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年洱起身出去瞭一趟。
她聽到他將房間門關上,像是要出去。
她整個人放松下來,在一片安靜當中,客廳裡傳來的細微聲音,卻讓心尖猛地一跳,沒由來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大腦。
她緩緩睜開眼,抓起手機,一個骨碌翻身到床底下。
【誰啊?我都住這麼好的酒店,還能被盯上?】她在心裡吐槽,還慣性地發出一個紅包。
綠茶系統:【畢竟是在境外,不管發生什麼意外,都不意外。】
時玥無言以對。
破財消災,看來也不是那麼準的。
房間橙黃色的燈光裡,她看到一雙黑色運動鞋在靠近,不是年洱,也不會是她熟悉的人。
通過那雙鞋,時玥判定對方起碼是一米九身材健壯的男人,要是真的搏鬥起來,她這小身板很難取勝。
許是沒看到床上有人,那人的腳步停頓下來,遂又轉向衣櫃的方向。
時玥往邊上挪,想要趁機往外溜,然而眼見著那雙腳忽然又繞回來。
時玥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
“咚咚咚——”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床邊的男人也被嚇一跳,連忙往陽臺跑去。
時玥看不到陽臺外面的動靜,隻聽到那人似乎是翻過陽臺逃跑瞭。
房間門的敲擊聲停頓一會兒又在繼續,像催命符一樣。
隱約還傳來男人的聲音。
聽起來有些耳熟。
時玥從床底下爬出來,將凌亂的睡衣拉扯好,隨後聽到身後陽臺落地窗被推動的聲音——
一道黑影去而復返。
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離開。
時玥感覺頭皮發麻。
“原來在這兒呢。”高大的白人男子把玩著手裡的刀,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惡意,也絲毫不忌諱外面敲門的人。
——
年洱隨著服務員走出電梯,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要補充住店信息,也不至於非要在這個時候……
可是對方言辭懇切,笑容滿面,年洱不想吵到時玥休息,所以便跟他走出來。
他看著服務員那高大的身軀,瞬間弄清楚剛才那點違和感是從哪裡來的。
這服務員雖然態度好,但是他卻絲毫不像是訓練過的,不管是儀態還是形象管理,都不像是這裡的服務人員!
從恍惚中過來後,年洱停下腳步。
正好在這時,手機震動,他瞥一眼過去,頓時神色劇變。
玥玥:破財消災
年洱管不得那麼多,驀地往回走。
前面的服務人員轉身看回來,表情有幾分怪異,但是他並沒有追上來,而是朝著大堂的方向離去。
年洱更加確定那人有問題,他故意把他引出房間的!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
他
還有同夥?他們沖著玥玥去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年洱感覺肢體在霎那間變冷,但還要保持著基本的鎮定。
他報警的同時,按下電梯按鈕。
他緊握著手機,手心已經被冷汗打濕。
這邊的酒店都不高,電梯上行時,每一秒卻好像被無限拉長,年洱給時玥打電話,但是一直無人接聽。
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他額頭微微沁出冷汗。
寂靜的走廊,感應燈隨著敲門聲,一時亮起,一時熄滅。
何青羽手裡拎著滅火器,重重地砸到門鎖上。
砰地一聲,那扇門震動著,門鎖也松垮瞭,與此同時,整個走廊都是警報聲。
這一層樓都是被時玥公司這邊包下的,他們還沒回來,所以這裡的動靜再大,其他房間都是靜悄悄的。
何青羽本來不住在這裡,但是終究是控制不住那顆嫉妒的心。
他看到她和年洱出雙入對,看到她小鳥依人般靠著他,看到她雖然露出不甘不願的小表情,但是卻主動刷卡買單。
青梔說得對,她對年洱,是不一樣的。
年洱到底哪裡好,這個問題,何青羽想瞭很久,也沒有想明白。
年洱不能時時陪伴她,不能公開給她一個名分,甚至各種條件都不如她,她如果看中的隻是他的臉,那麼……何傢每一個拿出來,臉都不比年洱差。
何青羽想不通,所以在酒店外徘徊。
這事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厲延慎知道瞭,他甚至愉悅地打來一通電話,取笑他跟他一樣,一樣地卑微。
這通電話沒有刺激到何青羽,他甚至在理智的分析後,得出一個結論——他要趁時玥在國外時,對她下死手。
年洱一出電梯,就看到何青羽面無表情砸門的場景。
他不知道何青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何青羽用力又砸兩下,將門徹底破開。
年洱抬腳一揣,那門便哐當倒下。
他快速跑進去,眼眸中隱隱泛著血絲。
“玥玥!”
年洱離開時,特意在客廳留瞭一盞燈,還將房間門關上,怕不隔音吵到她睡覺。
可是此時,房間門是打開的,些微光亮從裡面透出來。
重物撞擊的聲音清晰傳出來!
兩人神色緊繃,朝著房間走去。
“年洱!”
時玥瘦弱的身體被壓在地板上,一身黑的男子揚起刀,正往她身上捅去。
他眼神兇狠且著急,像是被激怒瞭,畢竟他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竟然能反抗他這麼久!
不管怎樣,他都想把她殺瞭!
時玥用膝蓋死死抵著那人,但力量敵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刀尖插入她腹部!
幸好下一秒,年洱和何青羽來到——
“鐺!”的一下,滅火器擊
在男人的頭上,似乎有頭骨碎裂的聲音。
年洱用力扣住男人的手,將刀奪走。
時玥脫力地躺在地板上,話說不上來,隻能重重喘息著,雪白的浴袍有些散開,堪堪遮住身體,腹部上的一塊滲著血。
她臉上血跡點點,和汗水混合著淌下。
狼狽,虛弱。
在年洱舉起刀的時候,時玥才抬起手,扯住他褲腳,“年洱。”
聽到她的聲音,年洱回過神來,丟下刀回過身。
黑衣男人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裡,頭頂淌著血,何青羽居高臨下看著他,目光轉到時玥身上,眼底暗潮湧動。
年洱跪在時玥身側,將她攬到懷裡,顫聲道,“玥玥,我送你去醫院。”
時玥伸手覆在腹部上,扯著嘴角說,“傷口不深,放心。”
“都怪我……”年洱嗓音飽含愧疚和後怕。
他抱著她起身,再看向地上那不知死活的人,眼底隱隱浮現戾氣。
“哐當。”
何青羽扔下手裡沾血的滅火器,神情晦暗不已。
這個場面似乎有些眼熟。
多年前,她也是差點就在酒店裡遭難。
同樣是厲延慎設計的。
何青羽靠近兩步,抬起手,指腹碰觸時玥臉上的溫熱的血跡,想要給她抹去,但是卻瞬間將紅色暈染開。
她眼神呆滯,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樣的舉動。
轉瞬間,年洱抱著她躲開他的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時玥問。
何青羽恍惚地垂下手。
對上她眼神,他一如既往地冷著臉,緩緩吐字,“出差。”
時玥沒再繼續問,隻是說道,“剛才謝謝你。”
何青羽沒有出聲回應。
她好像註定不會屬於他。
不對,如果一開始他沒有那麼倔強地否認自己對她的心思,或許她這時候應該是躲在他的懷裡,而不是年洱。
何青羽看著手中沾著的汗和血,在滿屋子的血腥味中,思緒飄遠。
何青羽很清楚,那人死瞭,死在他手裡。
他不想攤上人命,也不能,可是他那一刻,是失控的,是沒有理智的,隻想著,那人該死。
剛才,她拉住瞭試圖在歹徒心口補刀的年洱。
她在那樣疲憊的狀態下,其實還很關註年洱的情況,她甚至拉住瞭他。
可她的註意力,從未分過給他。
酒店人員很快被驚動過來,緊接著警察和救護車也趕到。
那個被砸中腦袋的人,已經當場死亡。
何青羽聽到後,冷漠的神情也沒有半點起伏。
角落裡,年洱托著時玥的後頸,讓她的臉靠著他的胸膛,一個醫生正在給時玥腹部上的傷止血包紮。
“先生,你的手也需要趕緊處理一下。”醫生提醒後,年洱才感覺到雙手傳來刺痛。
幾道
刀傷橫亙掌心,看起來十分可怖。
他低眸看一眼疲憊昏睡著的女生,才緩緩伸出自己的手。
——
醫院裡,時玥和年洱分開錄口供,她是受害者,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辦案警察對她相當包容,還讓醫生盡快給她安排身體檢查。
年洱那邊的情況也還好,很快就回到時玥身旁。
但何青羽面臨的情況嚴重一些,自始至終,他都沒怎麼開口,律師過來後,便全權代理這件事。
等一切結束,已經是深夜。
時玥住院,年洱安靜陪在一旁。
她看到他包紮的雙手,細眉都擰巴起來,“你還要拍戲,這手可怎麼辦?”
年洱將雙手放到身側,“我的恢復能力很強,沒幾天就能好。”
時玥嘆息,“還說破產消災呢,一點都不靈。”
綠茶系統:【……】就沒見過發個紅包就想破產消災的。
剛才她要是直接甩給那個雇傭兵一個億,就不怕他不心動!
年洱想到時玥發的紅包,心口又一陣窒悶,“以後,不想再收到紅包。”
時玥卻不樂意,“那可不行,那我以後要怎麼消災?”
年洱在她額頭上親瞭親,“你以後都會順順利利。”
“也行。”
年洱輕輕地將她抱住,“是不是嚇壞瞭?”
時玥在他懷裡搖搖頭,“我還好,那時候太困,以為是在做夢,根本沒反應過來。”
年洱手掌在她後腦勺輕輕摩挲,“我不該離開的。”
“錯的不是我們,是那個死掉的人,你別怪自己。”
時玥說,“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在的話,我還得擔心連累你呢。”
年洱收緊胳膊,身軀依舊緊繃著,“別多想,事情過去瞭,睡吧。”
“嗯……”
哄她睡過去後,年洱才走出病房,幾乎是一宿沒睡。
那個人死瞭,但是他還有同黨,還有背後雇傭他的人。
何青羽會在那時候出現,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酒店裡沒有拍到死者同伴,但是年洱能把他畫下來,讓警方繼續追查。
其實他自己對買兇的人也有猜測。
厲延慎。
那個看起來平和穩重的男人,實際上小肚雞腸,是個心狠手辣的神經病。
他當初能設計玥玥和薑天權,如今就敢□□。
年洱主動給何青梔打電話,對方沉默時,他緩緩說道,“厲延慎對玥玥已經有殺意,這一點我希望你清楚,如果說有一個人能克制厲延慎,那也隻能是你,畢竟玥玥被他盯上,被他設計,被他追殺,歸咎到底都是因為你。”
何青梔那邊隱隱傳來抽氣聲,但是她還是重重回一句,“對不起,我馬上會過去,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年洱說,“是給玥玥。”
“我知道,我一直欠玥玥的,還有上次的事
……”()
天亮時,年洱才走回床邊,抱著女生閉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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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羽是直接致使歹徒死亡的,雖然是出於自衛,但要是真要調查起來,不免會耽誤他行程和聲譽,他的律師團會用盡一切方法幫他,讓他免於受法律限制。
何傢和厲傢之間友好的關系,大概是要結束瞭。
厲傢要倒,厲延慎也要倒,要不然玥玥以後還會有危險。
——
時玥也是這樣想的。
厲延慎這種人,實在不配當男主。
他不是病嬌,他就是有病。
但何青羽的出現,著實讓時玥有些意外,他就這麼愛她麼,甚至可以說是為她殺瞭人。
除瞭系統提醒的好感度滿值外,時玥很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正常人的愛意,他連眼神都會偽裝。
但時玥隻是稍微關註他一會兒,很快就將他拋在腦後。
有何傢的關系網,何青羽得以順利脫身,這件事也沒有傳開。
不過對於何青羽這件事,何父怒不可遏,他很清楚,哪怕是為瞭傢族利益著想,也要馬上和厲傢劃清界限。
厲延慎暴露的問題太多,這種人,何傢已經不能與之為伍,否則以後隻會被牽連。
一個多星期後,時玥隨著何傢眾人回到花城。
這時候厲傢卻開始動蕩起來。
厲延慎作為傢中獨子,厲傢唯一的繼承人,向來得到傢族所有人看重,傢族企業的管理權在近些年已經逐步完成移交。
厲延慎代表的不僅僅是厲傢的顏面,還有整個集團的形象和利益。
可是,這樣看似風光穩重,手段鐵血的掌權者,他最近卻醜聞纏身。
他被爆出曾霸凌學弟學妹,無緣無故針對某些男生,在學校打壓欺凌,甚至用傢裡的勢力逼迫他們轉學。
類似的爆料,隻多不少,親歷者一個個站出來譴責他,借著輿論想要一個交代。
厲延慎沒有回應,接著他親自管理的連鎖酒店也被爆出惡性潛規則事件。
比如讓所謂的“商務部女員工”陪同重要客戶“徹夜長談”之類的,桃色事件讓網友吃瓜更加起勁兒。
酒店前員工在網上聲稱,他曾經為瞭追到何傢千金,竟然給她喜歡的男生下藥,設計他和其他女生睡。
這些爆料都是有跡可循的,當初就有過一些報道,但是很快就被厲傢壓下去。
如今重新被網友挖出來深究,並且根據爆料,完整的故事脈絡就有瞭!
厲延慎年近三十,一直潔身自好,以前就傳他喜歡何傢千金,現在看來著實不假。
為瞭得到她,他不擇手段,將對她有意思的男生都趕得遠遠的,還把那些對她有微詞的女生也一並處理掉。
這些行為放在電影裡好像挺正常,但是在現實生活中,他就是個可怕又可惡的瘋子!
不管事情真假,厲延慎引起的輿論太大,集團全線酒店都受到牽連,隻能暫時歇
()業整改,還要接受調查。
網友嗅到瞭點熟悉的氣味,當初汪傢好像也是因為接受調查,之後便逐漸凋零,汪婷還被送去坐大牢來著。
難道厲延慎會是下一個進局子的?
太可惜瞭,188寬肩窄腰,男人中的極品,好好當人不行嗎,非要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天下烏鴉一般黑,像厲延慎這種年紀輕輕掌控傢族企業的人,能幹凈到哪裡去?
一查一個準啊!
何傢和厲傢一直交好,但是最近兩傢已經斷絕所有合作。
這一系列操作,給外界足夠多的話題。
直到知情人透露消息,何傢老大差點死在國外,是厲傢派人幹的。
怪不得兩傢人會反目成仇啊!
當然,網絡之大無奇不有,還有人嗑起何青梔和厲延慎的cp,將厲延慎的行為美化蘇化,覺得他的愛是至真至純,勸說何青梔不要不識好歹自視清高!
這時候,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何青梔面對鏡頭采訪時,坦蕩蕩地撇清和厲延慎的關系:“他啊,他的事情,你們去問他不就行?我身邊的朋友,善良且正直,那些滿心滿眼都是陰謀詭計的人,不配被我提到,還有,我他媽沒有cp,別來惡心我。”
時玥看到新聞後,恨不得錄下來,反復給厲延慎聽。
讓他知道,什麼叫眾叛親離。
不過時玥也無法置身事外地看戲,因為薑天權出來瞭。
他在坐牢期間發明過一款超前而便捷的監獄人員管理系統,所以得以提前出獄。
恰好遇上厲延慎的事鬧得紛紛揚揚,薑天權便靠著這兩年苦練的黑客技術,將一段他當初偷錄的視頻上傳到網上。
視頻內容是厲延慎的人給他封口費時警告他的話,無非是讓他最後帶著袁時玥一起滾,不要出現在何青梔面前什麼的。
視頻一出,震驚全網,原來薑天權和袁時玥之間還有這麼一出——
何青梔喜歡薑天權,厲延慎嫉妒得發狂,設計薑天權睡袁時玥,結果陰謀被打破,隻能封口。
後來何青梔和袁時玥交好搞事業,說不定就是那件事促成的。
說起來這裡面最無辜的就是說袁時玥瞭!
她那時候就是在何傢打工而已,竟然扯到別人的三角戀裡,如果那時候她沒有那麼警惕,被薑天權糟蹋,那她的下場該有多慘啊。
嶄新安靜的別墅裡,時玥靠著沙發,一手拿著葡萄,一手在腹部上輕揉,嘴裡說道,“如果當初不是年洱你救瞭我,我現在可能已經是一捧白骨瞭。”
年洱從茶幾那邊走來,在沙發前蹲下,“別胡說,你機靈得很,沒有誰可以欺負你,以後也要保持這樣的機靈。”
他說完,還伸手捏捏她臉上的軟肉。
因為要養傷,時玥搬到剛買的別墅裡住,年奶奶不放心她,也從養老院出來,天天給她煲湯養著。
年洱今天剛回國,就趕過來,看起來消瘦許多。
他伸手掀起她的衣角,看到她腹部上那塊深褐色的痂,忍不住擰緊眉,“疼不疼?”
時玥嘴裡含著葡萄,咬字不清,“就是癢。”
那一刀沒有刺很深,但是她老愛動來動去,這傷口都被扯裂過幾次。
以至於他雙手的傷口都好瞭,她這還沒掉痂。
年洱伸手在她結痂的地方揉過,“這幾天就在傢裡呆著,別亂跑瞭。”
“嗯,知道瞭知道瞭。”
回國後時玥天天吃瓜,心情好得不行。
她知道,年洱組瞭一個團隊,專門挖厲延慎不為人知的過往,那些霸凌事件,就是他們爆出來的。
“厲延慎那個全是美女的商務部,你查到什麼啦?”
“她們的學歷都是假的,每次也都是陪領導……”年洱說得含糊。
說得不好聽,就是厲延慎搞瞭個賣淫部門唄,還美其名曰她們是自願發展關系的,跟公司無關。
“那厲延慎豈不是焦頭爛額?”
“嗯。”
“嘿嘿。”
年洱感受到她的喜悅,自然沒提這段時間他為瞭調查厲延慎,到底花掉多少錢,熬過多少個通宵。
“對瞭,年洱,你組團隊是不是要花——”
她的話沒說完,年洱便低頭去噙住她微抿的唇,堵住她的話。
葡萄汁酸酸甜甜,是這個吻的味道。
年奶奶剛熄火從廚房出來,一看到沙發上的情景,馬上捂住晶亮的眼睛,然後轉過身。
飛快地邁著小碎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