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氣候濕潤,地處南方,天氣炎熱後變得濕熱。
七月又是多雨的季節,對於生活在北方的大軍來說,是有些不適應的,好在魏澤如早有準備,隨行的軍醫熬制清火湯藥和防蚊蟲叮咬的藥包,防止士兵大面積生病。
魏澤如看著輿圖和前方送來的情報,問屬下:“郭副將到地方瞭嗎?“
大軍過瞭鄱陽兵分兩路,郭副將在魏澤如的命令下帶領五千精銳奔赴另一條路,繞到齊王的大後方,與正面進攻的魏澤如兩相呼應。
“回稟將軍,已經到瞭。”
郭副將沒有耽擱,在魏澤如規定的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這也是他到瞭湖州一直未動的原因。
縱使齊王那邊叫陣,他自不動如山。
他的沉穩完全與年紀不符,這讓齊王頗為頭疼,一直派小股人馬騷擾。
魏澤如不在意,來多少殺多少,也沒理會旁人的危言聳聽。
齊王在漳南盤踞多年,對地形和氣候等熟悉,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貿然行動。
此戰他為主帥,怎麼對付齊王,早有準備。
“通知下去,按原計劃行事。”
“是,將軍。”
魏澤如處理完軍中事問起傢事:“老夫人和小慈她們都安全到同泉瞭嗎?”
“護送的人回稟說安全送到。”
同泉離湖州僅隔一城,將貝慈她們安排在那裡,側面說明魏澤如極為有信心將齊王的人馬阻隔在湖州城外,一寸不進。
這樣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起碼有事能快速知曉。
……
同泉府邸。
適應瞭幾日,貝慈感覺還好,孩子們和老夫人身體也沒有不適,她決定出門看看去,瞭解一下情況。
朝廷大軍到達湖州的事,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市井民眾議論紛紛卻並無恐慌。
貝慈一身素色衣衫,低調地坐在茶館裡,聽著店內的人侃侃而談,從中獲取自己需要的消息。
沒辦法,保護她們的侍衛嘴太緊,一問三不知。
她隻能另辟蹊徑。
從聊天中得知,三日前魏澤如開始攻城,與齊王四子率領的人馬在平原地帶廝殺。
“魏將軍確實厲害,有消息稱他活捉瞭齊王四子。”
“真的假的?那麼容易就捉瞭?”
有人不信,據傳這位齊王四子驍勇善戰,五日拿下一城,外界將他的本事傳得神乎其神。
這麼容易被魏將軍捉瞭?
“怎麼,你質疑魏將軍的智謀和武力?”說話的人不願意聽他質疑魏澤如,在他眼裡,魏將軍是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我什麼時候質疑,問一下都不行?”
“不行。”
“嗤,好好好,不問就不問。”
“不過,你怎麼知道活捉瞭齊王四子啊?”
“我湖州的親友說的,不信你就等著看。”
貝慈聽瞭個魏澤如的崇拜者滔滔不絕講三日前的攻城戰,從他的語言中能聽出他極度欣賞魏澤如,甚至稱得上盲目,惹得貝慈悄悄抿瞭下嘴唇,抑制不住揚起唇角,與有榮焉。
總算有瞭那莽漢的消息,讓她心裡踏實瞭些。
沒有探聽太多,貝慈起身離開茶館,身邊青蘭陪著,邊走邊說悄悄話:“主子,將軍真厲害,這麼快能擒賊。”
“是厲害。”說話的貝慈忍不住驕傲,走起路來挺直瞭脊背,好像是她打的一樣。
兩人沒在外面逗留太久,得到消息,又買瞭些魚蝦,返回府邸。
大門口有人不斷地朝門內張望,青蘭走上前:“你看什麼呢?”
她們住在這裡時刻保持警惕性。
婦人捂住胸口:“哎呦,嚇我一跳。”
“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青蘭一臉冷淡。
“誰做虧心事瞭,看看還不行嗎?真是的……”婦人撇撇嘴,白瞭青蘭一眼,抬腳要走,看見後面的貝慈,眼睛一亮:“姑娘,有件事想問問你。”
貝慈懵瞭,她指指自己:“你找我?我們認識嗎?”
她剛搬來沒半個月,跟左右鄰居都沒接觸過……
跟青蘭兩人對視一眼,青蘭搖頭,警惕的神色更重,默默站到瞭貝慈的半身前,怕這女人暴起傷人。
“之前不認識,我們可以現在認識啊,我就住在前面第三戶,你可以叫我毛大娘。”
貝慈露出個假笑來,“毛大娘想說什麼事?”
“實不相瞞,我呀…見過你一次,念念不忘……”
貝慈:“???”這話聽著好別扭……
“大娘問你,成親沒?”毛大娘眼巴巴盯著貝慈那張漂亮極瞭的小臉蛋,怎麼看怎麼喜歡。
要是能做她兒媳婦就更好瞭!
“您這是要……”
“是,大娘喜歡你,想給你說個親事,你放心,對方是個溫潤如玉的才子,在城中謀得一官半職,作風清正,無不良嗜好,長得也算的上一表人才,絕對與你相配。你考慮下?”
本來這件事要跟貝慈的長輩說,但她打聽過這宅子裡並無長輩,具體的也打聽不到。
其實有,但她沒看見老夫人在,因之前老夫人還未到。
實在看好瞭貝慈,這才不顧禮數,直接找上她。也是巧瞭,在大門口碰見貝慈。
這下不僅貝慈驚呆瞭,連青蘭都半張著嘴巴,不可思議道:“毛大娘,你是認真的?”
毛大娘不明所以:“當然是啊。”
她們都不認識,這就做上媒婆瞭?
貝慈沒想到還能遇上這等有意思的事兒,笑得雙眼瞇成一條縫:“不瞞毛大娘,我已成親,沒辦法接受你的好意瞭。”
“真的假的?”毛大娘不信,這張小臉太嫩,根本不像已為人婦的樣子。
青蘭忍不住道:“自然是真的,我們主子還有小主子瞭。”
有孩子瞭?毛大娘詫異地打量瞭貝慈片刻,一臉遺憾:“真可惜,真可惜……唉……臭小子沒福氣。”
貝慈長得珠圓玉潤,圓圓的臉龐上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眸光柔和,一瞧就是個有福的。
“打擾瞭打擾瞭。”毛大娘連聲歉意,依依不舍地看瞭貝慈幾眼,才走。
不得不說毛大娘挺冒失的,換作別人傢也可視為沒禮節,好在貝慈不計較這些事。
回到府裡,青蘭將這件事講給老夫人聽,引得她老人傢哈哈大笑,並不斷地拍著貝慈的手背,“她來晚嘍,小慈是我魏傢的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