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被圈禁在王府,除瞭日常所需,府內不允許隨意進出,王府門口有兵卒把守。
隻不過賢王一黨被盡數除盡,外面的守衛也就松解下來,並未發現魏澤如帶著魏林從府墻一角進入、出去。
如入無人之境。
走在路上的魏澤如思考著賢王的話,兩撥人……照賢王的意思,他派出去的人抓到瞭小慈,也沒將人帶回來,連帶著下屬也沒回來。
那就是第二撥人與賢王的人發生打鬥,劫走小慈。
青蘭說的王爺也指的是第二撥的人說的。
排除賢王,隻剩下成王、燕王、齊王……
聯想到齊王在漳南和京城的安排,非常有可能是他派人劫走小慈,為的就是在沙場上叫他束手束腳。
“去叫監視長平伯府的人來見我。”
鑒於之前長平伯的舉動,魏澤如一直沒有放棄監視他,現下派上用場。
他要加快速度,趕在齊王宣稱造反前將小慈找到,不然太被動。
很快,負責監視長平伯府的人來到書房,魏澤如連夜詢問。
“長平伯近段時間還在四處聯絡嗎?”
來人搖頭:“長平伯這段時間很安分,尤其是昨日賢王弄的那一出,不知是嚇到瞭還是如何,長平伯府異常安靜,連同那位紈絝的小爵爺也老實下來。”
“沒有人到長平伯府嗎?”
“沒有。”
“那你繼續盯著長平伯,看他這段時間有沒有到什麼地方去見人。”
“是,將軍。”
又是到深夜,魏澤如才躺在書房的床上堪堪睡著,夢中滿是貝慈的身影,一會兒跟他笑,一會兒哭泣要他救救她……
一夜無法安穩。
……
貝慈被打暈之後人事不知,更不知道隻是昏睡一段時間,她人已經出瞭城。
再次醒來時,身上的濕衣衫早被換下,躺在松軟的床上抬眸望天,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哪?”
空蕩蕩的屋子裡沒人回應她。
眨巴兩下眼睛,她想起來瞭,她被另一撥人劫走瞭……
支起身體,貝慈低頭發現身上的衣服被換瞭,臉色霎時變白,摸瞭摸自己,又感受瞭下某處……嗯,沒有異樣,心才微微放松些。
“喂,有人嗎?”她朝外面喊,有沒有人啊,給點兒吃的啊。
還是無人回應。
貝慈拉著臉起床穿戴整齊,踩著佈鞋推開門。
不開門不知道,一開門嚇一跳。
這是……很漂亮的莊園,背靠山。
到底是誰把她弄到這裡?還讓她住的舒服,現在人質的待遇這麼好嗎?
不管是誰,肯定不是她的將軍,趁著四下無人,貝慈貓腰提起裙擺,快速朝墻根處移動。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不知道這裡的山莊坐落何處,貝慈第一想法便是先逃出去再說。
墻根下的人轉瞭兩圈見一破木桶倒在一角,連忙將桶拖來試試能不能壓碎,而後立在墻角。
手扶著桶沿,貝慈吭哧吭哧爬上去,等穩定地立起來,小心攀上墻頭,雙腿一蹬,順利支起來,三下兩下坐在墻頭,再慢騰騰往下挪。
整個過程順利到不可思議,果然人在逆境會爆發出巨大的潛能。
還剩半人高的距離,貝慈索性直接蹦下去,“嘶……”
腳底震麻瞭……
不敢多耽擱,貝慈確定瞭下方向,朝山上跑去,她決定進去繞一下,省得直接從莊園山腳出去,撞上山莊的人。
跌跌撞撞上瞭山,貝慈先是一直走,過瞭一段距離開始向左走。
剛下過雨的山林不好走,爛泥不比土路少。
沒走一會兒,貝慈停下靠著樹幹摳鞋底的泥,沒辦法……粘在腳底,越粘越多。
另一邊照顧貝慈的丫頭去洗衣房拿東西,回來時發現房門開瞭,“門怎麼開瞭?”
“呀,不會是人醒瞭吧?”小丫鬟驚瞭一跳,飛快朝屋內跑。
床榻上空無一人!壞瞭!小丫鬟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跑出去大喊:“快來人!快來人,那姑娘不見瞭!”
人若是弄丟瞭,他們一定會被主子責罰的!
小丫鬟嚇得一頭汗,喊人的同時開始在周圍尋找貝慈。
有瞭小丫鬟的聲嘶力竭地吶喊,院內很快招來不少丫鬟和小廝。
一群人分散開找人,之前因為人暈瞭,一直沒醒,大傢放松警惕各自幹活去瞭,誰知人還能跑瞭……
“喂,快過來,墻上有腳印,她是不是從這裡翻墻逃跑瞭,還有桶呢。”
“應該是,快找人去追。”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告訴主子?”有人忐忑地問。
要說的吧?萬一人沒追上,主子會更生氣。
有人跑去找侍衛,有人快馬加鞭通知這座莊園的主子。
沿著院墻外面貝慈留下的足跡,這些人很快找到瞭貝慈上山的路,又一路追上去。
山中寂靜,偶有小動物的叫聲貝慈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當那些人追上來時,貝慈心神一凜,知道壞瞭,他們找到她瞭,當即朝山下跑去。
後面的說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貝慈急得像個找不到出路的猹。
她這邊發出的動靜引來小廝們的註意:“人在那,快追,別讓她跑瞭!”
跑瞭許久這腿腳酸軟,越急越邁不快,心一急,軟得像面條一樣的雙腿打絆,直接一頭栽下去。
順著下坡的山路,貝慈控制不住地滾落。
在身後追上來的人的驚呼中,她一頭撞上瞭中途的樹,戛然而止,人也沒瞭動靜。
“天吶,不會是撞死瞭吧?”身後的人大呼小叫道。
主子可是吩咐過照顧好人的,這下人要是出事瞭……可怎麼交代!
“快將人抬回去。”
一群人七手八腳又將逃跑失敗的貝慈抬回莊園,又叫瞭郎中。
此時暈過的貝慈腦門已然鼓起一個又大又青紫的包……
與郎中一同來的,還有這座莊園的主子。
侍衛去告知情況的時候正巧在半路碰上,聽瞭貝慈逃跑的事,他加快速度,趕到莊園。
望著床上姿色不減,面容恬靜沉睡的女人時,男人眸色復雜。
直到此刻站在這裡他還有些恍然,不知道當初出於什麼心理,鬼迷心竅地讓人將人擄來這裡。
經過郎中診斷人隻是暫時撞暈瞭,男人才安心,等下人走後,他靜靜坐在床邊,溫和的目光凝在貝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