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京城月白風清,如此寧靜的夜,京城外官道上血色彌漫,十幾個黑衣人絞殺魏澤如兩人。
“將軍,你先走,我在這擋著。”魏林喘著粗氣,緊張道。
魏澤如:“集中精神。”
十幾個黑衣人武藝不低,單憑魏林一個人,必是阻擋不住的。
來人並未朝二人喊話,隻一味的砍殺,魏澤如虎目透著寒光,迎著月光,解決一個個沖上來的黑衣人。
“嗖——”
又一道箭矢破空而來,魏澤如堪堪避過,提醒魏林:“小心,有暗箭!”
縱使再小心,在這幽暗的環境裡,黑衣人拼瞭命的圍攻,也免不瞭受傷,魏林一個不察,胳膊被剌瞭一刀,“嘶……”
箭矢不分目標的亂射,魏澤如一邊擋著箭矢,一邊提防黑衣人的刀劍,騰不出空去救魏林。
隻能加快速度,手裡的劍揮地又快又狠,招招奔著要害去。
魏林身上中瞭幾刀,胸腔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道:“將軍…你還是快走,我撐不住瞭!”
話音剛落,一道破空而來的箭頭發出微弱的光亮,被魏林捕捉,邊喊著“小心”,他邊飛身去擋箭,防止與黑衣人纏鬥,無暇顧及箭矢的魏澤如中箭。
“呃……”
渾身脫力的魏林捂著右胸,踉蹌幾步,一條腿屈膝跪在地上,感受著身上的血液迅速流逝,艱難地道瞭句:“快走!”
無論如何,魏澤如也不會把魏林單獨留下,眼見他傷的不輕,咬咬牙,用近乎自殺的方式,撞上歹人的刀尖,近身解決對方。
好在他身形靈活,腦中清醒,利用這個方式再次斬殺三人。
圍著他們的黑衣人徹底沒有存活的,趁此機會,他飛身沖向箭矢飛來的方向,去解決放暗箭的人。
打鬥的過程中,魏澤如早已觀察好對方的位置。
還躲在樹上的人沒想到魏澤如能這麼精準的找到他,渾身一顫,飛身下樹就要跑。
可惜終究是晚瞭一步,屍首分離,是他的最終宿命。
屏息靜氣,魏澤如側耳聽瞭下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其他人,放心返回。
此時的魏林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
魏澤如將人抱上馬,沉聲道:“撐住,不準睡。”
他的戰馬——夜鷹是匹千裡馬,身上馱著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並未放慢速度,一路奔回京城。
城門口未至,魏澤如已然高喊:“開城門,吾乃建威將軍!”
守城門的官兵怎麼可能不認識他,聽到他的聲音,又見他十萬火急的模樣,慌忙打開厚重的城門,不待多問幾句,馬匹風馳電掣般滑過,留下一句:“城外二十裡收屍,送到衙門!”
“什麼情況?魏將軍大半夜這麼急?”
“你沒聽見將軍的話,還有馬上的另一個人嗎?定是出瞭事。”
沒時間細究發生什麼事,有魏澤如的吩咐,城門官兵立即上報,並按照魏澤如的吩咐去城外收屍。
深夜已經宵禁,魏澤如顧不得那些,縱馬在街道飛馳,一路趕回將軍府。
“叫府醫過來,快!”
將軍府上下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醒,按照魏澤如的要求,請府醫,燒水,還有去太醫院請太醫的。
後院。
“篤篤篤……夫人?”青蘭在門外輕聲敲著門喊人。
睡得沉的貝慈被人叫醒,眼睛猛地睜開,手撫上蹦蹦亂跳的心臟,嚇得不輕。
好一會兒,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怎麼瞭?進來。”
青蘭一臉焦急,“夫人,將軍回府瞭,好像受瞭傷,身上都是血。”
這件事魏澤如沒打算在深夜驚動貝慈和祖母,他能解決。
沒想到貝慈管理有方,傢裡的事情已經有下人來主院告知。
顧不得問清楚,貝慈趕緊穿衣下地,手裡攥著小瓷瓶和藥丸去前院。
府邸太大也不是什麼好事,貝慈匆匆趕到的時候,整個人氣喘籲籲,頭發都亂瞭,“將軍在哪,在哪?”
她沖進屋裡,沒見到人,剛要轉身,被人從身後抱住,並拍著她的背,溫聲安撫:“別怕,別怕,沒大事。”
掙開男人的懷抱,貝慈拽著他的胳膊,四處逡巡:“傷到哪裡瞭?快說!”
腿上、胳膊上均有劍傷,有的地方皮開肉綻,血還在淌著。
叫人看見瞭莫名跟著肉疼,貝慈紅瞭眼,“府醫來瞭沒,不,咱去找太醫!”
過於關心,讓她語無倫次,有些昏瞭頭。
魏澤如不顧身上的傷口和血污,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大手掐著貝慈的後頸,掰著她的後腦看向自己,凝視她:“死不瞭,死不瞭,一點皮肉傷,你先別急。”
“那……”
“你先聽我說,我身上的傷都是小問題,不觸及要害,但是魏林傷的嚴重,箭矢穿透瞭右胸,我已經叫人去請太醫!”
貝慈哽咽著:“那人呢?”
“在隔壁屋裡,府醫在幫著拔箭。”
“我能幫上什麼嗎?”
魏澤如將人摟著走到角落裡,輕聲道:“給我那個藥丸,吊住魏林的命,你給我的瓷瓶放在大營裡,沒帶。”
“給給給。”貝慈才想起手裡的東西,一股腦懟給他,“都在這裡,拿去用。”
魏澤如沒昏頭,理智道:“瓷瓶裡的東西暫時不能用,我先給他用藥丸,其他的……等慢慢給他養著的時候再用!”
這液體神奇的效果他見識過,萬一立即給魏林用上,太醫馬上到,查出個問題來,他們府上別想安寧瞭!
貝慈知道事情嚴重性,默默點頭,“你自己看著辦,我沒意見。”
魏澤如不會放棄救魏林,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心腹,這麼多年風裡雨裡在戰場廝殺,但不能這麼急切的用,需要用含有微量液體的藥丸,慢慢滋養他的身體。
府醫剛說能救,傷在右胸,沒有要害器官。
“我們一起去看看。”貝慈提議。
“好,跟我來。”
兩人一起來到隔壁房間,正巧看見府醫與傢丁、丫鬟一起協作,掐斷露出來的箭頭,再拔出剩下的箭身。
床榻上的人因失血過多,面色慘白,貝慈不忍心看,閉瞭閉眼,心想,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