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薑蜜猛然間意識到瞭不對。
這怎麼能說給其他人聽?!
舌頭突然打結。
片刻,急中生智。
“是,是吧,是免回答權,我們有免回答權!”
導演正愁怎麼收場呢。
免回答權一進入耳朵,差點高呼蜜姐萬歲,這必死的局也能找補回來。
“對對對,有免回答權,那這個問題可以直接過瞭,沒問題吧顧總?”導演邀功似的看向顧川。
顧川卻沒看導演一眼,他的一雙黑眸落在薑蜜身上。
薑蜜也看向他,桃花眸微瞇,像是在威脅你敢不聽話試試。
顧川淺淺勾瞭下唇,嗓音低沉悅耳,透著一股縱容,“都聽你的。”
薑蜜緊繃的心弦微松。
可這時候,專門等著看顧川笑話的沈銘軒不樂意瞭,眉頭一皺,陰陽怪氣,“免回答權是薑蜜贏的,給顧川用不合適吧。”
這話,就差把搞黑幕三個字直接說出口瞭。
導演一個白眼差點翻天上去。
“俯臥撐比賽,薑蜜顧川是隊友,隊友之間共享勝利果實有什麼不合適的。”
【沈虛虛什麼毛病,故意找茬的吧。】
【他還有臉陰陽怪氣,川哥要是說瞭,第一個難堪的就是他。】
【就是就是,沈虛虛不自量力,自找難看!】
【等等,我怎麼聽著蜜寶剛剛像是脫口而出一個數字!】
【我還糾結川蜜到底是不是真的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這麼限制級瞭嘛。】
此時此刻,導演瞄瞭眼滿屏污穢發言的彈幕,嚇得腿一軟,這真的是沖著下架直播的節奏去的啊。
趕緊的CUe起瞭流程,顧川使用瞭免回答權,所以這個炸裂的問題直接略過,然後顧川轉酒瓶,正正好好轉到瞭沈銘軒。
沈銘軒渾身一緊,心有不祥。
薑蜜熟稔的湊在顧川身邊開口。
“雖然他自私,虛偽,善妒,自己淋雨,就總想著撕爛別人的雨衣。但是我們是人不跟狗不計較那麼多,就問他個簡單的吧,讓他隨便背一首出師表。”
當著人的面罵狗。
沈銘軒差點被氣死,“薑蜜,關你什麼事!”
薑蜜冷笑,“那免回答權又關你什麼事?”
沈銘軒一噎,梗著脖子道,“作為嘉賓,對於不明白的規則,有權利向導演組提出疑問。”
“作為隊友,對於看不慣的人,有權出謀劃策制造問題。”薑蜜轉頭看顧川,“你覺得怎麼樣?”
顧川眉頭微挑,沖著沈銘軒淡聲,“背,出師表。”
沈銘軒一噎,臉色漲的通紅。
眾所周知,娛樂圈不要求學歷,就算是小學畢業,照樣能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
沈銘軒倒也小學畢業瞭,知識水平有,就是不多,偏偏他還最愛營銷高學霸人設。
這回,沈銘軒臉都憋紅瞭,也吐不出一個字。
秦嶺爽瞭,現場用出師表來瞭段兒freeStyle。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嘿呦,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耶!”
末瞭,還不忘嘲諷,“這是中考必背篇,沈影帝不會嗎?”
沈銘軒梗著脖子,“我當然會,隻是剛剛一時沒想到,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今........”
聽瞭一遍繼續往下順,都沒順出來。
秦嶺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繼續啊,今什麼?”
沈銘軒臉色越憋越紅,到最後實在憋不出來。
還是白軟軟提道,“這是真心話,不是大冒險,隻需要回答會或不會,不用背的。”
沈銘軒心裡一喜,“對,對,我會背,好,這題過瞭,該我轉酒瓶瞭。”
薑蜜冷笑點評,“傻逼。”
沈銘軒興高采烈的自以為躲過一劫,可他剛剛那副窘迫的醜態被鏡頭全部記錄下來,會不會,觀眾都有眼睛。
【人設徹底崩塌之後,沈銘軒是真的一點臉皮都不要瞭。】
【他之前還營銷過高學歷人設,結果連個出師表都背不出來。】
【說實話,畢竟十多年瞭,背不出來也很正常,但這麼耳熟能詳的篇章不應該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吧。】
【今天下三分,這五個字張口就來啊。】
【川哥蜜寶還是太善良,要我,我就直接問知不知道知網。】
【臥槽,樓上,你別提,我畢業論文就因為它差點不過!】
【知網太高端瞭,問他知不知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哈哈哈。】
【真服瞭,九漏魚滾出內娛啊!】
彈幕的腥風血雨沈銘軒暫時沒看到,他轉酒瓶,這次轉到瞭顧川,唇角向上勾起抹狠毒惡意。
“顧總,你知道薑蜜和我訂有娃娃親嗎?”
短短一句話,要素重點過多,直接把在場過半的人CPU直接幹燒瞭。
什麼鬼,沈銘軒和薑蜜有娃娃親,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吧!
【沈銘軒問的什麼屁話,蜜蜜和他有娃娃親,怎麼可能,不可能!】
【我不相信,啊啊啊,我不相信!】
【我那麼好的蜜蜜怎麼能被這狗東西糟蹋瞭,我不同意這門婚事,蜜寶是川哥的,誰都不許搶!】
【如果是真的,那蜜寶和川哥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鹿竽、陳宛如、符離這些絲毫內情不知的都是震驚且迷茫。
程凜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卻是猛然間想到瞭什麼,幼兒園的時候好像是有聽說過!
當事人之一的薑蜜眼神也疑惑片刻,很快又想到,確實是有這回事,但不是已經........
正這麼想著,眼角餘光掃到顧川冷峻鋒利的側臉,心跳頓時重重跳瞭下,下意識張口,“顧川。”
顧川沒回應薑蜜,撩起眼皮看向沈銘軒。
那是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的瞳仁裡湧動著嗜血,狠厲的殺氣,仿佛野獸的瞳眸。
但凡被他盯上的東西,必死無疑。
沈銘軒被他看著,從腳底升騰起一絲寒意。
可再轉眸一看,顧川臉上已經恢復瞭平靜,仿佛剛剛那一切隻是他的錯覺。
這時,顧川淡聲開口,吐出四個字,“知道,有過。”
這話一出。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顧川親口承認瞭,薑蜜沈銘軒真的訂有過娃娃親!
可是,這怎麼會.......
然而沒等大傢發散思維,導演急急忙忙的聲音就已經響起,“真心話環節到此結束,經工作人員統計,這一輪勝利者是鹿竽,恭喜小芋頭!”
除瞭被符離設計說不願意的那一次,剩下的真心話問題鹿竽都回答對瞭,次數上是實打實的第一名。
鹿竽滿臉懵逼的被工作人員從座位上拽到小臺子上,她看看薑蜜,看看顧川,看看沈銘軒,又看看擠眉弄眼著急上火的導演,混沌的大腦立刻開始運轉,二話不說,立即分房!
管他什麼娃娃親不娃娃親,川蜜是真的,白銀,真金,鉆石級別的真,必須鎖死!
沈虛虛和白蓮婊這對渣男賤女,死也必須死一塊,省得他們再禍害其他人。
至於她.......
鹿竽對上符離的眼眸,小心臟一陣狂跳,然後逃避似的選擇符離陳宛如一起,而她則是和程凜。
最後隻剩下瞭秦嶺和央央,自然又成功組隊。
分好房間後,眾人回別墅。
略有些昏暗的小道上,顧川薑蜜並肩走在一起,攝像大哥扛著攝像機跟在後面,腳步和呼吸都小心翼翼。
【嗚嗚,川蜜不要吵架,你們倆給我好好的!】
【看著川蜜兩人的背影,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所以,川蜜實際上就是假的吧。】
【我真的想不明白,川蜜明明那麼真,那麼甜,怎麼可能是假的,嗚嗚,我不願意相信。】
【拜托,傢長隨口定下的一句娃娃親而已,又不是倆人領證結婚瞭,急什麼!】
【對,就是結婚也能離婚,更何況隻是娃娃親,一沒下聘訂婚約,二沒法律效力!】
【川蜜的感情永遠不需要懷疑,相信蜜蜜,相信川哥。】
【隻有我這個猹在激動,好抓馬,好修羅,好刺激。】
【沈薑有娃娃親,結果沈白睡過,顧薑節目暗生情愫,我的媽,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等等,我總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對,可具體哪裡不對,我一時又想不出來。】
就在大傢都屏息等待著看顧川薑蜜之間會說什麼的時候,兩個人進瞭別墅,直播被掐斷瞭。
別墅裡,隨著咔嚓一聲沉重的關門響聲。
薑蜜忽然伸手抓住瞭顧川的手腕。
正邁步往前走的顧川腳步頓住,偏過頭,“怎麼瞭?”
薑蜜看著他如刀削般冷酷側臉,抿瞭下唇,手上猛的一個使力,按著顧川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抵在門板上。
顧川縱容著女孩的力道,後背靠在門板。
薑蜜欺身壓上,一雙桃花眸少瞭往日的含笑多情,變得冷厲危險,眼尾那顆黑色小痣輕輕搖曳,卻又透露出一絲忐忑。
薄唇輕啟,講述一切。
“娃娃親是我媽媽訂的......”
沈銘軒的媽媽和原主的媽媽兩個人是關系最好的閨蜜,懷孕時便約好,若兩個孩子同一性別就做兄弟,做姐妹,若不同性別就訂娃娃親。
隻是,沈傢需要的少夫人是能提供利益的名門貴女,不是什麼所謂的真愛。
沈銘軒媽媽在生下沈銘軒之後,為瞭讓他能上沈傢族譜,成為真正的沈傢大少爺,擁有更璀璨的未來,最終選擇瞭自殺相逼。
後來,薑傢知道這件事後,非但沒心生嫌棄,還直接公開娃娃親的事,表明他們的立場。
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和薑傢唯一的大小姐有娃娃親,憑著這一點,沈銘軒順利上瞭沈傢族譜,成為沈傢大少爺。
隻是後來,沈銘軒總被沈傢小輩罵吃軟飯,所以一邊貪戀原主身份帶給他的名利虛榮,一邊又對原主怨懟憤恨。
直到後來,沈銘軒遇到白軟軟,女孩的軟糯依賴,徹底滿足他的大男子主義。
再後來,就是原主被這對渣男賤女聯合利用欺騙的事。
薑蜜沒有一絲隱瞞全部講給顧川聽。
話音落,鋒利的眼神軟瞭下來,向下耷拉著的桃花眸裡浸染著一番委屈,“你現在還要生我的氣嗎?”
“沒......”顧川話語剛起瞭個頭,手機突然叮鈴響瞭下,屏幕亮起,顯示出最新發來的信息。
【沈銘軒:顧總,我知道您看上瞭薑蜜,所以關於娃娃親的事想當面和您聊聊,我在沙灘等您。】
顧川的手機就晾在兩個人眼皮子底下,自然都看到瞭這條信息。
薑蜜頓時隻覺得心裡犯惡心,這是想把她作為籌碼和顧川談談條件,沈銘軒,可真不配當個人啊!
這時,剛剛臉上還帶有幾分溫和的男人此時渾身氣勢冷肅駭人,忽而,抬眸看向薑蜜。
薑蜜也被顧川身上冷冽的殺意給敬到瞭,她做過雇傭兵,也做過殺手,對於顧川眼眸中透露的殺意再熟悉不過。
可隱隱的又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股氣勢不像簡單的殺意,仿佛還透著一股毀滅氣息。
可沒等薑蜜細究,顧川的聲音響起,“寶貝,玩夠瞭嗎?”
薑蜜一愣,又秒懂。
之前顧川要解決沈銘軒時,是她說再多折磨沈銘軒一段時間,倒也不是她想玩,隻是之前沈銘軒作為世界男主有氣運傍身,天道護體,想弄死他沒那麼容易。
但現在,沈銘軒人設崩塌,黑料纏身,氣運消耗一空,縱是天道也不會再護著他。
其實,就算顧川今天不說,薑蜜也不會再留他。
但如今看著顧川冷到極致的面龐,薑蜜笑容明媚又乖巧,嗓音甜甜的撒嬌。
“夠瞭夠瞭,哥哥動手弄死他吧,每天看他在眼前晃,真的好煩人。”
“嗯。”
顧川隨口應瞭聲,徹底宣告沈銘軒的死亡,而後,大掌扣緊女孩的後腰。
也不知是男人手掌太大,還是女孩腰肢太細,幾乎是一個手掌就將那截兒腰肢攏在手心,隨後,用力箍緊,仿佛整個身子都要嵌入男人骨血中似的。
“小姐,你獨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