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皇上都允許她不必起身行禮瞭，作為皇妃的自己怎麼敢說半個不字？
雖然心中不悅，但牟皇妃也不敢造次，隻得淺淺一笑，故作無謂。
“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畢竟是皇子重要……”
不介意著三個字，她說的極不情願。
可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從她的言辭間，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那就好。”戰淵羽點瞭點頭，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其實今日前來，朕是想要問你……你可知道最近一名侍女慘死後花園一事？”
可才聽見後花園三個字，牟皇妃的心都要提起來瞭！
這多日不見，怎麼一上來就會提這件事？
而且如此大費周章，把後宮的嬪妃一一召集過來……莫不是皇上心中已經有瞭什麼猜測？
霎時間，牟皇妃的心底千回百轉。
可她的臉上卻依舊是鎮定自若的表情，就見她眼簾微垂，似是有些為難的開瞭口。
“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如今整個後宮都為之膽寒……人人都猜測是不是有殺手要對皇上您不利……臣妾之前也在想，是否該與皇上商議此事，結果正想著，您便傳喚臣妾來瞭……”
她委婉的說著，言辭間探聽不出任何異樣。
戰淵羽沉吟瞭一下，這才淡淡的道瞭一聲：“既然知道此事，也就好辦瞭……”
聽瞭這話，牟皇妃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瞭來瞭！
難道皇上真的已經查出瞭什麼？！
可她卻極力克制自己，一雙粉拳在廣袖下緊緊攛握，骨節森白，可臉上卻是風輕雲淡。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已經查出瞭什麼？”
戰淵羽沒有回答，他隻是用著極其復雜深邃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女子。
許久，這才吐露出心中的話語。
“……那死去的侍女……是你的人吧？”
突如其來的答案讓牟皇妃瞪大瞭眼睛，險些沒驚呼出聲！
自己分明將所有線索都斬斷瞭，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是自己身邊有叛徒麼？
還有人告密瞭？！
更或者，是崔公公那傢夥暴露瞭自己？！
彈指剎那，牟皇妃的腦海裡飛閃過無數的畫面，而她的心情也如坐過山車一般，上上下下，千回百轉。
她愣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映。
“怎麼突然不說話瞭？默認瞭嗎？”
見她久久沒有動靜，戰淵羽的語調明顯低沉瞭一個度。
聽見瞭皇上的聲音，牟皇妃猛地抽回瞭理智！
就聽她激動的大喊出聲：“皇上，這根本是沒有的事啊！”
“沒有的事？”
像是聽到瞭荒唐可笑的話語，戰淵羽冷笑一聲。
那冷笑，仿佛他早已知曉一切，隨時都可以為牟皇妃定罪瞭！
但牟皇妃卻迅速把腦海裡的東西都過瞭一遍。
她始終都想不出自己哪裡還有遺漏，能讓皇上抓住把柄！
想來，隻能咬緊牙關，堅定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這寢宮裡的人都好好的，一個也沒有少，怎麼突然死瞭一個奴才，就不明不白成瞭我宮裡的人瞭？還望皇上明察！”
“你宮裡的人……不是你最清楚嗎？”
戰淵羽淡漠的說著。
他的話語仿佛槌子似得，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牟皇妃的頭頂！
她驚愕的望著皇帝，好一會兒才想起什麼，驚呼道：“皇上，該不會……是有人想借此陷害於我呢……？”
“陷害你？”
“沒錯，眾所周知，我們牟傢是皇上最為器重的傢族……多少人看臣妾的娘傢不順眼，甚至頗有怨言，早就有意打壓，這些年來也沒少惹事……皇上可還記得六年前的巫毒娃娃事件？當時肖妃以巫毒娃娃陷害過我，說我咒殺皇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還有泄密一事，說我牟傢向其他帝國通敵……可哪一次不是誣告？想來這次也是同樣，突然有一個不明身份的侍女死去，就說是我府裡的，說不定是想挑起您對我們牟傢的不信任……皇上，您可不要中計啊！”
牟皇妃焦慮的說著，戰淵羽微微瞇起瞭眼睛，打量著女子的面容。
可望著皇上尖銳的眼眸，牟皇妃卻是率先一步紅瞭眼眶。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那死去的侍女是誰……您這般言之鑿鑿……是不是……是不是誰在您耳旁說瞭什麼？您才信以為真的？”
牟皇妃委屈至極的追問著，一番話說的淚光閃爍，十分可憐，仿佛是受瞭莫大的委屈和冤枉似得。
卻又礙於皇妃的身份，不便於哭出聲來，隻能隱忍憋屈。
見她這般可憐委屈，好一會兒，戰淵羽才輕嘆一聲。
“……朕不過是問問，你何必哭成這樣？”
看不下去一樣，他轉過頭去，將視線落在瞭一旁的少女身上。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斷交換著眼色，在外人看來，十分親昵，甚至到瞭旁若無人的地步。
牟皇妃暗暗窺視著他們的情況，雖心有不甘，但現在不方便把嫌疑拉到自己身上，想來這才怯怯的擦著眼角的淚痕……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冤枉啊……就算那神秘女屍是唯一的線索，也請皇上您明鑒！”
說著她便跪瞭下來，一副要以死證清白。
見狀，戰淵羽才擺瞭擺手。
“好瞭好瞭，別哭哭啼啼的。朕不過隨便問問，想瞭解一二，結果一個個的，都跟收瞭驚的母雞一樣！不是咋咋呼呼的喊叫，就是哭的鼻涕眼淚橫流，成何體統！”
戰淵羽一臉嫌棄的說著。
見他沒有追究，牟皇妃這才打心底的松瞭口氣，自己總算用演技敷衍過去瞭……tqr1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就退下吧。之後的事朕自會明察秋毫，不讓你蒙冤的。”
“多謝皇上……”
行過禮之後，牟皇妃便欣欣然的退瞭下去。
雖說是虛驚一場，但經由此事，讓牟皇妃明白，皇上也查不出那女屍的身份……
若非如此，怎麼會以這樣的方式探聽口風呢？
皇上的審訊，不僅沒有讓她不安，反而越發的安心瞭。
至此，她可以肯定所有線索都被自己清理瞭，沒有人背叛自己，也沒有人敢透露口風。
自己是絕對安全的！
想來，牟皇妃露出瞭舒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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