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沒有機會再見寧欣茹。
但是她時常能從別人嘴裡聽說她的事情。
寧欣茹她懷瞭閻奕然的孩子,大概是不想看到孩子爸爸坐牢受苦,所以一直在為他的事情奔波。
她傢裡覺得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所以將她暫時送出國。
不過寧欣茹沒多久便跑回來,因為難產住院,鬧得她和閻奕然的事情人盡皆知,寧傢好端端一個有臉有面的豪門,愣是因為這事,都抬不起頭來。
寧欣茹生下一個女兒後,精神才好一些,聽從傢裡的安排出國休養,徹底隔絕閻奕然的消息。
閻奕然一直想見時玥,但是時玥沒有去見過他,以前的事情,她已經一刀劃斷。
對她來說,她是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那張臉。
古樸典雅的書房,周千岐端著一碗湯進來。
時玥轉過椅子,拿這件事告誡他,“戀愛腦,要不得。”
“好,知道瞭。”周千岐將湯推到她面前,“快把湯喝瞭,聽說可以讓手腳暖和起來,我第一次煮,你嘗嘗味道。”
時玥:“……”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將話聽進去?
時玥喝一口湯,說道,“我的意思是,周千岐,你就不想結束這種白天為周傢打工,晚上為我打工的日子?”
她是認真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他現在已經沒有自己的生活,每回見到蔡一凡他們,她都能收獲一眾哀怨的目光。
可見,自從少瞭周千岐,他們的日子都變得無趣起來。
而且有這麼一個強烈的對比,他們還顯得更加無所事事,天天被傢裡罵得不行。
他們還對外宣揚,蔣時玥管教有方什麼的,把她傳得跟母老虎一樣。
誰想到,時玥這話出來後,周千岐卻皺起眉,他看著她,緩緩說,“你已經開始嫌棄我瞭?我吵著你瞭?”
時玥:“?”
她輕咳,“不是。”
“那是什麼?”
“……”時玥望著對方一下子蔫下來的表情,決定放棄自己的說教,她伸手摸摸他臉頰,嬌柔地撒個嬌,“湯真好喝~老公你對我真好~”
周千岐:“嘿嘿。”
他看著時玥將湯喝完,默默又端著碗離開。
走到門口,他忽然想起,剛才玥玥一開始說什麼來著?
算瞭,以後再討論吧,待會兒玥玥有跨國會議,他得在一旁聽著,免得她被坑。
反正現在玥玥生意上的事情都不會避開他,她對他完全信任。
比較痛苦的是他,他白天回到周氏,還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周千岐將碗遞給陳姨,洗個手回到書房。
親親老婆抬頭看來,朝他招手,“老公,我會議要開始咯。”
周千岐:“誒~馬上就來~”
時玥:“……”男人夾起來真的沒女人什麼事。
特別是她一喊他老公,他就夾得不行。
誒,這甜蜜的煩惱。
——
“恭喜玥玥,完美完成任務啦~”
綠茶系統的夾子音讓時玥不適,“……系統也能夾?”
綠茶系統尷尬地捋一下自己的葉子,“咳咳,不好意思,聽多之後就不自覺地夾瞭。”
時玥:“……”
眼睛一閉一睜,時玥周身的環境便已經發生變化。
鼻子發癢,她想要揉一下,卻隻看到自己的白色的爪子。
她所處的應該是一條街道上,可是周圍全都是倒塌或者被毀壞的建築,灰塵遮蔽天日,廢墟高高低低,阻擋視線。
時玥目光再次回到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上,張嘴卻是一聲弱弱的“吱……”聲。
她……變成瞭一隻小白狐。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後肢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低頭看,果然那看到自己的右後的爪子全都是血跡。
估計是被石頭給砸傷的,上面血肉模糊,毛毛上沾著幹涸的血和灰塵。
她還來不及搞清楚自己的狀態,空氣猛然震蕩,她下意識抬頭,便看到黑色大網從頭頂罩下來。
腳步聲紛至沓來,她面前出現幾道身影,每個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緊身制服,神情漠然看著她。
“抓到瞭。”
“它看起來跟其他狐妖不太一樣。”
“白色的毛的確很特別。”
“先帶回去。”
最後說話的男人聲調低沉,透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威嚴。
時玥暈乎乎的時候,瘦弱的身子連同黑色大網被拎起來。
她也沒反抗,先去接收腦中混亂的信息。
十年前,藍星忽然遭到外星文明入侵,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怪物橫行,社會秩序崩潰,人類茍延殘喘。
而原主,作為一隻本來就生活在藍星上的小狐妖,陰差陽錯之下,也被人類當做敵人來對待。
加上狐族裡還有幾個野心大的傢夥,他們不斷挑起人類和怪物之間的紛爭,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結果被男女主識破詭計,狐族面臨被人類滅族的境地。
如今劇情已經發展到中間,樊煊前不久抓住一個狐族的臥底,很快他便猜到狐族的意圖,從而發佈狐族化形後的外貌特征,如經發現,就地擊殺。
狐族在短時間裡被殺得到處亂竄,而領頭搞事的那幾個狐族長老卻藏得好好的,一直到劇情中後期,他們才會被男主親手獵殺。
原主膽小懦弱,為瞭能求得一線生機,隻能化成人形後取悅人類。
她的人形外表美艷柔弱至極,毫無攻擊力,所以樊煊暫時留下她的命。
他以為她在狐族中占重要的地位,時時刻刻都不忘試探,後來確定她隻是底層的小狐妖後,便將她扔到一邊。
而原主卻在短時間的接觸中愛上他。
哪怕知道他有女朋友,也奴顏婢膝乞求愛憐,當然,最後她不過是被當成笑話,在一次抵禦怪物的大仗中為樊煊抵擋傷害,死無全屍。
原主的願望就是想結束這個亂世,她想吃提拉米蘇。
亂世十年,原主最懷念的還是和平時代的那一口甜。
那時候的她,生活在一所大學裡,每天悠閑地出來覓食,會遇到許許多多善心的人類,她最喜歡的是學校門口那傢甜品店的老板娘,因為她每天都會給她吃的。
原主第一次偷吃提拉米蘇,被抓到現行,之後老板娘每天都會為她做一份提拉米蘇。
那是殘留在原主記憶裡,最溫暖的時刻。
可是怪物入侵後,她就再也沒見過老板娘,那傢店也已經在第一時間被三層樓高的怪物踏成廢墟。
巧合的是,樊煊就是甜品店老板娘的兒子。
原主會愛上他,是因為看到他就會想起十年前的快樂時光。
那時穿著校服的少年意氣風發,每天來店裡幫忙,也曾逗弄過膽小的小白狐。
原主懷念曾經,也想要親近樊煊。
不過樊煊不曾想起過她。
少年臉上的笑容也早已經被歲月和怪物磋磨掉。
時玥此時已經被扔到車上。
她艱難地翻一下身,豎起的耳朵微動。
十年來,原主一直食不果腹,如今瘦骨嶙峋,又受著傷,現在她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車廂很寬闊,兩邊都設置座位,此時已經坐滿人,而她趴在車廂中間,被許多雙眼睛盯著。
這些人裡,男性居多,都是跟著樊煊的。
估計他們剛剛經歷過一場鏖戰,每個人身上都縈繞著殺氣。
年輕的女隊醫在給他們包紮傷口。
時玥蜷縮成一團,為瞭放低這些人的戒心,一直將受傷的後肢露出來,她睜著湛藍的眼,眼神閃爍,極快地掃過車廂。
在靠近車門的地方,坐著的是男主樊煊,他倒沒有受傷,正慢斯條理地擦拭手裡一把鋒利的大刀。
這十年間,人類在極限環境中已經進化出特殊能力,可以凝聚出實體能量,足以跟怪物抗衡,但是隻有極少數人才有這樣的幸運。
樊煊就是這群幸運的人裡最特別的一個,因為他在怪物入侵之前就已經擁有這樣的能力。
在時玥看來,這些擁有特異能力的人類更像是修煉出靈力來瞭,他們將能量附著在武器上,甚至可以發揮出堪比熱武器的威力。
不過特殊人類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隻能靠不斷地訓練和戰鬥,不能借助外物。
所以這就導致大多數普通人都躲起來,而特異人群扛起瞭一切。
時玥看著車廂門的樊煊,無法將他跟少年時候的他相聯系。
寸頭利落,皮膚幽黑,臉部棱角鋒利,那雙眼睛如同魔鬼一樣滲人。
她身體裡的恐懼和愛慕一同被勾起來,便繼續低下頭。
“這玩意兒看起來瘦巴巴的,烤瞭吃都沒幾兩肉。”
“味兒膻,你吃它做什麼?”
“這不是隨口說說嘛?”
“帶回去做什麼?我還是覺得直接殺掉算瞭。”
車廂裡的人打開話匣子後,不善的目光全都落在時玥身上。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隻狐妖被他們抓到後,沒有任何反抗,一雙湛藍的眼睛倒是罕有的幹凈,就那麼靜靜地打量著周圍。
他們見過太多充滿戾氣的怪物,之前他們抓的那幾個狐妖,齜牙咧嘴,兇悍異常,跟天降的怪物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它們還挺有野心,竟然化為人形潛藏在人類當中,期間佯裝成怪物襲擊人類,致使人心惶惶,不得安寧。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抬腳往時玥這邊踢一下,“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變出人形,我們有話要問你。”
時玥不想變,因為變人形她是沒有衣服遮身的。
她唯有緩慢將受傷的後肢展現出來。
受傷太重,不能變,不變人形她就說不瞭人話。
她的動作,大傢還看懂瞭。
“需要給它處理傷口嗎?”女隊醫看著白狐的方向,小聲詢問。
女隊醫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薑天琪,她是從某個平行時空穿越過來,她擁有精湛的醫術,在一次意外中救下受重傷的樊煊,從而進入他手底下。
不過,薑天琪到現在還沒能得到男主的全部信任,更別說談戀愛瞭。
因為樊煊調查過她的身世,認為她不可能從看書就能提升自己的醫術,她隱瞞很多事情。
劇情裡原主在車上就變形,被這些人類當成笑話看,還是薑天琪給她披一件外套。
時玥看向薑天琪那邊,湛藍的眼眸眨瞭兩下。
薑天琪是個毛絨控,在確定這小白狐無害之後,就動瞭惻隱之心,所以才問出那麼一句。
樊煊也終於發話,黑眸掃向時玥,丟出一句,“隨你。”
“琪琪,你就是好心,這妖怪死瞭就算瞭,還浪費藥物做什麼?”
紮著低馬尾的年輕男子靠在車廂,懶懶勸阻。
“就清理一下傷口,我感覺它死掉怪可惜的。”
低馬尾男人也沒再說什麼。
薑天琪已經拿著藥箱來到時玥面前。
小白狐身上還罩著一層網,薑天琪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小白狐一扭屁股,將受傷的後肢從網洞裡伸出來。
薑天琪:“!”
嗷,有點可愛!
對瞭,它是狐妖,能聽懂她的話。
也不知道是公還是母……
就這麼伸一下爪子,牽扯到傷口,時玥痛得低低嗚咽一聲,藍色的眼眸凝著一層水霧。
薑天琪很難將這脆弱的毛茸茸跟惡意的妖怪聯系起來,或許狐族也並不是所有狐貍都針對人類吧。
但是她這個想法,是不可能跟車廂上任何人透露的。
因為他們已經將狐族也列為必須要除盡的異形、人類的敵人。
如果她表現出一點同情,他們肯定也會和她生出嫌隙。
她獨自一個人,很難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
薑天琪放輕動作,清理白狐爪子上的創傷,能感覺到它痛得一顫一顫的,眼皮也耷拉下來,但是卻沒有再叫一聲。
時玥的表現太過溫馴,反而還會引起樊煊的警惕,所以她在薑天琪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所幸閉上眼“昏迷”過去瞭。
本來隻是裝的,但是在車子搖搖晃晃地行進時,時玥還是失去瞭意識。
——
時玥再睜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一股酸臭味彌漫在鼻間。
她被關在一個籠子裡,周圍還有很多類似金屬材質的籠子,關押著許許多多奄奄一息的怪物。
怪物都是奇形怪狀的,體型從三米高到半人高,估計都被註射過藥物,全都是趴伏在地面。
劇情裡原主沒有來過這裡,她那時候變成人形,是被關在另一個地方。
時玥看向自己後肢上的繃帶,感覺渾身在發熱,這裡潮濕骯臟,還有腐臭味,她的傷口好像也感染瞭。
狐族早就無法修煉,作為狐妖,她也隻是在奔跑速度和力量上有優勢。
但是時玥得到的世界獎勵是“能量融合”,簡直就是為這個世界的她量身選擇的金手指。
時玥無力地趴下,但是卻在第一時間感應周圍的能量團。
她剛才睜眼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這些外來的怪物身上,都帶著一種能量,可以被她吸收融合。
寬闊昏暗的囚室空氣緩緩流動,仿佛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而小白狐就漩渦的中心。
可是這些怪物並不會乖乖地被她吸收,它們察覺自身能量的消失後,紛紛發出躁動的嘶吼聲。
各種各樣的嚎叫,幾乎要掀翻屋頂。
時玥耳朵傳來陣陣轟鳴,她連忙停下,縮回角落裡。
這時候,囚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那門撞擊在墻壁上,發出震響。
隨後輪椅軲轆轉動的聲響傳進來,時玥看過去,見到的是逆光而來的身影。
男人坐在輪椅上,安安靜靜,些許灰塵在光影中飛舞。
時玥看不到他的臉。
不過劇情裡坐輪椅的隻有一個角色,那就是樊煊的雙胞胎哥哥,樊羨。
原主沒有見過他,甚至也從來不知道樊煊還有一個哥哥。
劇情裡描述過,樊煊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類,所以他成為人類的領主,而樊羨,那個外表看似矜貴出塵,無害慈悲的男人,但實際上他比樊煊的殺傷力更重。
他小時候就失去行走能力,一直坐輪椅,飽受欺凌和嘲諷,怪物入侵後,他以為自己會死,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擁有瞭特殊能力。
身體素質得到加強,他重新能站起來,但是他與這個世界依舊格格不入。
劇情裡提到他破壞力驚人,而且他從來不單單針對怪物。
所有人都對樊羨敬而遠之,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樊煊的大哥,可能他早就在人類要摧毀的名單裡。
因為他身上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輪椅來到時玥面前。
她才看清楚對方的臉,與此同時,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猶如實質地碾壓過來。
很明顯,他的能力不比樊煊的差,隻是這人太過自閉和極端,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樊羨那張臉,幾乎和樊煊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樊羨像個沒有情緒的活死人,膚色偏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貴族公子。
他的聲音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發出來的,有些卡頓,“它們,都怕你。”
時玥不知道他從哪裡看出怪物們怕她,她仰著頭看他,沒有吱聲。
當然,她現在什麼也說不瞭。
這時候,門口又傳來幾人的腳步聲,最先走進來的是樊煊。
“哥。”他看一眼樊羨,最後看向他面前的小白狐,語氣變得陰冷起來,“發生什麼事情瞭?”
小白狐瑟瑟發抖,但還是極力抬著頭,眼眸從他們幾乎一樣的臉上劃過。
此時其他怪物都已經安靜下來,本來就虛弱的研究樣本,此時已經悄無聲息地死去。
剛才那動靜,是樊羨弄出來的?
樊羨沒有正面回應,隻是輕指一下小白狐,“我想帶它走。”
樊煊擰緊眉,“哥……”
“我連這點自由都沒有?”
樊羨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陳述。
但是樊煊卻感覺到空氣中的壓迫感,他搖搖頭說,“我隻是擔心你。”
“嗯。”
樊羨毫不費力將鎖頭擰掉,眼眸凝著小白狐,“自己上來。”
時玥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心下隻猶豫兩秒鐘,便艱難地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向他。
走到籠子出口,她花費所有力氣,竄向他。
樊羨雙腿上搭著輕薄的毛毯,他好像已經習慣坐在輪椅中,哪怕他已經恢復健康。
時玥就窩在那張薄毯上,一動不動,怕自己臟兮兮的毛發會蹭臟毯子。
樊羨低頭掃一眼,轉動輪椅,往外走。
樊煊也沒阻止,他看向籠子裡已經沒有動靜的怪物,吩咐下邊的人去清理,隨後也離開。
從地下室出來,輪椅進入破舊的電梯,上行時,電梯還微微震動,像是隨時會掉下去一樣。
時玥眼睛骨碌轉,卻沒出聲。
她猜不透樊羨的想法,但是目前看來,他對她存在某些奇怪的興趣,所以暫時應該不會傷害她。
她懷疑她剛才吸收怪物能量的事,被他有所察覺。
畢竟他也有特異能力,或許能感知到能量的異動。
電梯門打開,似乎已經上到地面,又經過特殊通道和大廳,最後樊羨帶時玥進入一間房。
時玥第一時間看到的,是櫥櫃上的狐貍標本。
她很確定,那是自己的同類。
見時玥瞥到那隻雜毛紅狐,樊羨竟然主動出聲,“你認識?”
時玥回過神,搖搖頭。
樊羨卻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寡言,他望著那個標本,繼續開口,“他是你們狐妖派到堡壘的臥底,還挺兇的,我想看看它體內有沒有能量,但是可惜,沒發現,你們狐妖,竟然跟普通的狐貍也沒有差別。”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完全沒有半點起伏。
時玥感覺他隨時也會將她解剖分析制成標本。
樊煊仿佛知道她的想法,忽然說,“我現在,不缺標本。”
時玥抬頭,對上他那黑洞洞的眼神,他臉頰的肌肉沒有一絲的變化,給人的感覺仿佛他已經喪失所有人性。
她有點想跟他說話,可是她要怎麼變回來?
心裡頭默念,變變變?
狐妖更喜歡自己的原形,羞於化成人,在這之前,原主也很少變。
時玥在住琢磨的時候,樊羨已經將輪椅轉到客廳裡。
他竟然有自己單獨的套房,這裡的裝修甚至讓她想起十年前的生活。
“你那個同伴,我沒有等到他變形,就給他放血瞭。”樊羨低頭看著趴在他膝上的小白狐,嗓音低啞且詭異,“你變一個給我看看吧。”
他語氣裡沒有勒令的意思,就好像單純是因為好奇。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黑眸還奇異地閃爍一下。
時玥:“……”
他好像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