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瞭這麼多,貝慈怕人一下子接受不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慢慢消化,若有什麼問題,我們再討論。”
怔愣的青蘭木然點頭,“好的。”
不說青蘭被震住瞭,蘭嬤嬤也停下瞭手裡的動作,細細琢磨貝慈剛才的話。
事到如今,她算是重新認識瞭這位將軍府的貝姨娘,頭腦如此清醒。
加上一張巧嘴,怪不得會贏得將軍和老夫人的喜愛。
“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問問我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青蘭咧開嘴:“嗯,會的。”
有瞭上一次的教訓,再不敢憋著心事瞭,差點兒害瞭傢人。
跟青蘭說完,貝慈又忙著給三兄弟做排氣操。
貝慈倚靠在床頭,曲起腿,將孩子放在上面,握住他的兩條小腿兒向腹部按壓,屁聲噗噗作響。
蘭嬤嬤早已見怪不怪,怎麼說,貝慈看著沒經驗,可有些方面卻很有經驗。
就連她也跟著學瞭幾招新的育兒方法。
三個孩子被貝慈“蹂躪”完,舒服地蹬著小腿兒。
貝慈可太喜歡自己生的三個小人兒瞭,抱著他們一頓親,“唔~好奶的味道。”
“娘好喜歡你們~親親~”
等她再抬頭時,魏澤如已經悄無聲息地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們母子,滿目柔情。
貝慈直接將娃塞進他的懷裡:“去,找爹去。”
這兩個月抱過很多次孩子,魏澤如動作自如地將孩子攏在懷裡,托住他的屁股和後背。
“五日後太傅過七十大壽,他老人傢想看看三胞胎,你跟我一起去。”
太傅是大齊朝的三朝元老,在官場很有威信,連仁武帝都要敬著。
魏澤如曾受過太傅的教誨,雙方關系親近,不然也不會給他的兒子們起名字。
貝慈滿口答應:“好呀,到時候給他們三個穿一樣的衣服,讓太傅大人猜猜他們誰是誰。”
太傅過壽,京城裡的高門顯貴,排得上名號的官宦人傢必定都會到場祝賀,魏澤如讓貝慈抱著孩子出現,自有用意。
將軍府除瞭老夫人,隻有貝慈一位女眷,她沒有多想,去就去唄,見見世面也好。
不過,她還得提前問問有什麼需要註意的,“祖母跟我們一起去嗎?”
“祖母不去,你跟我帶著他們去。”
“那有什麼需要註意的嗎?”
魏澤如慢慢拍著兒子的後背,隨意道:“吃飽喝足。”
貝慈:“……”
誰傢女眷能去那種場合大吃大喝啊?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無語,魏澤如低頭蹭蹭兒子的頭頂,尷尬道:“我說真的。”
真沒什麼要註意的,不就是些禮節嗎?她也會啊。
“對瞭,若是有人為難你讓人去前院尋我,不要忍著,嗯?”
“好。”
“乖。”
“別豎著抱他瞭,對腰不好。”
魏澤如聽話地將孩子放平,跟貝慈簡單敘述瞭下太傅府上的情況。
轉眼間到瞭太傅壽辰這日,天氣炎熱,貝慈身著丁香色圓領短襖上衣,漸變色的輕紗質地上繡著紫藤花,嬌柔、淡雅,同色系的下裙繡著零星的花朵更顯奪目。
遠遠看去,她整個人如夢似幻。
不管是妝容還是釵發,貝慈主打一個淡色系白開水妝容,淡掃蛾眉、腮紅,詮釋著天生麗質。
“青蘭,不要給我頭上簪那麼多發釵,跟個暴發戶似的。”
暴發戶?青蘭想瞭想這個形容詞,笑起來:“主子形容的真好,那我給你簪三支釵,一支步搖,再戴上東珠耳墜和項鏈?”
“可以。”
這樣既不顯寒酸,給將軍府丟人,又能讓人知道她在府中的地位。
魏澤如來的時候,貝慈正好收拾完,三胞胎也穿戴好,準備出發。
男人一身暗紫色右衽圓領窄袖雙側開襟長袍,頭戴金鑲玉發冠,腰帶與貝慈身上的衣衫同色系,下墜一枚羊脂玉佩,整個人盡顯瀟灑、神秘,少瞭冷厲。
貝慈迎上前給他擦瞭下額間汗珠,“熱瞭吧?”
他剛才忙別的去瞭,來回走動,身上出瞭些汗意。
魏澤如彎下腰讓她擦,眼中的驚艷久久不熄,在他人看不見的位置,於她耳邊低喃瞭句:“真漂亮。”
自從出瞭月子後,這人的臉皮厚到瞭新高度,貝慈見怪不怪,沖他曖昧地眨眨眼,拽著他一根手指撒嬌:“漂亮也是哥哥養得好。”
某人得意瞭,確實。
“孩子們呢?”
貝慈撅嘴:“喏,在那邊呢。”
三兄弟上身穿著跟娘親同色系的短衫,下衣是與父親同色系的小褲,手腕腳腕戴著不同花樣的金鐲子。
白嫩嫩的胖娃娃怎麼看怎麼可愛。
一傢五口的衣服是貝慈早讓人買好料子縫制的,原本是想著出去遊玩兒穿的,如今倒是提前用上瞭。
昨日讓魏澤如穿的時候他也沒反對,美滋滋試瞭試,直誇貝慈眼光好。
現在一傢五口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傢人。
若不是魏澤如有點兒黑,貝慈也想讓他穿丁香色,但也隻是想想。
三兄弟躺在特制的手提籃裡,大眼睛嘰裡咕嚕轉,時不時發出“啊”“哦”的聲音。
馬車廂寬敞,一傢五口帶著蘭嬤嬤坐在車裡,青蘭、魏林和兩個奶娘則在後面的馬車上。
太傅府距離將軍府有段距離,街市上人又多,走瞭兩刻鐘才到地方。
魏澤如下瞭馬車站在門口扶著貝慈下車,兩人姿容出色,一出現在太傅府門口,頓時引起瞭旁人的註意。
尤其是車上的蘭嬤嬤,接二連三遞送下來精致的手提籃。
肖自道遠遠看見魏澤如都沒敢上前搭話兒,沒辦法,誰讓他以前整日黑衣黑褲,一身煞氣。
如今紫色,emm……
一身水藍色長袍的俊俏男人湊過來,捅瞭捅魏澤如,滿眼調笑:“你這身……挺騷包啊。”
魏澤如斜瞭他一眼,口吐芬芳:“你懂個屁。”
說著他將手裡的籃子朝肖自道眼前遞瞭遞,又讓出位置,露出貝慈,抬抬下巴:“看懂瞭嗎?”
肖自道抿瞭下嘴唇,遲疑道:“顯擺你的女人和胖娃娃?”
“呵,不光腦子不好使,眼睛也瞎瞭。”
“喂,你嘴怎麼越來越毒瞭!”
以前明明是個悶葫蘆,怎麼現在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