女她,沒有魔力……!”
“哦?沒有魔力?”
聽到瞭意料之外的答案,凰曦月微微挑眉,但也真的隻是微乎其微。
流瑩以為她對此十分感興趣,便滔滔不絕起來。
“是的,她其實沒有辦法使用魔法!很多時候都是靠丹藥強行提升自己的魔力……不論是考試,還是她拯救上百人的神跡,都是靠吃藥才做出來的……但凰傢主你也應該知道,這提升魔力的藥不是隨時都有的,所以她一直對外稱病,如此大傢也不會總是要她施法……而如今聖女的藥快見底瞭,而教皇繼承人的考核馬上就要到瞭……!”
流瑩說瞭許多,本以為是個恰如其分的好消息,凰曦月必定會轉怒未喜。
可凰曦月的神色卻是十分平淡……
就見她微垂眼簾,打量著手中的青花瓷杯,在思索什麼。
其實這個消息對她毫無價值……
知道這種事又能如何?
最多當眾揭穿她說謊,讓她做不成下一任教皇而已……
但在別人眼中,她仍舊是鎮魂宮聖潔善良的聖女。
而且元雲香這般狡詐,必定會對外宣稱,自己是為救人,這才冒險而為。
即便魔力不足,也強迫自己施展瞭大型魔法拯救百人……這聽起來不是很動人麼?說不定反而會幫她一把……
即便教皇放棄她,可元雲香仍然是鎮魂宮的人,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之女……
……不夠。
流瑩帶來的消息還不夠!
不能讓她徹底身敗名裂……
不能將她置之死地……
這樣的消息毫無意義。
凰曦月已經決定不再給她翻身的機會!
所以她需要的,一定是比這更可怕,更令人恐懼的事實!
流瑩興沖沖的望著凰曦月,等待她的獎賞。
畢竟自己可是供出瞭聖女最大的秘密啊!
可凰曦月卻是面色平淡,看不出絲毫激動之情。
流瑩這麼狗腿的人,迅速明白她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流瑩維持著跪地的姿勢好一會兒,然而突然的,流瑩想起瞭什麼。
隻見她眼中靈光一閃,續而她開口道:“對瞭!凰姑娘可知道,前幾日夜冥軒大師來給聖女治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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