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出來後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在樓下的石凳上靜靜坐著,一想起宋正揚辦公桌上的照片,她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苦。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苦膽都被自己吞下,苦到連呼吸都覺得疼。
從前他還覺得宋正揚對自己還有一點點父女之情,如今看來,是自己癡心妄想得太過。
宋詞抹瞭一把眼淚,深吸一口氣,痛罵自己:“你有什麼好哭的,從來不都是這樣嗎?如今看清事實,總比日夜妄想的好。”
可即便這樣安慰自己,宋詞還是覺得心裡無比苦澀。
從今往後,她真的變成孤兒瞭。
宋詞在樓下坐瞭好久,才起身離開,隻是沒走兩步就接到瞭阮薇薇的電話,幾個呼吸後,她才按下接聽鍵,語氣故作輕松:“這個點打我電話,想我瞭?”
阮薇薇,“當然瞭,晚上有沒有空,出來喝酒啊。”
“算瞭,明天我還要上班呢,就不去瞭。”
“別啊。”阮薇薇撒嬌:“小詞,我都好久沒喝酒瞭,你就陪陪我唄。”
宋詞揶揄:“不對吧,我記得前幾天謝主任好像跟我說過某人喝醉瞭,而且還在他的脖子上咬出瞭一個大包。”
提起這事阮薇薇就生氣,“快別提瞭,謝文庭根本就不是男人。”
宋詞,“怎麼瞭,他欺負你瞭?”
“要是欺負就好瞭。”阮薇薇嘖嘖兩聲:“那天晚上,我都那樣瞭,他都是不上鉤,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這說明謝主任是正人君子啊。”
阮薇薇看似渣女,實則對待感情十分認真,說起來,謝文庭還是她第一個主動追求的對象。
“正人君子也得用對地方吧,老子褲子都脫瞭,他倒好,一聲不吭又給我穿上瞭,反正那天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聯系過,小詞,我現在都有點懷疑我的魅力瞭。”
宋詞輕笑,“你還有不自信的時候啊。”
“別說那麼多,一句話,你到底來不來。”
“當然要來瞭。”宋詞漾笑:“要不要叫上賀硯梟?”
“大姐,我都已經這樣瞭,你能不能放過我?叫他來,我怕我更鬱悶。”
“好吧,那你等會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就去。”
阮薇薇嗯瞭一聲,問:“你不上班嗎?”
“請假瞭,送瞭點東西給宋正揚。”
“那你還好吧?他有沒有罵你?”
“怎麼會。”宋詞嗤笑:“隻怕他這會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出宋詞語氣中的酸澀,阮薇薇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那我先定位置,你早點過來。”
“嗯。”
掛掉電話後,宋詞又給賀硯梟發瞭一條短信:“晚上薇薇約瞭我喝酒,我可能要晚點回去。”
“好,你等會把地址給我,我晚上去接你。”
賀硯梟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比心動圖,眉梢眼角處皆是春風得意地笑。
楊晗調侃道:“一看您這表情,也能猜到,這條信息是太太發來的吧。”
賀硯梟唇角提瞭提,“你眼力見兒倒是挺準。”
“跟瞭您這麼久,也隻有太太給您發短信的時候,您才會笑。”
賀硯梟在沙發上坐下,雙腿重疊,恣意瀟灑,“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跟我說?”
楊晗點頭,沉聲道:“太太剛剛去過正容科技瞭,是哭著出來的,而且太太出來後沒多久,宋正揚就聯系瞭好幾位投資方。”
“都有哪幾傢?”
楊晗搖頭:“具體的我們還沒查到,不過,宋正揚已經聯系上瞭萬政德,看來宋正揚還真是挺急啊。”
賀硯梟點燃一根煙,神情玩味且意味深長,“他要是不急,這場戲怎麼還演得下去。”
萬政德是酈城數一數二的投資人,表面上做著出口貿易的生意,實則是靠走私發傢,而且他還經常做慈善,正容科技本就是做國際運輸,又是京都數一數二的運輸公司,自然是萬政德投資的對象。
兩人一旦達成合作,隻要萬政德走私的證據被揭發,宋正揚一定會遭受牽連。
他就是要看到宋傢傢破人亡,就是要看到欺負過宋詞的人通通都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