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結局

作者:冷初 字數:4632

兩人回到酒店時,顧月樓正西裝革履地站在房門口,季暖暖十分驚訝地看著他:“這麼晚瞭,你找我有事?”

顧月樓的目光落在瞭霍司珩的身上,與他對視幾秒後,才朝著季暖暖溫和一笑:“我買瞭《茶花女》的票,想約你去看歌劇。”

“《茶花女》啊。”季暖暖側首看瞭一眼身邊的霍司珩,甜甜一笑:“我已經看過瞭,很好看。”

顧月樓再次將目光落在瞭霍司珩身上,似笑非笑:“聽說霍先生一向公務繁忙,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看到你。”

“工作再重要也沒老婆重要。”霍司珩伸手摟著季暖暖的胳膊,清淺地笑著:“暖暖,你先進去,我有話要跟顧先生說。”

季暖暖感情方面雖然愚鈍,但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當初在醫院有人就開玩笑說過顧月樓可能喜歡自己,隻是當時她並未放在心上,如今他又來瞭法國,還住在自己隔壁,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對自己的想法。

季暖暖乖巧地應下,轉身進瞭房間。

等霍司珩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恰好她也剛掛瞭和宋詞的國際電話。

“你和顧月樓說什麼瞭?”

霍司珩沒回她這個問題,隻是俯身摟著季暖暖深情地吻著。

季暖暖沒有掙紮,雙手下意識地攀附著男人脖子,忘情時嘴裡更是忍不住呻吟兩聲,而霍司珩卻突然抽身離開,抵著他的額頭,急促地平復著內心的欲望。

“你怎麼瞭?”

霍司珩靜靜地看著季暖暖,眼底是還未散去的情欲:“你還懷著孕,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

季暖暖垂首輕輕一笑,順勢又往男人懷裡靠瞭靠,嬌滴滴地看著他:“醫生說,過瞭三個月就可以瞭,隻要你動作輕點就好。”

自從季暖暖懷孕之後,某些地方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尤其從霍司珩現在這個角度看去,簡直是極大的考驗。

看著眼前的春光,霍司珩眼睛的猩紅更濃,最終還是強壓住內心的欲望,起身離開,“我去洗把澡。”

季暖暖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三日後,兩人回國。

至於那天晚上霍司珩到底和顧月樓說瞭什麼,季暖暖並未問太多,反正從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

而蘇玉潔得知女兒帶著快四個月的外孫獨自去瞭法國時,氣得她當場就要動傢法。

還是霍司珩護在瞭季暖暖面前請嶽母大人看在未出世的外孫份上饒瞭她這一回,順便還提起瞭兩人結婚的想法。

蘇玉潔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季暖暖:“司珩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打算結婚?”

季暖暖從霍司珩背後探出一顆腦袋,忙點頭:“真的,我們真的打算結婚。”

“那好,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今天就去把證給領瞭。”

季暖暖啊瞭一聲,可一句話尚未說完,就接收到蘇玉潔凌厲的眼神,她立刻改瞭話頭,笑嘻嘻地說:“我跟司珩想的就是今天去領證。”

看著女兒不著四六的樣子,蘇玉潔軟下瞭語氣,嘆道:“媽看人的本事不會錯,司珩是不錯的孩子,嫁給他你會幸福的。”

就這樣,兩人當天下午就去領瞭結婚證,第二天上午一大早霍傢幾乎是全傢總動員來瞭南海商量兩傢的婚事。

因為霍司珩曾經答應季暖暖等生完孩子再辦婚禮,而今年年底就是暖暖的預產期,看來看去,都覺得明年的五月二十號是個好日子。

故而兩傢人一拍即合,將婚事定在瞭明年春天。

當天晚上,宋詞剛洗漱完躺下,房間門就被叩響:“門沒鎖,進來吧。”

季暖暖從門後面探出半個腦袋笑盈盈地看著宋詞:“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宋詞雙眸含笑看著季暖暖,“說吧,什麼事?”

季暖暖,“姐,你給當伴娘吧。”

宋詞蹙眉,“可按照風俗,你應該找沒結過婚的人當你伴娘。”

“哎呀,那都是封建迷信。”季暖暖直接上床挨著宋詞躺下,拉著她的胳膊撒嬌:“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宋詞知道季暖暖的撒嬌的本事有多強,隻要不答應,她就能一直纏著你,她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賀硯梟,早就累得不想說話,隻能順勢應下:“隻要你不在乎,我自然也不在乎。”

季暖暖欣然地笑著,出去前甚至十分體貼地幫宋詞關瞭燈。

宋詞無奈地搖瞭搖頭,可被季暖暖這麼一鬧,頓時也沒瞭睡意,她翻瞭身正好看到床頭櫃上自己和賀硯梟的合照。

還是領結婚證那天拍的。

照片裡自己的笑算不上高興也算不得難過,反而一旁的賀硯梟卻笑得十分燦爛。

“賀硯梟,暖暖就要結婚瞭,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我一個人,真的好孤單……”

-

半年後。

季暖暖到瞭孕晚期後,霍司珩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甚至暖暖打個噴嚏他都緊張得不得瞭,生怕把兒子都打出來。

有的時候就連蘇玉潔都有些看不下去,“哎呀,孕婦沒那麼嬌貴的,你不用那麼緊張。”

可這些話霍司珩壓根就聽不下去,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暖暖身邊,一副隨時蓄勢待發的模樣。

轉眼又是一年除夕,因為暖暖預產期就在這幾天,所以霍司珩便留在瞭南海過年。

一大早,大傢正忙著貼春聯,季暖暖卻突然喊肚子疼。

這一嗓子把全傢人都嚇得不輕,因為是先潑的水,大傢都不敢動季暖暖,霍司珩更是緊張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宋詞先反應過來撥打瞭急救電話,好在今天是過年,救護車來的很快,直到霍司珩被宋詞催促著上車,他整個人才回過神來。

待產包是老早就準備好的,救護車前腳剛走,後腳宋詞便開車帶著季傢夫婦跟去瞭醫院。

產房外,全傢人都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宋詞看著霍司珩緊張的模樣,調侃道:“要是你的客戶知道大名鼎鼎的霍律師因為老婆生孩子會緊張成這樣,你說他們會不會後怕讓你來幫他們打官司。”

霍司珩抬眸勉強笑笑,宋詞又道:“你通知伯父伯母瞭嗎?”

“暖暖突然破水我都嚇死瞭,哪裡還記得給他們打電話。”霍司珩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更多還是焦慮。

蘇玉潔笑道:“你不用擔心,暖暖產檢時一切都正常,你還是先去給親傢打個電話吧,免得他們擔心。”

想瞭想,霍司珩還是起身給霍傢打瞭電話。

因為是頭胎,季暖暖生產過程十分辛苦,等霍傢人匆匆趕到時,產房裡面依舊沒有好消息傳出。

霍母急的眼淚都快出來瞭,雙手合十不停地朝老天爺禱告,祈求母親平安。

直到傍晚,產房的門終於被打開,護士抱著孩子出來朗聲問:“季暖暖的傢屬在嗎?”

於是,大傢都一股腦地圍瞭上去,霍司珩聲音有些顫抖:“我是季暖暖的丈夫,我太太怎麼樣瞭?”

護士笑瞇瞇地說著:“恭喜您瞭,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四個字,瞬間讓所有人都松瞭一口氣,霍司珩眼角有淚珠閃爍:“我太太什麼時候能出來?”

護士笑道:“產婦有些撕裂,正在裡面縫針,等一下就能出來瞭,要不您先看看孩子?”

此時的霍司珩哪裡能顧得上孩子,聽到撕裂,縫針四個字幾乎嚇得魂都沒瞭,“怎麼這麼嚴重?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護士耐心地解釋:“因為孩子有些大,所以產婦有些吃苦,不過不礙事,等一下產婦就能出來瞭。”

當聽到季暖暖是因為孩子太大所以才撕裂時,他下意識地看瞭一眼蘇玉潔懷裡的好大兒,眼神裡滿是嫌棄。

要不是他太胖,暖暖怎麼可能會吃這麼多苦。

也是這個原因,導致幾十年後,霍司珩也沒對兒子有過一張好臉。

孩子的名字很快就定瞭下來,叫霍延崇,隻因為這孩子月子裡太鬧騰,霍司珩幹脆給兒子起瞭個小名叫凡凡。

季暖暖出月子後,兩傢人就開始馬不停蹄地準備五月份的婚禮。

婚禮前夕,宋詞去瞭一趟醫院,她按照往日那般為賀硯梟擦拭身體,按摩腿上的肌肉,“硯梟,我明天不能來醫院陪你說話,暖暖要結婚瞭,我要去當伴娘。”

“暖暖的兒子很可愛,長得很像暖暖,可霍律師卻不怎麼喜歡這個兒子,我猜大概是因為凡凡出生的時候讓暖暖吃瞭不少的苦吧。”

“忘瞭告訴你瞭,瀾清也生瞭,是個女兒,比凡凡大三個月,叫予夏,前兩天霍律師還和表哥開玩笑,給兩個孩子訂娃娃親呢。”

宋詞邊說話邊為賀硯梟擦拭手背,可說著說著淚水便滴在瞭男人白皙的肌膚上,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賀硯梟的肌膚有著一種幾乎是病態的白,肌膚下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見。

“老天爺給瞭所有人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怎麼就忘瞭我們呢?有的時候我真害怕你會離開我,硯梟,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

宋詞捧著賀硯梟的手低聲啜泣著,可她並沒有註意到,玻璃窗透進來的光線裡,男人的眼睫在微微顫動。

翌日一大早,季暖暖身穿鮮紅龍鳳褂從季傢出嫁。

礙於兩傢人的身份,婚禮並未十分奢華,隻是請瞭比較親近的朋友,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先在南海舉辦一場,回頭再去京都舉辦一場。

酒店休息室內,盛瀾清,阮薇薇,宋詞和賀硯珺正陪著季暖暖說話。

阮薇薇看著身穿潔白婚紗的暖暖,眼底滿是羨慕:“我什麼時候才能穿上這麼好看的婚紗呀。”

盛瀾清看著她笑:“那你得去問謝醫生。”

“別提他瞭,他就是個木頭樁子。”

暖暖透過鏡子看著阮薇薇:“不是吧,我覺得謝主任挺好的,說話溫溫柔柔的,怎麼會是個木頭樁子呢?”

賀硯珺到底在國外待瞭很多年,無論是說話還是思想都比較開放:“難不成薇薇嘴裡的木頭樁子,指的是在床上?”

大傢聞言哄堂大笑,盛瀾清連連追問阮薇薇是不是這樣。

阮薇薇氣急,上來就要擰賀硯珺的嘴,“你別以為你比我大,我就不敢打你,再怎麼樣我也是你嫂子的好閨蜜!”

如此哄鬧一團,倒是安撫瞭季暖暖緊張的心。

盛瀾清坐在不遠處看著兩人打鬧,耳邊突然聽宋詞問:“你和表哥真的不準備舉辦婚禮?”

“嗯,不準備瞭。”盛瀾清喝瞭口茶:“等夏夏再大一些,我和錦謙準備去旅遊結婚。”

“挺好的。”

盛瀾清看瞭一眼宋詞欲言又止,仿佛是猜到她想說什麼,宋詞淡淡一笑:“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至少他並沒有拋下我離我而去。”

“對不起,我以為David能幫助賀硯梟醒過來。”

宋詞淺笑:“沒什麼,醫生不是神仙,我也是醫生我也懂。”

盛瀾清笑說:“宋詞,你真的是我見識過最灑脫最樂觀的人,說實話,我真的能明白當初為何賀硯梟為什麼要娶你,你跟他才是天生一對。”

宋詞喝瞭口茶沒說話,但是嘴角卻漾起溫婉地笑意,盛瀾清坐直瞭身子,朝著宋詞伸手,挑瞭挑眉:“我為瞭我以前愚蠢的行為向你道歉,你就當我年少無知犯蠢,請你原諒。”

宋詞盯著盛瀾清看瞭好一會,這才伸出手回握回去,半開玩笑說:“說實話,當初我確實想打你一頓。”

“謝謝你手下留情。”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所有的過往都化作雲煙。

中午12.08分,婚禮正式開始。

季暖暖身穿潔白婚紗,挽著父親的胳膊一步步走向舞臺中央的男人。

臺下的蘇玉潔眼含熱淚看著自己的女兒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一會,宋詞為兩人送上婚戒,在一聲聲起哄中,兩個人熱情擁吻。

從臺上下來,宋詞接到瞭醫院打來的電話,當她從喧鬧的環境退出來,這才聽清電話那頭說的話:“賀太太,賀先生剛剛醒瞭!”

宋詞聞言心怦怦跳個不停,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著,阮薇薇看著她的不對勁,焦聲詢問:“小詞,你怎麼瞭。”

淚早已模糊瞭宋詞的眼線,她抓住阮薇薇的胳膊,情難自禁道:“硯梟醒瞭,硯梟醒瞭……”

說著,她便拋下眾人,激動地朝著醫院方向跑去。

……

宋詞氣喘籲籲地跑到病房,可房間內卻空無一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的心瞬間咯噔一下,甚至有些懷疑,剛剛接到的電話是真是假。

“賀太太……”

是護士小林的聲音,宋詞慌忙轉頭緊張地看著她:“硯梟他……他……”

醒瞭兩個字,宋詞怎麼也問不出口,還是護士微笑朝她點頭:“您丈夫已經醒瞭,醫生才給他做完檢查。”

“那他人呢?”

護士微笑著說:“賀先生醒來後,一直盯著床頭上的紫藤花瞧,所以護工就推著他去瞭樓下的小花園……”

林護士的話尚未說完,宋詞就沖瞭出去。

望著那抹熟悉的背影,宋詞籌措著不敢上前,還是護工先發現瞭她,微笑著將賀硯梟轉瞭一個方向。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紫藤盛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染成瞭金色。

賀硯梟看著眼前的人微微一笑,艱難地朝著宋詞伸出手:“小詞,過來……”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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