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一起過來瞭?”魏林納悶。
芳菲率先出聲:“老夫人聽說將軍深夜還在忙公事,讓我送補湯過來。”
巧瞭,貝慈也是如此想的,隻不過她是想獻殷勤,報答男人白日裡對自己的縱容。
貝慈動瞭動嘴唇,沒吭聲。
魏林瞭然,朝芳菲伸出手,“那把湯給我吧,我端進去給將軍。”
芳菲下意識閃躲瞭一下,許是察覺自己的行為有異,又將托盤向前遞瞭遞。
貝慈看瞭個全部,心道,小林子,你破壞瞭別人的期待。
照她看,芳菲是想親自端進去,近距離看看將軍吧。
魏林將托盤接過,直接轉身進屋,剩下外面兩人大眼瞪小眼。
芳菲亦轉頭看向瞭貝慈,貝慈一怔,手比腦子快,將自己的托盤遞向瞭芳菲,“要不……你進去送?”
想看將軍一眼還不簡單。
芳菲也被她弄愣瞭,隨即羞赧地垂著頭,拒絕貝慈的好意,“不用瞭。”
兩人在外面拉扯,屋內兩個人看著老夫人著人送來的補湯,發愁。
“將軍,這是老夫人讓人送來給您補身子的。”魏林將湯盅往前推瞭推。
魏澤如不太想喝,揭瞭蓋子,一股味道撲面而來,眉頭一蹙,問他:“剛才是誰在外面說話?”
“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和貝慈。”
魏澤如倏地抬頭,詫異不已:“她也來瞭?怎麼不進來?”難怪剛才的聲音隱隱約約有點兒耳熟。
“是,她也端著一盅湯,想來也是給您的。”魏林如實道。
想到外面還有別人在,魏澤如剛抬起的屁股,又坐瞭回去,“你去讓她進來。”
這書房除瞭他和將軍,還從未有第三個人進來過,如今卻是不一樣瞭,魏林想。
魏林將托盤還給芳菲,沖著貝慈道:“將軍讓你進去。”
貝慈看看芳菲,又看看魏林,愣愣點頭,“哦,哦,好。”
魏林一轉身發現芳菲還在,“你怎麼還沒走?”
眸光微閃,芳菲垂下眼睫,“這就走。”
魏林站在廊下看著芳菲的背影,擰瞭下眉,她怎麼一副受欺負的樣子?
搞不懂。
屋內,貝慈將自己帶來的雞湯放置桌案上,又瞄瞭眼掀開蓋子的補湯盅,一眼便瞧見裡面有牛大力、黑豆、枸杞、、芡實、茯苓、參……還有某種動物的腎切成瞭片狀。
猜對瞭。
同樣的,魏澤如也發現湯裡的東西,再看看滿面紅霞的小姑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耳根漸漸爬滿瞭紅暈,打心底覺得羞恥。
更何況還被小姑娘看到瞭。
兩人尷尬地面對面,一陣窘迫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那盅補湯孤零零放在那,魏澤如喝不是,不喝也不是,一個漢子被一盅湯給難住瞭。
還是貝慈出聲緩解氣氛,“將軍,那湯得趁熱喝,喝完瞭再將雞湯也喝瞭吧。”
兩盅湯不多,喝下去也不會飽腹。
而且憑他的食量,根本就是毛毛雨。
無法,魏澤如聽從貝慈的意見,拿起湯盅,一口氣將補湯悶瞭。
為瞭防止串味兒,貝慈還刻意端瞭茶盞過來,給他漱漱口,再喝雞湯。
“這是你親自煲的?”魏澤如端起雞湯,看瞭眼裡面的食材。
“是,小火慢燉一個時辰,選用的老母雞,又放瞭點兒補氣血的藥材……”
說著說著貝慈的聲音低瞭下去,剛才那補湯也放藥材瞭。
連喝兩盅不會流鼻血吧?
看著魏澤如高大威猛的也不像個虛的樣子。
要不,“您還是別喝瞭吧,這藥材挺補的。”
再給喝上火瞭怎麼辦……
貝慈想伸手拿走雞湯盅,被魏澤如躲瞭一下,自然道:“無礙,一盅湯而已。”
他的身體很好,多喝一點兒補不壞。
為瞭證明自己的說法,男人慢慢將雞湯也幹瞭。
補,暫時沒感受到,魏澤如隻知道兩盅湯喝下去,一身熱汗。
貝慈適時開口:“將軍,熱水已經準備好,您洗洗,早點兒休息吧。”
“嗯。”
男人的眉眼柔和下來,目送貝慈離開,而後揉瞭揉額頭,是有些乏瞭。
清洗後,魏澤如擦著半幹的頭發來到寢臥,赫然發現沒有熟悉的身影,他尋找瞭一番,無人。
難道是還未梳洗完?
魏澤如坐在床榻上又等瞭一會兒,還是不見人。
索性,他直接躺下,身體在床上翻來覆去幾次,終是一下子坐瞭起來。
不管什麼時辰,套上外衣,開門離去。
半個時辰前,貝慈送完雞湯,總算覺得任務完成,輕輕松松泡瞭個澡,倒頭便睡。
她想的好,給自己放一天假,也讓進瞭補的將軍緩一緩。
誰知夜半時分,黑燈瞎火之際,她居住的西廂房內進來一道魁梧的黑影。
可惜貝慈睡得過於沉,對屋內出現瞭另一個人的氣息,毫無所覺。
男人借著隱隱月光,一雙黑眸牢牢鎖在潤白綿軟的人身上,連因燥熱某人鼻尖細細的汗珠都瞧得一清二楚。
一張嬌憨的容顏在沉睡時更添乖巧,直叫人心發軟。
靜謐昏暗的環境,放大瞭窗外的蟲鳴,連人心臟的鼓噪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貝慈一無所覺地翻瞭個身,清透的寢衣瞬間被拉扯著向上翻去,露出一大片白膩。
他知道那裡的手感,也隻有他知道。
魏澤如悄聲俯下身,叼住瞭肖想已久的唇瓣,抿瞭抿,不知何時他已經習慣床榻上有她的一席之地。
今夜她睡錯瞭地方,該糾正才對。
怕弄醒熟睡中的女人,男人抱人的動作格外小心。
中間貝慈似乎要醒來,魏澤如低頭在她耳邊親瞭親,低喃:“乖~”
某人果然不動瞭。
魏澤如身為武將,雙臂結實有力,抱著人走路穩穩當當,沒讓人感受到一絲顛簸。
當夜魏澤如沒有強行弄醒貝慈,隻攬著她一覺到天亮。
以至於翌日醒來,貝慈發現耳邊有他人的呼吸聲,差點兒尖叫出聲。
“別叫,是我。”
貝慈已經使出斷子絕孫剪刀手,在熟悉的聲音喚醒下,止住瞭剛握上去的動作。
僵硬地轉頭,濃眉大眼還是一如往昔的俊朗,貝慈瞬間松懈瞭力氣,嬌聲埋怨:“你幹嘛嚇唬我,我怎麼睡在這瞭。”
魏澤如虛虛摸瞭兩下鼻梁,道:“你半夜自己過來的。”
貝慈一臉“你驢我”的表情,半點兒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