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莽山想不通，她不是相信賈仁育，跟他一夥嗎？怎麼還要將他打暈？
孫文媛立刻反應過來，看著薑妍驚恐道：“你都知道對不對？你從一開始就在這裡，你一直躲在旁邊看戲。”
她搖頭驚嘆，“你這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玩兒的真好啊！”
“什麼！”
“你一直都在？”
方莽山震驚瞭，連孫文媛這個間諜都沒發現，這個軍嫂到底是什麼人？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薑妍走到兩個死瞭的小弟身邊，伸手摸瞭摸屍，找到兩根拇指粗的繩子，將賈仁育和方莽山綁瞭個結實。
這是陸雲升教的綁法，就連他自己都掙不開。
將兩人綁好，薑妍又檢查瞭一下綁孫文媛的繩子，然後看向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喊道：“樹後那倆小子，趕緊出來幫忙。”
躲在大樹後面的兩人正聽戲聽得起勁，沒想到故事忽然扯上自己瞭。
李鐵柱還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出去，石頭已經站起身，拉著他走瞭出去。
見兩人出來，薑妍上下打量一眼，是早上她在田坎邊見過的孩子之二。
她看著兩人笑道：“你倆也是為我來的？”
李鐵柱連連搖頭，身旁的石頭卻點瞭點頭，“我們想偷你背簍裡的糧食。”
李鐵柱震驚地看向身邊不知道是憨還是傻的石頭，剛想出聲解釋就聽薑妍笑道：“還挺實誠，壞得坦率。”
說著，薑妍取下背簍，從裡面取出兩個雜糧饅頭，一人給扔瞭一個，倆小子身手靈活，準確接住饅頭。
“吃吧，吃瞭你倆趕緊去村裡和軍區報信，這三人都不是好東西。”
“這案子很大，不僅有強奸犯還有漢奸和間諜，到時候算你們一份功勞，如果上面不給獎勵，我給你們補。”
一聽有獎勵，石頭黑亮的眼睛立刻綻放光芒，“可以給吃的嗎？我想要吃的。”
薑妍笑著點頭，“可以，不過以後不能再幹這樣的事瞭。”
“我們馬上就去。”兩人點點頭，邊大口吃手裡的饅頭邊向山下走去。
沒走幾步，石頭轉身看向薑妍保證道：“姐姐，我們天黑之前肯定回來。”
薑妍笑著點頭，“去吧，註意安全。”
倆小孩兒急忙下山，薑妍留下看人。
見隻剩下薑妍一人，孫文媛開口道：“你不是軍嫂，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想策反我？”
薑妍看瞭眼孫文媛，然後收回視線，起身走到方莽山身邊察看情況。
方莽山的情況不太好，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還冒冷汗，要是不作處理，怕是撐不到援兵到來。
薑妍咂咂嘴，真是不想救這樣的人渣，但方莽山也是當事人之一，該受什麼樣的懲罰應該由法律決定。
而且這件事牽涉間諜和秘密單位的科研人員，方莽山連同他那個舅舅都跑不掉。
從背簍挑出一把藥草，粗暴地塞進方莽山嘴裡，薑妍聲音冰冷道：“嚼碎。”
命就握在薑妍手裡，方莽山哪敢不聽話，趕忙點頭忍著難聞的苦味，將藥草嚼得碎碎的。
等待嚼碎的時候，薑妍看向孫文媛問道：“你是華夏人嗎？為什麼要做他國間諜，還是說你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小鬼子或是灣灣的人？”
孫文媛不做回答，隻是靜靜看著薑妍，薑妍卻起身走瞭過來。
見她靠近，孫文媛下意識繃緊身體，警惕地看著她，結果撕拉一聲，薑妍從她身上撕下一塊幹凈的佈條。
“借你衣服一用。”
說著，她又撕下一條差不多寬度的佈條。
孫文媛學過傷口處理，知道眼前這個軍嫂是要為方莽山包紮傷口，惱怒道：“你怎麼不撕他自己的？”
就算作為間諜，她也是有基本人權的，而且同為女人，她不想比她弱。
她可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隻是一個軍嫂，說不定也是一個間諜，隻不過她藏得深，輕易不會暴露。
薑妍淡淡道：“他的衣服太臟瞭。”
“……”
孫文媛翻瞭個白眼，但也沒多說什麼。
拿著兩根佈條，薑妍將佈條繃直扯瞭扯，抖掉上面的灰塵和泥土，然後讓方莽山將嚼碎的草藥吐在佈條上，再啪一下拍在他胳膊上。
"啊——"
方莽山發出一聲痛呼，這聲音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傢殺豬呢。
在他反應過來前，薑妍將佈條綁好，又將另一塊佈條拍在他腿部的傷口上。
方莽山再次嚎叫一聲，疼得額頭青筋都暴起瞭。
看見薑妍的動作，孫文媛咽瞭咽口水，昏迷中的賈仁育也抖瞭抖，好似做瞭噩夢。
沒多會兒，方莽山感覺傷口好像沒那麼疼瞭，這才反應過來軍嫂是在為自己治傷，心裡竟生出一絲感激，“上藥就上藥，不能溫柔一點嗎？”
“？？？”
薑妍一腳無情地踢在他腿部傷口上。
“沒弄死你，已經是我寬宏大量，還想要溫柔，天都還沒黑就開始做夢瞭？”
看著嗷嗷叫的方莽山，孫文媛的輕笑一聲，打破瞭稍有些緩和的氣氛。
她看著方莽山提醒道：“你可別被這女人的一點小恩小惠騙瞭，她可是要送你去改造的，你要是死瞭，她的功勞就有污點瞭。”
聽孫文媛這麼說，方莽山失望地看向薑妍，眼神又黯淡瞭一些。
鄙夷地看瞭眼方莽山，孫文媛繼續道：“說真的，其實咱們可以合作。你放瞭我，我可以為你提供很多資源。”
“你能自由出行，應該是二團的軍嫂吧，最近二團可不簡單，出瞭一個很有科研天賦的軍嫂。聽說……”
忽然，她話語一頓，抬頭看向薑妍，“你不會就是二團那個軍嫂吧？”
“不是。”
薑妍當然不會承認，但孫文媛作為間諜知道不少消息，稍一分析就得到瞭答案。
她瞪大瞭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是搞農學的嗎？怎麼會熟知各種草藥藥性，還會治病救人，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薑妍聳瞭聳肩，“還能是什麼人，一個興趣愛好廣泛的普通軍嫂。”
孫文媛不相信。
這麼有能力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甘願做個隻會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的軍嫂。
她心裡越發肯定，薑妍是一個在執行她不敢想象的機密任務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