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休息後，凰曦月並未覺得輕松。
相反，她覺得身體各處也傳來隱隱的疼痛……
“怎麼感覺更加疲憊瞭？”
見她如此痛苦，綠蕪這才淡淡道：“大概是休息的時候，死之國度也在蠶食你的魂魄吧。”
“……我真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地方瞭。”
凰曦月垂著自己的肩，齜牙咧嘴的說道。
“或許……可以通過食物來補充能量嗎？”
凌空拄著下巴，自顧自的說道。
“可這世界真的有吃的嗎？”
對此凰曦月表示懷疑。
凌空想瞭又想，或許是想到瞭什麼，就見他跑到瞭山丘上觀望著。
少年的眼睛微微瞇起，或許是發現瞭什麼，他才歡喜道：“主上，要泡溫泉嗎？”
“溫泉？”
“嗯，這裡有火山，地底溫度較高。剛才我又看瞭一下，不遠處似乎是有水源，不斷有蒸汽冒出……想來應該是形成瞭溫泉。雖然不能進食，但至少可以緩解身體的疲憊。”
“……也好，那就去吧。”
凰曦月活動著筋骨，分明沒做什麼，可渾身上下，卻是快散架瞭似得，疼得厲害。想來正是需要舒緩的時刻。
幾人順著平原走向瞭火山腳下。
很快就發現瞭一個獨特的溫泉。
周圍的沙地呈現一片白色，白沙包圍著蔚藍的泉水，而水面上，熱騰騰的冒著徐徐白煙。
更驚人的是，這溫泉竟是寬有十來米寬，泉水清澈見底，翻著瑩瑩的藍光。
看瞭如此美景，讓凰曦月心情大好。
“主上，你先進去修養一會兒，我和綠蕪守在外面。”
說著，凌空便先行一步，走出瞭十來米遠。
而凰曦月則退下衣物，隻穿著薄薄一件內襯便下瞭水。
“那我就不客氣瞭！”
滾燙的熱水充斥著全身，頃刻間，所有疲憊似乎都得以緩解瞭。
凰曦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看起來十分享受。
這才不多會兒，她的肌膚便白裡透紅，有瞭些許血色。
少女一個人獨享如此碩大的溫泉，本該是件高興的事……
可不知為何，隻是泡溫泉這樣的舉動，都能勾起回憶……
她捧起一灘泉水，明鏡般的水面映射出自己的臉，可心底卻空落落的……
哪怕有記憶閃過，卻也與那些霧靄一般，隻是過眼雲煙。
雖然能感到，無法捕捉，轉瞬即逝……
綠蕪沒有侍候在凰曦月身邊，她捧著少女的衣服，也來到瞭凌空身側。
本來二人也不是多麼熟悉，平日也不太說話。
但這次，凌空卻率先開口。
“很辛苦吧？這樣伺候別人？”
“也還好……不是很累。”tqr1
綠蕪漫不經心的答著，而凌空的眼神卻越發尖銳……
“不過……還真是順利呢。”
“什麼東西順利？”
綠蕪不解的看向瞭他，就見凌空森冷的臉上綻開瞭一絲冷笑。
“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找到瞭你，畢竟是本混沌冥帝吞噬的人，本以為還要花些時間，甚至找不到呢……結果就這樣輕易的出現瞭。不是很順利嗎？”
凌空挑釁的說著，聽瞭他的話，綠蕪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她臉上的表情又緩和瞭。
“……順利些不好嗎？還是說，我做瞭什麼奇怪的事，值得你懷疑同伴嗎？”
綠蕪驀地笑瞭起來，不慢不緊的說著。
見她還不死心，甚至要自己交出證據，凌空眸底的寒芒更盛！
“順利的找到瞭你，順利的團聚……還順利的，替我撒謊……真是感謝你呢。”
凌空毫不保留的譏諷著。
而最後一句話，果然讓綠蕪的臉色難看起來。
“……你什麼意思？你對小姐撒謊瞭？”
綠蕪不悅的皺眉，而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凌空的眼睛。
就聽他譏笑起來，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諷刺綠蕪。
“是啊……一個彌天大謊，我本以為若是綠蕪的話，一定會揭穿我的謊言，打破所有的美好。所以我一度想殺瞭你……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料到，你居然也是一個冒牌貨！還演的如此逼真！讓我也差點信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綠蕪失去瞭表情，仿佛變瞭個人，就見她一臉冷色，根本不去理會凌空。
而凌空亦然。
他抱著胳膊，冷笑道：“別裝傻瞭。昨天你和主上的對話我都聽見瞭……你居然告訴主上，我和她完婚瞭！呵呵，本以為自己說謊就已經夠可笑，可從別人口中聽到這謊言，更是可笑至極！”
綠蕪沒有說話，她抬起冰冷的眼眸凝視著凌空，好一會兒才開口。
“不是嗎？”
“當然不是瞭。與她完婚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讓人嫉妒的傢夥……”
說起這些，凌空的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的鋒芒。
可他卻不願意再想這些。
“你為免保護自己，竟然順水推舟，順著我的謊話說瞭下去。就此，你就已經暴露瞭！按理說，你幫瞭我，我是不該揭穿你的。可是……我不想希望像你這樣的傢夥留在主上身邊！識趣的話自己滾！別讓我痛下殺手！”
他冷冽的眼眸如果十二月的冰凌子一樣，刺得人生疼。
然而面對那灼人的視線，“綠蕪”卻死咬著不松口。
“我是綠蕪。”
少女用她幹巴巴的聲音說著。
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卻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情感。
隻是訴說著。
見她死不悔改，甚至大傢繼續冒充下去，凌空再也不想忍耐，戳穿瞭她的假面具。
“你不是綠蕪！雖說她也是個聰明人，但卻沒有接觸過高層位面，根本不知道死之國度的事！而你，不僅對死亡世界異常瞭解，還能說出記憶存在於魂魄這種話，一看便知是死之國度的人！說！你到底是誰！”
凌空毫不留情的逼問著，他身上的氣息也起瞭變化。
本以為能話說道這個份上，一定能逼問出她的真身。
然而面對凌空的咄咄逼人，少女卻是驀地笑瞭起來。
“呵呵……你以為這樣就能戰勝我瞭嗎？”
“不然呢？”
凌空挑眉。
然而“綠蕪”卻笑的更大瞭些。
“你就不怕我把真相告訴‘小姐’，跟你來個同歸於盡麼？”
“綠蕪”毫不留情的說著，她之所以完全不害怕，就是因為拿捏住瞭凌空的命脈！
雖然相處才短短幾個時辰，可她卻已經看出凌空對凰曦月是何等的愛慕。
隻要自己手中有這個把柄，他就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果然，聽瞭這話，凌空微微一愣……
像是猶豫，又像是擔心，他緊咬下唇，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二人之間的氣氛異常凝重，好一會兒，“綠蕪”才開口。
“別那麼緊張……其實，我不是你的敵人，相反……或許我們還是同一陣線的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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