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偷香不誤賣書功
林婉兒覺著背上一陣麻癢,忍不住笑瞭起來,卻依然堅持著問道:“如果是我父母……”
范閑正在享受懷中女子美妙觸感的手忽然停瞭下來,正色看著她:“如果真是長公主和宰相大人,怎麼辦?”幸虧二人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身子還是十分香艷地疊在一起,有效地沖淡瞭話題的嚴肅與可怕。
長久的沉默之後,林婉兒勇敢地望著他的雙眼,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如果嫁給你,我就是范傢的媳婦兒。”
這句話的意思,范閑聽懂瞭,雖然這些天來的閨房夜話甜蜜中略有隱憂,也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從小就在宮中長大,是太後一手帶大的,極少與長公主一同生活,所以母女感情有些淡漠。但聽見這個回答,范閑依然是感動的難以自拔。
這一對青年男女,擁有相似的人生背景和成長歷程,所以很清楚對方心裡的苦與某種略顯自矜的驕傲,也正是如此,才會在慶廟那處一眼便定瞭終生。帝王傢哪有感情可言?而范閑卻給瞭這位少女前所未有的情感沖擊與溫柔,而范閑自身也從這個黑暗的閨房裡找到瞭憩息自己已經有些疲憊心神的空間。
“什麼時候,你才能出去走走?”范閑抱著她。
林婉兒小心地躺在他的左肩上,免得碰到他的傷口,聽見這話後無奈答道:“我打小便在宮中,極少有機會出去,隻是從四年前舅舅給瞭我一個郡主的身份,這才有機會出門,隻是最近身子又弱瞭些……”她小意地望著他:“你是不是覺著老這麼偷偷摸摸的太不像話瞭?”
范閑一怔。壓低聲音笑道:“我可是最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隻是你這病還是需要走動走動,曬曬太陽的。”林婉兒聽見他自承喜歡這種偷偷摸摸地感覺,不由想到這些夜裡自己竟如此荒唐,讓這個年青男子在身邊躺著,兩頰不由滾燙,啐瞭一口,說道:“那明兒我進宮,去求求舅舅。”
“舅舅?”范閑聽她喊得親熱。不由低聲笑瞭起來,“對,咱舅舅是天下最大的皇帝,他說句話你就是我夫人瞭。”
這時候范閑才想起來,將今天聖旨的事情說瞭說。聽到聖旨的內容,自己身邊這男子已經被封瞭太常寺協律郎,林婉兒知道這門婚事終於定瞭下來,驚喜之餘。忍不住又羞瞭起來。
范閑微笑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心想這個女孩子溫柔之中又夾著黠靈,偏生卻是如此害羞。他到底還是總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女子與前世的女子一樣,哪裡想到自己天天半夜來爬墻,對於一個堂堂郡主而言。早已是件很瞭不得的大事情。
“對瞭,上次我們在慶廟第一次見面地時候,你是隨誰在一起?”
“是和陛下啊。”林婉兒好奇回答道。
“啊?”范閑想到自己居然和九五之尊擦肩而過,不免心裡生出瞭一些別樣的感受。那貴人既然是皇帝陛下,與自己對瞭一掌的那位高手自然便是宮的侍衛頭子,想到自己能和侍衛頭子對瞭一掌後隻吐瞭幾口酸酸小血,又不免有些驕傲。
林婉兒看他臉上表情變幻著,來瞭興趣,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怎麼?很意外嗎?”
“隻能怪自己笨,沒想到那裡去。”范閑苦笑著說道:“總以為是太後或者長公主,唉。來到人世走一遭,如果連皇帝都沒有看見過,未免也太遺憾瞭些。”
“我雖然不大理會外面的事情,但也知道范傢是極得聖眷的,你若想見陛下,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姑娘低頭含羞道:“大婚之後,總是要進宮拜見舅舅的。”
聽見大婚二字。再看這姑娘傢含羞地動人神情。范閑心頭一蕩,攬著林婉兒的左手偷偷摸摸的下滑。沿著腰線一路向下,終於摸到瞭那片柔軟豐腴的所在,心頭蕩瞭又蕩漸趨淫蕩,手掌揉瞭一揉復又搓揉,隻覺手掌下一片滑膩彈軟,十分適意。
之所以前些天林婉兒強忍羞意,讓范閑每日床前相伴夜話,便是因為發覺自己清逸脫塵的未婚夫實在是個守禮君子,這麼多天瞭,也隻是淺嘗香澤便滿足離去,從來沒有太過逾矩地事情,這樣林婉兒才放下心來,內心深處甚至還莫名驕傲。
不曾想,今日這廝受瞭傷,反而卻起瞭色心!所以當林婉兒感覺自己的臀兒被那隻手揉瞭一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地睜著眼睛看著范閑足足有幾彈指的時間,看著范閑眼中的**越來越濃,才一聲輕呼醒過神來,滿臉脹地通紅,伸手去背後用力拔開對方的色爪。
范閑揉著那飽滿的臀尖,早已迷的神不守舍,怎肯放過,一側身便將她收進懷裡,右手受傷不便,那就……腳上,像隻大號考拉熊一般纏著想掙紮的姑娘,低頭便向那檀唇上吻瞭過去。
一觸之下,盡是濕暖溫熱。
許久之後,兩個人才緩緩分開,范閑隻覺心曠神怡,不知該如何言語,而林婉兒眼中也漸顯迷離之色,隻是淚水朦然,竟是羞的險些哭瞭出來。范閑看著林婉兒的表情,一時呆住,不知該說什麼好,趕緊笑著解釋:“沒控制住,沒控制住。”
“你欺負人。”林婉兒抽泣起來,隻是不敢驚動外面園子裡的侍衛和樓下地老嬤嬤,所以聲音有些小。
“我哪裡有?”范閑大感冤枉,心想都已經快成夫妻瞭,親熱一下又如何?
似乎猜到少年郎在想什麼,林婉兒鼓著腮幫子說道:“還有幾個月。”
范閑壞壞笑著望著她,說道:“這多**咱倆都一起過瞭,又何必在意那些。”
林婉兒卻最怕這個說法,一聽他說出口。羞的不行,攥著拳頭便往他身上砸去,隻是……砸到一半想到他身上有傷,隻好委屈地收瞭回來。哪料得她這一轉身,卻不巧碰著某處不雅地之不雅狀,婉兒再是溫柔自持,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再顧不得范閑的傷勢。猛地將他推離瞭床帷。
“早些回吧,身上還有傷呢。”林婉兒將臉埋在被窩裡,不敢看他。
范閑目光自然下滑,看著自己委屈說道:“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林婉兒將被窩拉下來一點點,露出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蛋兒,求饒道:“你明天不是還有正事兒嗎?”
“啊,對瞭,後天書局開張。”范閑記瞭起來。監察院的人手還沒回京,這京裡總查不出什麼動靜,既然如此,便順手將該做的事情做瞭,正是磨刀不誤砍人功。這算得上是他的一點優秀品質?
他不忍再欺負這丫頭,隻好推開窗準備離去。月光透瞭進來,照在床上,也照在瞭旁邊依舊熟睡地丫環身上。范閑忍不住偷笑瞭起來,不知道這個丫環天天睡地這麼好,不知道過幾日後會不會變得胖許多。
後一日書局開業,東川路上人頭躦動,連周遭地太學都出現瞭難得一見的逃學風潮,街畔樓中張燈結彩,一個方方正正地門臉全數用上好木材裹著,烏黑之中透著清亮。真是極有書香味的裝飾,隻是無奈何,今兒來的人太多,竟是汗臭味替瞭書香味。
來的人倒有大半是來瞧范閑地,大傢都很好奇入京不過一個多月的范府私生子,怎麼就能混的如此風生水起,更加好奇一個能文能武的貴族公子哥兒,怎麼想到來開書局瞭。這世上賺錢的買賣挺多。賣書,怎看也不是個好出路。
自從刺殺的事件之後。范閑對生活的看法有瞭許多的改變,所以這傢書局也沒有隱藏在幕後,而是很光明正大地站瞭出來,承認瞭自己及兄弟,就是這傢書局地東主。他還給書局起瞭個名字,叫做“澹泊書局”,又請世子爺回傢讓那位靖王爺親筆寫瞭,這才做瞭個橫匾掛在瞭門口。
身旁的人多在懷疑,這書局的名字是什麼意思,范閑解釋道,這是澹泊以明志,其實“不煩不憂,澹泊不失”的意思,又拋出諸葛的那句“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將眾人小震瞭一震,世子最初聽見這解釋,也是虎軀一震,以為范傢小子是借此向朝野上下眾人表白,表白自己不想插手任何事情,以示弱來換取安全。
其實隻有范若若最瞭解自己地兄長,知道澹泊的意思,就是說——曾經漂泊在澹州。
眼看著四周的人越來越多,范閑的額頭上開始滴汗,對旁邊地葉掌櫃嘀咕道:“前兒說的廣告,效果未免也太好瞭些,怎麼今剛開張就湧瞭這麼多人來。”
葉掌櫃對廣告這兩個字卻不陌生,呵呵笑道:“聽說東傢手裡拿著那位曹先生的書稿,六十八回之後,隻有咱們獨傢付印,僅憑這石頭記的名聲,便足夠吸引這麼多人。”他頓瞭一頓,呵呵笑道:“當然,大傢主要是來看您,看看一位能夠殺死八品高手的少年詩傢,是個什麼模樣。”
范閑一怔,咕噥道:“咱傢身長不是八尺,身寬也不是八尺,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