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睡的貝慈突然感覺有人在親自己,慢悠悠睜開眼,一張大大的黑臉背著光貼在她鼻尖處,詫異道:“你怎麼又回來瞭?”
剎那間,黑臉更黑瞭,慫慫的貝慈自知說錯瞭話,立即撅起小嘴在他還沒撤離的唇上猛親瞭兩口:“mUa~mUa~”
“哥哥,你怎麼回來瞭?忙完瞭?”貝慈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夾起嗓子,含糖量四個+號。
跳躍的心臟突兀地被鑿瞭一下,顫栗著,酥酥麻麻一片,魏澤如撈起人,貼著她的耳邊逼問:“你說什麼?再叫一遍。”
熱氣呼在耳根處麻瞭半邊身子,貝慈笑嘻嘻躲瞭下,又蹭著他的臉,連喊幾聲:“哥哥~哥哥~”
還從未有人這麼叫自己,魏澤如隻覺得心中悸動不已,直言:“以後就這麼叫。”
狠狠親瞭一口,他隻能按耐住自己,不敢做過分的舉動。
“今日六皇子來瞭府中,午時恐怕不能陪你用飯瞭。”
提起六皇子魏澤如也無奈,他從未哄過孩子,縱使六皇子大瞭點兒,也才十二歲。
貝慈善解人意,無所謂道:“沒關系,那你好好陪著六皇子,我去陪老夫人用飯。”
有段時間沒跟老夫人用飯瞭,得培養培養感情。
“行。”
兩人分開後,貝慈讓蘭嬤嬤隨意給她挽瞭個發髻,便溜達去楓晚院瞭。
六皇子雖稚嫩,卻也聰明好學,看著兵書有不懂的地方,大方開口向魏澤如求教。
他不嬌氣,魏澤如自然願意多說。
臨近午時,六皇子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並抬頭看向魏澤如,道:“魏將軍,我想去探望老夫人。”
剛進府就該去的,他實在太興奮,第一次來將軍府,昏瞭頭,跟隨的奴才也未提醒,實在失禮!
希望現在說還不晚。
魏澤如自然不會拒絕:“可以。”
兩人到楓晚院時,貝慈正在被老夫人投喂,坐在軟椅上啃著芝麻餅。
鼓著一張臉吃的正香的貝慈,誇贊道:“香又酥,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兒,讓肚子裡的孩子們也跟著解解饞。”老夫人看著那高聳的大肚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哎呦,真好。”
蘭嬤嬤在一旁適時倒上一杯解膩茶:“主子,潤潤喉。”
“祖母,孫兒帶六皇子來探望您。”魏澤如側身,讓六皇子進門。
大齊朝國姓齊,六皇子名為齊燕知,十二歲的少年彬彬有禮,即使老夫人沒有誥命在身,依然作揖:“燕知給老夫人請安瞭。”
這是不合理數的,但看在魏澤如的面子上,一切又合理瞭。
老夫人駭瞭一跳,忙擺手:“六皇子,不可不可,老身一介民婦,豈能受此大禮。”
六皇子莞爾:“您是長輩,應當的。”
無法,老夫人回以君臣之禮,貝慈早有眼色的起身,朝六皇子福身:“奴婢見過六皇子,給六皇子請安。”
六皇子好奇的目光一下落到瞭貝慈的身上,她就是傳說中的將軍寵妾?還罵瞭樂安縣主?怎麼看著沒那麼兇啊?
一連串的問號盤旋在他的小腦袋裡,怕惹人誤會,隻看瞭兩眼,便不再打量貝慈,隻是那時不時飄過去的餘光,證明他實在對貝慈感興趣。
尤其是看到那個大肚子時,小嘴張成“O”形,怕不禮貌,又閉上。
好大哦,比宮裡的娘娘們有孕時的肚子大多瞭!
“六皇子請坐。”
魏澤如與他在老夫人下首一左一右坐下,貝慈扭著屁股,想走,她什麼地位,在這不合適吧?
“奴婢先……”
隔著中間的茶桌,魏澤如探手捻去她嘴邊的芝麻粒兒,溫和的語氣裡透著寵溺:“等下用飯,別吃瞭。”
早沒吃瞭好嗎?
白白凈凈的臉蛋瞬間紅霞遍佈,貝慈忙拉下他的大手,嗔怒著瞪他一眼,咬牙道:“人傢看著呢。”
老夫人忍笑,六皇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來回轉,就是不看對面那兩人。
魏澤如神色如常地收回手,繼續說著話。
這一下貝慈也不好意思先離開瞭,坐在那陪著笑,偶爾接上一兩句話。
因著魏澤如的原因,往後的日子裡貝慈經常能見到六皇子……
……
“哥哥,你饒瞭我吧!”貝慈縮著腳趾頭,滿臉驚恐。
臨睡前貝慈泡完腳,蘭嬤嬤正準備給她修剪腳趾甲,被自告奮勇的男人截下。
魏澤如弓著腰捏住她又白又肉的腳掌,不悅道:“難道你不信任我?”
那當然是,貝慈的神情已經給他答案瞭,但礙於某人的自尊心她沒說出來,隻好勸他:“這剪刀太小,操作不便,還是讓蘭嬤嬤來吧。”
耍槍弄刀的手給她修剪腳趾甲,萬一一個激動,咔嚓……她的腳趾頭不保!
眼前閃過那血流如註的一幕,貝慈哆嗦著嘴唇還要再勸,魏澤如那邊已經下瞭剪刀,“啪。”
“啊……”貝慈下意識叫出聲,雙眼緊閉,感受著幻痛。
魏澤如:“呵,還是不信我,你睜開眼,看我弄傷你瞭嗎?”
手下修剪的動作不停,頗有威信的男人臉上掛瞭些憋屈,氣哼哼的。
睜開一隻眼瞄瞭眼,腳趾頭又動瞭動,貝慈忽然發現,誒?好像真的不痛。
“別動,再動說不定我手上不穩,給你弄傷瞭。”
這哀怨的口氣差點兒把貝慈逗笑瞭,鐵血漢子還有這一面,委屈呢。
另一隻腳踩在他小腹上蹭瞭蹭,某人示好:“哥哥別跟我一般見識瞭,我小傢子氣,見識短淺,不知道哥哥手藝精湛!”
男人無動於衷,雙眼緊盯那顆顆飽滿的腳趾頭。
勾起腳趾頭在他腹部撓瞭撓,貝慈又道:“我傢哥哥上得戰場,下得閨房,一雙手不僅能保傢衛國,還能做這些瑣碎的細致活兒,簡直堪稱典范,是京中所有男兒拍馬趕不上的!”
呼吸重瞭一下,魏澤如抿著嘴換一隻腳繼續,額頭隱隱沁出細汗,卻也不理會某人的誇贊。
他不吭聲,貝慈也不老實,修剪好的腳抬起來看瞭看,很滿意,放在他腹部繼續踩著。
剪完最後一個,男人驀地抬眸,直勾勾盯著自在晃動的貝慈,黝黑的瞳仁裡跳動著烈烈火焰,訴說著不可名狀的侵略之意。
兩隻腳被並在一起,感受著腳心的堅硬與熱意,貝慈僵硬地扯瞭下嘴角,沒笑出來……
人不作死,就不會死,貝慈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