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魏澤如鑄劍的事貝慈瞞得緊,至今他都未發現,三胞胎也說不瞭完整的話,偶爾在他面前耍弄小木劍,嘴裡噼裡啪啦說著童語,他也不明其意。
這日去京郊的莊子小住,由魏澤如親自護送。
安全到達,臨走前,貝慈扯著他躲到沒人的樹下,以枝椏做遮擋,雙臂環住男人有力的腰身,下巴杵在他胸前,仰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悄悄話:“又要好幾日不見,不要太想我哦~”
兩個小梨渦盛滿瞭蜜意,甜得魏澤如心頭美滋滋。
一掃平日裡黑面包公形象,這莽漢的唇角瘋狂上揚,鐵鉗般的胳膊牢牢將人鎖在懷裡,溫聲回應:“不會好幾日不見,大營離莊子更近,有時間我就來看你們,你們好好在這玩兒,不想玩瞭我再接你們回去。”
“嗯,反正你要乖乖的。”
這話是不是反瞭?魏澤如眉毛微揚,她要乖乖的才對吧?
貝慈抱著他左右搖晃瞭下,嚴肅起來:“聽見沒有?”
“聽見瞭。”
紅潤潤的小嘴巴撅起來,啵啵暗示兩下,某人很識趣地俯首含住。
貝慈是個很喜歡親親、貼貼的人,好在魏澤如個人衛生保持的好,不然她也下不去嘴。
某人一親起來就沒完,好在貝慈知道他得去大營,及時打住。
輕輕咬瞭下他的舌尖,讓他從沉迷中清醒,眼中還未散去的愛戀、情/欲隨著眼皮掀開,直直沖入貝慈的眼裡。
她捧著他的大腦袋,狠狠嘴瞭兩下,嘟著紅腫的唇:“要遲到瞭哦~”
意猶未盡的魏澤如不得不收起旖旎的心思,暗自平復著呼吸,臨走前與她蹭著鼻尖,“在莊子上好好玩兒,有什麼需要讓人去大營找我。”
“嗯,記得瞭,若是軍中太忙就不必來回跑瞭。”
自從西北交戰,仁武帝重病以來,這莽漢一直很忙,她沒多問,卻都看在眼裡。
昨夜趁他睡著,貝慈又偷偷給他喂瞭一滴津液,保障他的身體健康。
今日看著精神抖擻,又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
另一邊等待的青蘭抱著一大包好吃的塞進魏林懷裡,叮囑他:“這些是主子給將軍準備的。”
魏林看著懷裡的包袱羨慕極瞭,說出話來帶瞭點兒酸味兒:“將軍真命好。”
“你命也好!”青蘭沒好氣飛瞭他一眼,指指包袱:“裡面有個小包袱是另外給你準備的。”
憨憨傻大個眼睛一亮:“真的啊?貝主子可真好!”
“那是,我們主子什麼時候虧待你瞭!”
“沒有沒有,貝主子什麼時候都沒有虧待我。”魏林抱緊瞭懷裡的東西,樂得齜出一排大白牙。
溫存完的兩人攜手同行,等待的青蘭和魏林早已見怪不怪,喜滋滋討論著包袱裡有什麼東西。
莊子門口,貝慈站在那眼巴巴瞅著男人利落上馬,又打馬離去。
直到馬匹跑出很遠瞭,魏林回頭看瞭眼,出聲提醒:“將軍,貝主子還在看著你呢。”
馬匹繼續奔騰,魏澤如回頭觀望,小小的身影朝著他遠去的方向張望,不用看清也知道她的不舍,莽漢抿瞭下嘴唇,眉眼蕩漾著柔情,真是拿她沒辦法~
朝那邊揮瞭下手,作別,馬鞭抽的用力些,加速跑出貝慈的視線范圍。
“主子,咱回吧,別看瞭,人已經走遠瞭。”
貝慈摸著下巴,滿眼笑意:“真的好像,哈哈哈哈,太搞笑瞭,怎麼肥四?”
一頭霧水的青蘭看著主子突然彎下腰,哈哈大笑。
“這這這……發生瞭什麼?”她就站在這,什麼都沒看見。
這不怪青蘭,是貝慈腦補的。
起初魏澤如翻身上馬,打馬遠走,一切都很正常。可距離一遠,人影開始迷糊,貝慈的眼前突然晃過之前看過的一個短視頻,一隻猴騎在狗身上,招搖過市。
不知怎的,明明那莽漢高大威猛,可她越看越像猴騎狗,越看越像……簡直挪不開眼!
沒有回答青蘭的疑問,因為貝慈不想詆毀魏澤如在別人眼中的威嚴形象,這樂子讓她一個人享受吧!
“沒事,我們進去吧。”
……
“將軍,您讓我跟的長平伯有動作瞭,最近頻繁接觸五城兵馬司的人。”
魏澤如正擦拭劍身,聞言撩起眼皮,眸中深色漸濃:“除瞭五城兵馬司的人,還有別人嗎?給我個具體的名單。”
來人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密信,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長平伯這段時間接觸的人,和發生的一些事。
瞳孔裡反射著劍身的寒光,莫名,男人周身的氣息越發冷凝。
早對長平伯心裡有所猜測,這一刻得到證實,他還是打心底發寒。
京城什麼時候變成瞭篩子?
這些都是他得到的消息,還沒有具體證據,不能給人定罪!
“繼續盯著,長平伯傢的那個紈絝也盯住。”
“是,將軍。”
他相信人的天性變不瞭,賀天驕那種草包張狂的性子不可能一下子變乖,必要時,得從他身上尋找突破口。
無人的帳內,魏澤如一人靜坐,思緒翻湧。
京城眼看著要亂起來,他想把傢裡人送走,或者說藏起來。
可仁武帝還在,他身為朝中重要的武將,想將傢人弄出去,難。
一般武將在外征戰,會有傢屬做“人質”,確保處於重要位置的武將不會臨時叛變。
這件事有些棘手,真到那個時候,恐怕也隻能冒著聖上降罪的可能,將人送走瞭!
禾妃、長平伯、五城兵馬司……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聯系?
好像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正在編織一張大網。
魏澤如沒辦法靜坐,打馬出瞭大營,直奔城內。
太傅府。
辛太傅沒料到這小子怎麼突然來瞭,讓人請進門。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瞭,我聽說最近軍中很忙。”
兩人亦師亦友,魏澤如沒有藏著掖著,將長平伯的事說瞭,辛太傅猛地沉下臉,嚴肅起來:“可當真?”
“當真,長平伯動作很隱秘,上次動瞭賀天驕,他好一段時間沒有異常舉動,最近又頻繁起來。”
不得不防。
一個日漸式微的伯爵府竟然頻繁遊走在各大臣傢裡,憑著什麼,這裡面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