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油拌面、照燒雞腿肉、雞蛋羹、清炒蔬菜,成人版和兒童版兩種,貝慈按照他們的食量將東西裝盤。
加一份點心送到楓晚院去。
貝慈帶著人回玉竹居時,父子四人都快打起來瞭……
她看瞭眼魏澤如歪斜的衣領,詫異瞭下:“怎麼瞭這是?”這副尊容……
“問你兒子吧。”魏澤如微微嘆瞭口氣,眼裡露出些許無奈來。
小人精多福跟告狀似的,速度飛快地從地毯另一頭爬過來,扶著娘親的腿站起身,嘴裡叫著:“爹~”
同時騰出一隻手打著自己的肚子。
“啊!啊!”
貝慈看看胖兒子,又看看那魁梧的莽漢,意味深長道:“怎麼,你倆不是最好嗎?怎麼還鬧別扭瞭?”
多福扯著她的裙擺一直朝魏澤如那邊指著,嘴裡叭叭些什麼東西,一句也聽不懂。
但能看出來他生氣,在指責親爹。
貝慈朝魏澤如那邊給瞭個詢問的眼神,什麼情況?
“我在講兵法,他聽一會兒大概是煩瞭,想讓我閉嘴,扯著我的衣領把積木往我嘴裡塞……”魏澤如說到最後,還有些怨念……
什麼兒子,不是說最喜歡他麼,就這麼喜歡的啊?
父子倆意見不統一,難得啊,貝慈拉起多福的手,扯著他往那邊走,“你爹打你瞭吧?”
“啊!”多福又拍拍自己。
男人掩飾性地摸瞭下自己的鼻尖,不與貝慈對視。
貝慈沒譴責他,反倒是跟多福說:“你努力長大,將來比他高大瞭,就能揍他瞭,現在娘幫不瞭你,娘也打不過爹,所以,你隻能受委屈忍著瞭。”
魏澤如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她怎麼能教孩子打他呢?
無視某人埋怨的眼神,貝慈讓青蘭把食盒提過來,飯菜擺好,招呼父子四人坐好:“開飯瞭,不許再玩兒。”
一人一份擺好,三胞胎手勺並用,大口吃著飯,顯然對娘親做的東西很滿意。
“不用喂嗎?”
他記得之前還喂著,最近怎麼不瞭呢。
貝慈搖頭:“以後不喂瞭,自主進食鍛煉大腦、手眼協調,精細動作的專註力,他們馬上滿一周歲,長得又快,早早鍛煉起來,沒壞處。”
“是嗎?”魏澤如不太懂,他之前見過宮裡或者別傢的孩子都一直由乳母喂著。
到瞭他們傢,這孩子們早早開始自己吃瞭。
三胞胎沒意見,各個埋著頭專註挖著碗裡的細碎面條吃。
縱使吃的滿臉滿身,也沒哼唧摔東西。
魏澤如微不可察的挑瞭下眉,這麼乖?
青蘭想給三胞胎擦擦臉,被貝慈制止瞭:“叫他們自己吃,等吃完再弄,不要中途打擾他們。”
他不懂,但是不多嘴,這裡面一定有她的道理。
晚飯吃完,貝慈讓人給三胞胎擦洗幹凈後,將父子四個趕到一起:“你陪他們玩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說著,將拼圖放到魏澤如面前,“你不要插手怎麼擺放,讓他們自己弄,鍛煉專註力。”
“好。”
等貝慈走後,魏澤如才摸瞭下腦門,納悶不已,還能這樣?
三胞胎用現場表現告訴他,就是能這樣,不用他參與,三個胖墩玩兒的很好。
隻是有時候不耐煩瞭,能哼唧幾聲,或者敲幾下積木。
大多數時候情緒穩定。
……
臨睡前貝慈坐在梳妝臺前給自己護膚,這京城實在太幹燥,不塗厚一點兒皮膚癢。
“對瞭,明日我要進你書房找些詩集。”
魏澤如將自己的大腦袋放在她肩膀上,閉上眼,貝慈會意,將沒擦完的乳膏塗在他的臉上,抹勻。
鼻腔裡吸著淡淡的香味兒,魏澤如緩聲道:“你想拿什麼隨便,不需要問我。”
“那書房裡有畫冊嗎?鳥、花、魚之類的。”
“你要那個做什麼?”魏澤如不解道。
貝慈:“給孩子們做啟蒙,慢慢教他們認東西。”
“不用這麼費心,待他們三歲,我找個啟蒙先生便可。”
貝慈轉過臉,鄭重地看向他,搖頭:“不一樣的。”
具體什麼不一樣貝慈沒有跟他解釋,隻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魏澤如感受到她態度的堅定,點頭:“行,按照你說的做,明日我讓魏林找一些畫冊出來。”
“要有名稱的。”不然有些東西她也不認識,豈不是很尷尬?
“都依你。”
慢慢的,貝慈品出些味兒來,“你不怕我給孩子們教壞瞭?”
在地上站久瞭有些涼,魏澤如打橫將人抱起,邊走邊說:“你自己生的,能舍得給教壞瞭?”
“萬一我不小心呢?”
“不會的。”
“假如,我說假如。”
魏澤如信誓旦旦道:“絕對不會,因為有我在,我會用棒子教育他們。”
一頓棒子教育不好,就兩頓,多打幾次,打疼瞭就老實瞭。
“舍得?”貝慈用食指戳戳他的胸膛,揶揄道。
男人勾起唇角,黑黝黝的眼睛閃過笑意,幽幽道:“孩子舍得,內人舍不得。”
嬌嗔著瞪他一眼,貝慈動動嘴,低聲啐道:“又開始耍流氓。”
兩人許久未親熱,他這麼一說,勾起瞭心尖的欲火。
半夜三更,打更人的念詞聲聲入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將軍府的一寸天地裡,欲火於無形中熊熊燃燒著。
日上三竿,貝慈堪堪從疲憊中清醒,開口便是嘶啞的嗓音。
她捏著嗓子“啊”瞭幾聲,重新閉上眼,“青蘭,給我水。”
嗓子好幹。
青蘭默不作聲地進門,端著一杯溫水,扶起貝慈,“慢點兒喝主子,小心嗆。”
一大杯水下肚,嗓子眼的燒灼感好多瞭,貝慈揉瞭下幹澀的眼睛,瞇著眼問道:“將軍什麼時候走的?”
說起這個青蘭一臉嚴肅:“天剛剛放亮,就被魏林喊走瞭,走時臉色不太對。“
難道是西北那邊出瞭岔子?這是貝慈的第一直覺。
不然的話,最近京中也沒什麼大問題啊。
“無論如何,跟管傢說一聲,府中戒嚴,讓府裡的人警醒著點兒。”
不知怎的,貝慈右眼皮跳瞭起來,總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為瞭緩解這個焦躁的心情,她撕瞭一小片白紙貼在眼皮上,企圖讓它別跳,以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