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陸雲升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對話。
這聲音不大,普通人隻能隱約聽見一些,但在陸雲升耳朵裡卻清晰無比。
“……秦月娥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的目的,你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見陸雲升支耳傾聽的樣子,錢書平好奇走瞭過來,也支著耳朵聽瞭聽,但什麼都聽不清楚。
“老陸,能聽見嗎?”
“很清楚。”
陸雲升淡淡回應一句,仔細聽著屋裡的動靜。
聞言,錢書平不信邪,往前走瞭兩步。
人都快貼門上瞭,但還是隻能聽到隻言片語的吼聲,其他根本聽不清。
他羨慕地看向陸雲升,“你這聽力也太好瞭吧,我怎麼就隻能聽見幾個字呢。”
陸雲升聳瞭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錢書平頓時內傷不已。
這時,伍金朝也走瞭過來,單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別跟他比,結婚之後這傢夥愈發不是人瞭。上次跟他比體能,老子都快累死瞭,他都沒大喘氣兒。”
錢書平向伍金朝豎起瞭大拇指,“你牛,三十多的人跟二十幾歲比體能,老伍,我還是小瞧你瞭。”
伍金朝不服氣。
“禁止使用三十多這樣的詞語形容我,本營長今年剛三十一歲,正值壯年,是體能最巔峰的時候。”
錢書平上下打量他一眼,嘖聲道:“體能巔峰比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陸雲升:“……”
伍金朝:“!!!”
一口老血悶在心裡,仿佛遭受千噸重擊。
“絕交。”
“錢書平你竟然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咱倆絕交,下次大訓我要挑戰你。”
“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你說這話可就生分瞭。”錢書平嘿嘿一笑,趕忙轉移話題,好聲問道:“上次讓你們幫我出主意,想的怎麼樣瞭?”
“沒有。”
伍金朝拒絕,“我自己都搞不定丈母娘,哪有本事搞定你的丈母娘。”
錢書平輕嘆一聲,剛準備大倒苦水。
陸雲升的聲音忽然響起,“秦月娥招瞭。”
“招瞭?”
“這麼快。”
錢書平趕忙支著耳朵貼在門上,明目張膽的偷聽,伍金朝也湊瞭過來,但屋裡是正常說話聲,倆人啥也聽不到。
伍金朝看向陸雲升,“老陸,翻譯翻譯。”
陸雲升跟倆人實時轉述,但秦月娥不是核心人物,並沒有什麼重要信息。
也可能是她沒全招,隱瞞瞭部分重要內容。
很明顯,秦月娥的招供審訊的人也不滿意,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這聲音大的屋外都聽見瞭。
“秦月娥,你不要抱著僥幸心理……”
伍金朝和錢書平一聽,就知道這聲音是誰。
錢書平搖頭,“沒看出來老徐還有這樣的氣勢,低估瞭,低估瞭呀。”
“切,馬後炮。”
吐槽一句,伍金朝打瞭個哈欠,“你們陪著熬吧,我得回傢陪媳婦兒去瞭。”
錢書平:“……”
他笑著看向陸雲升,“咱倆一起熬?”
“不瞭。”
陸雲升拍瞭拍他的肩膀,“辛苦你和老徐瞭,三營對咱們團是有功勞的,加油!”
“不是……”
沒等錢書平說完,陸雲升已經消失在樓道口,錢書平又氣又羨慕。
“有媳婦瞭不起啊,我也有媳婦兒,哼,下次回傢探親一定將人帶來。”
……
傢屬院靜悄悄的,隻偶爾兩聲蟲鳴。
吱呀!
推開院門,陸雲升迎上一對瑩瑩綠光,緊接著一道軟糯的貓叫響起。
喵~
瑩瑩綠光快速靠近,黑米跑瞭過來。
伸手摸摸小黑貓,陸雲升小心摸進廚房,灶上還溫著熱水。
摸黑洗瞭個澡,陸雲升躡手躡腳走進臥室,躺上床,滿足地將寶貝媳婦攬進懷裡。
陸雲升不在,薑妍有些不習慣,沒睡太死。
翻身鉆進他懷裡找瞭個舒服的姿勢,小臉滿足的蹭瞭蹭,薑妍呢喃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瞭。”
低頭親親媳婦發頂,陸雲升回道:“三營的兩個營長在那兒看著,我就回來瞭,媽寄的東西喜歡嗎?”
“嗯,喜歡。”
薑妍細數道:“春秋冬三季的衣服媽各寄瞭兩套,還有很多吃的和一些票,花瞭不少錢,媽對我可真好。”
陸雲升輕笑一聲,“媽這是變著法兒留你,怕你以後嫌棄我跑瞭。”
薑妍嘿嘿一笑,伸手摟住陸雲升的腰偷偷揩油。
“對瞭,我的稿子翻譯完瞭,我還給媽寫瞭封信,明早你也寫一封吧,我一起寄出去。”
“嗯,起床我就寫。”
屋內安靜下來,被窩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陸雲升握住腰間柔軟無骨的小手,嗓音有些喑啞,“不累?”
“陸營長辛苦一天瞭,不得犒勞一下。”
薑妍俏皮一笑,被子下的手從陸雲升大手裡掙脫,然後在他懷裡各種蹭、扭。
陸雲升被她撩得火起,剛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親吻,屋外便傳來清脆的貓叫,一雙綠色的眼睛出現在窗臺上。
兩人動作一頓,齊齊看瞭過去。
視線不甚清楚,但很明顯小黑貓就坐在窗臺上,歪著腦袋看著屋內兩人。
薑妍心虛地眨瞭眨眼睛,陸雲升低聲道:“媳婦兒,這貓是不是過於聰明瞭,黑貓都這樣嗎?”
“誰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養貓。”
薑妍心裡犯嘀咕,以前也不這樣兒啊,難道是貓糧的緣故嗎?不會這麼逆天吧。
見黑米坐著不走,陸雲升還想掙紮一下,“黑米,自己玩兒去,別守著傢裡。”
但……
“喵~”
黑米隻是喵喵叫瞭一聲,然後走瞭進來,趴在書桌上盤臥下來。
薑妍親瞭親陸雲升,“老公,睡素的吧。”
陸雲升無奈,“那我怎麼辦?已經起來瞭。”
薑妍輕笑一聲,“自己手動唄。”
“不,我拒絕。”
陸雲升態度堅決,拉著薑妍的手往下探,有媳婦憑什麼還要自己手動。
薑妍紅著臉頰輕罵,“陸雲升,你是流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