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根頭發,宋詞無緣學習這次手術。
宋詞從手術室出來,回頭的那一刻正好與慕雪兒視線相對。
從她的眼神裡,宋詞看到瞭得意,挑釁。
宋詞瞇瞭瞇眼睛。
原來是她搞的鬼。
很好,這筆賬她宋詞記下瞭。
回到辦公室,宋詞接到瞭阮薇薇的電話,“詞,晚上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吃飯?老沈回來瞭。”
宋詞把抵達唇邊的咖啡杯放下些,“沈大哥不是後天才回來嗎?怎麼日子提前瞭?”
“聽說官司打的很順利,所以提前瞭,八點鐘的飛機,咱們還是老地方給他接風。”
宋詞淺笑應下,“你請客?”
“當然瞭。”阮薇薇爽快應下,又補充瞭一句,“要不,你把你傢賀硯梟也帶上,他那麼有錢,我也能省上一筆。”
宋詞,“他出差瞭,要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等他回來,我讓他請你吃飯。”
“行,那這頓飯我先記著,不過聽說老沈這次勞動糾紛案贏得漂亮,吃完飯咱們去喝酒吧,得讓他好好放點血,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喝趴下。”
宋詞笑瞭笑,毫不猶疑地揭穿閨蜜從前的醜行,“得瞭吧,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還不是自己先倒下瞭,還非要把路邊的警示牌帶回傢,這才過去多久,難道您就忘瞭?”
電話那頭,阮薇薇沉默。
宋詞,阮薇薇,沈宴,從小一起長大。
沈宴比她們倆大四歲,性格也是最穩重,從前阮薇薇和宋詞隻要在學校犯錯,都是他給擦屁股。
雖然三人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可卻比親人更親。
掛斷電話後,阮薇薇對著電話重重嘆瞭一聲氣,嘴裡還嘀嘀咕咕,“小詞結婚的事情我要不要先告訴老沈?還有賀硯梟那邊,我要不要先給他通個氣?”
這邊,宋詞剛掛瞭電話,謝文庭已經走瞭進來。
他看瞭宋詞一眼,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拿過桌子上的聽診器,沉聲道:“跟我來。”
本以為謝文庭要訓斥宋詞關於手術室的事情,可沒想到謝文庭一路上對此事隻字不提。
等給病患檢查完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宋詞還是忍不住先問瞭出來,“主任,關於手術室的事情……”
“我都知道。”
謝文庭抬眸看著宋詞,鏡片後面有一閃而逝的幽光,挑眉,“能解決心臟領域疑難雜癥的人,又怎麼會如此不細心。”
宋詞抿瞭抿嘴角,沒有說話。
謝文庭放下手裡的筆看著宋詞,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可是宋醫生,其實我也很想問問你,當初你為什麼要放棄趙院長給你的招聘條件,選擇到我手下做實習生?”
原來自己和慕雪兒在清潔區的對話,他都聽到瞭。
宋詞輕笑,“因為您曾在克利中心任職,我覺得跟著您,我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謝文庭將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好半晌才回話,“是為瞭磁懸浮人工心臟?”
宋詞點頭,並未隱瞞。
謝文庭得到肯定的答復後,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宋詞,“你倒是直白。”
“我知道,我們醫院也在研究這個項目,而您因為在克利中心待過,為此項目的負責人,因此,我很想加入。”
謝文庭眸光怔怔地看著宋詞,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許久後才開口,“三天後,我給你答復。”
宋詞喜出望外,“謝謝主任。”
謝文庭起身走至宋詞面前,直勾勾地盯著她,忽地笑瞭,“實話告訴你,你來之之前我和趙院長打瞭個賭,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把加入項目的事情給說出來,他賭五天,我賭三天,看來是我贏瞭,我說三天後給你答復,其實是人員名單審批的時間。”
宋詞一陣錯愕,不等她反應,謝文庭已經伸手,朝她溫潤一笑,“宋詞,歡迎你正式加入懸磁浮人工心臟研發項目。”
數秒後,宋詞會意,嘴角噙笑回握過去,“謝謝。”
因為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慕雪兒剛想推門進去,透過玻璃就看到瞭裡面的這一幕。
從她的角度望去,就是謝文庭拉著宋詞的手,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如此“驚天猛料”,慕雪兒自然不會錯過,當即拿起手機咔咔照瞭幾張照片,看著照片裡的人,她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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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飛機抵達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阮薇薇已經在機場的甜品店點好瞭宋詞愛吃的草莓慕斯蛋糕。
中途她出去接瞭電話,回來便是一副興高采烈地模樣。
“詞,我剛剛接到瞭希臘香水展的邀請,就在下個星期,你跟我一起去唄。”
阮薇薇,香水設計師,在國內小有名氣,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世界頂級香水設計大師,能參加希臘香水展,是她畢生的夢想。
宋詞吃瞭一口蛋糕,“真是不巧,我下個星期還有事,恐怕不能陪你去瞭,記得給我帶瓶香水回來。”
阮薇薇垮下臉來,有些可惜,“我還想著咱們姐妹能希臘幾日遊呢。”
另一邊,沈宴剛下飛機,手機頁面上還停留著前段時間賀傢退婚的新聞,抬眸就瞧見不遠處甜品店裡的兩個人,鏡片後雙眸有一閃而逝的幽光。
將手裡的行李遞給瞭助理,邁腿朝著二人走去,正好聽見阮薇薇說可惜。
沈宴淺笑,“什麼太可惜瞭?”
聽見男人的聲音,阮薇薇驚喜回頭,見是沈宴,立刻跨過圍欄緊緊地將人給擁抱住,“老沈,你終於回來瞭,我可想死你瞭。”
沈宴無奈一笑,“薇薇,我不過才出差半個月,你至於這樣嗎?”
阮薇薇點頭,硬是擠出一滴眼淚,“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說我想不想你。”
語畢,又立刻換瞭一副面孔,伸手朝著沈宴討要禮物,“東西呢?”
沈宴無奈至極,從包裡拿出瞭給阮薇薇的禮物,一條珍珠手鏈,而宋詞則是坐在位置上,托腮笑意盈然地看著二人。
“哇,老沈,你真是太夠意思瞭,這條珍珠手鏈我可是看上很久瞭。”
阮薇薇得瞭禮物,立刻將沈宴撇到一旁,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瞭那條珍珠手鏈上。
宋詞笑道:“沈大哥,你就不應該給薇薇買東西,她可是出瞭名的白眼狼。”
沈宴隻是笑不說話,倒是阮薇薇為自己辯解,“我可沒有,為瞭給老沈接風,我可是提前在萃華居訂好瞭包間呢。”
宋詞挑眉看她,意思,你訂的?
阮薇薇則是抱著宋詞的胳膊,厚臉皮道:“詞,你說是不是?”
“是,我們薇薇為瞭給沈大哥接風,可是煞費苦心啊。”
她們三人相知相伴數十年,這點小把戲沈宴又豈會看不穿,隻不過並未當眾拆穿,而是順著阮薇薇的話說,“那還真是謝謝你瞭,薇薇。”
“不客氣,”阮薇薇順桿爬,看瞭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時間不早瞭,咱們先去吃飯吧。”
有男士在場,自然是沈宴開車,而宋詞則是坐在瞭副駕駛的位置上。
阮薇薇才發瞭朋友圈炫耀那條珍珠手鏈,便聽沈宴問:“小詞,我看新聞瞭,賀傢怎麼好好地退婚瞭,還有那個賀硯梟……聽說他也回來瞭?”
宋詞還未來得及說話,阮薇薇就已經開瞭口,“老沈,那個報道……”
“沈大哥,我結婚瞭,半個月前和賀硯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