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
萬向東看著匆忙趕來的團長和政委,聽兩人神情激動地介紹這不知道哪來的藥。
他眉頭微微一皺,出聲提醒道:“團長、政委,一款藥物的使用是需要很多臨床數據的,這來歷不明的東西最好還是不用的好。”
一聽這話,盧壽海和盛平華立刻冷靜下來。
薑妍果然沒說錯,中醫在西醫眼裡就是遊方郎中,是不值得信任的。
但萬向東是二團最厲害的醫生,也是國外正經醫科大學的高材生,他的話也確實有一定道理。
盛平華斟酌道:“要不咱先試試藥的效果,不讓人滿意的話,不用就是瞭。”
盧壽海點頭贊同,接著盛平華的話說道:“上次那個小混混你還記得吧,白色小瓷瓶裡的就是他傷口上的那個藥,而且這個是精心制作的,效果應該不會比那個差。”
聞言,萬向東驚訝不已,“您怎麼不早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試試。”
正好醫務室旁邊的病房裡就有兩個病號,其中一個是外傷,傷不重,剛剛包才紮好。
看著走進來團長和政委,小戰士想起身敬禮,但被盧壽海阻止瞭。
“不用不用,快坐著,受傷就好好休息。”
“啊喲,你這傷還在流血啊,咱們這有一種新藥,效果非常好,萬醫生快給用上。”
“團長我沒事,這麼好的藥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小戰士十分感動,瞧瞧這就是他們的團長,多麼關愛手下的戰士啊。
萬向東:“……”
他默默走過來,手裡還端著托盤,裡面有醫用棉花、還有一個小瓷瓶,旁邊還有一瓶備用的抗生素。
“坐著別動。”
囑咐一聲,萬向東將小戰士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拆開,然後將傷口上的藥清理幹凈。
隨著清理,傷口又開始流血,萬向東趕忙將小瓷瓶的藥倒瞭上去,鮮血立刻將藥粉染紅。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傷口很快就不流血瞭。
萬向東驚詫不已,將藥粉稍稍清理一些,但傷口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沒有瞭棉花和藥粉堵塞再次流血。
小戰士一臉懵逼。
不是。
我這傷口都包紮好瞭,也不流血瞭,你為什麼還要把它扒開呢。
看瞭看一旁表情激動的團長和政委,小戰士emo瞭,他是不是變成試藥的瞭?
但這會兒大傢都關註著傷口變化,暫時沒有發現受傷戰士的小情緒。
看著快速止血的傷口,萬向東握著小戰士的手,嘗試讓他手臂動一動。
沒有出血。
“萬醫生,這是什麼藥啊?止血速度好快。”
看著傷口的變化,小戰士也有些驚訝,他以前也受過這種程度的傷,但包紮之後,傷口不會立刻止血,最初那一兩天,稍稍動作大一些就會流血。
但現在,不僅傷口能立刻止血,正常的小幅度抬手都不會流血,而且他感覺傷口的疼痛感都減輕不少。
這要是在戰場上,受傷後立刻敷藥,不僅可以減少血液流失帶來的體能流失,還能快速恢復戰鬥力。
這藥牛啊!
萬向東自然也發現瞭,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傷口沒那麼疼瞭,傷口好像有一點癢。”
“癢?”萬向東驚詫,趕忙又問道:“很明顯嗎?”
小戰士搖搖頭,“倒不是很明顯,但仔細感覺的話,是有一點癢。”
又看瞭看傷口,倒上藥粉將傷口覆蓋,然後重新將傷口包紮,萬向東解釋道:“癢有可能是傷口在快速愈合,明早你再來醫務室一趟,我看看傷口變化情況。”
小戰士點點頭,萬向東又看向醫務室另一個等著看病的小戰士。
見萬向東看過來,那名小戰士趕忙說道:“萬醫生,我有點咳嗽、打噴嚏。”
昨晚他值夜班,誰知突然刮風瞭,就這麼硬扛著被吹瞭一宿,早上就鼻塞咳嗽瞭。
問瞭問情況,見他的癥狀符合風寒感冒,萬向東拆開風寒散的小紙包。
聞瞭聞味道。
一股很濃烈的草藥味,但並不難聞,苦澀中帶著淡淡的植物清香。
“這個你喝一包。”將藥包拿給感冒的小戰士,萬向東又囑咐道:“記住今天和明天不能再吃任何其他藥物。”
小戰士點點頭,跟護士要瞭杯熱水,直接在醫務室將藥粉喝下。
兩名小戰士離開後,萬向東看向盧壽海兩人。
“首長,這藥究竟是哪裡來的?雖然另外兩種藥看不到實際效果,但這個止血劑真的非常不錯。”
“就算有什麼後遺癥,但戰場上情勢緊急,危機關頭還是很值得用的。”
戰場上得先想辦法保命,畢竟命都沒瞭,有沒有後遺癥又有什麼關系。
止血劑的效果也讓盧壽海兩人非常滿意。
盧壽海認真道:“藥從哪兒來不要問也不要打聽,團裡給你一個任務,盡快驗證藥的效果和適用范圍。”
“還有就是,這些藥的產量不會太大,平時節約點,得留著緊急時候用。”
“是,團長。”萬向東敬禮接受任務。
走之前,盧壽海和盛平華還一人要瞭一顆清神丸,兩人對薑妍很信任。
清神丸不治病,而是維持狀態的藥,他和盛平華最近這麼忙,精神上還是有些疲憊的,正好來一顆補補。
從醫務室出來,兩人心情都不錯,半路碰見錢書平和徐磊從訓練場那邊走來。
錢書平開口道:“團長、政委,我想請個探親假,和老徐商量好瞭,批個假唄。”
“行,去吧。”
作為團長,盧壽海自然清楚團裡各位軍官的情況,錢書平的媳婦孩子都在老傢,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確實不行。
他囑咐道:“這次回去態度強硬一點。”
“是。”
錢書平有些害臊,全團都知道他的情況,這次要是不能將老婆孩子帶回來,真是沒臉見人瞭。
盧壽海回辦公室給錢書平批瞭張假條和介紹信,錢書平便動身離開瞭。
徐磊親自開車,將他送到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