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整天城外的曹軍都沒有任何動靜。
入夜後,一切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安靜。不過,一支約萬人的曹軍精銳正悄悄地潛伏在西門外,領軍將領是秦琪,此刻他和他麾下的將士都顯得非常急切。在此同時,夏侯惇率領五萬主力正等候在轅門處,隻要信號火起,他便率領這五萬精銳從西城門殺入幽州城中;曹仁率領另外五萬曹軍精銳等候在南面大營的轅門外,待先期突入幽州城的部隊打開南城門,他便率領這五萬精銳從南門殺入;另外,劉虞的叛將張舉、張純則分別率領一萬五千名將士埋伏在東、北城門外,負責圍殲從這兩處逃出的劉虞潰軍。
臨近午夜,西城墻上的一角突然出現瞭一支搖動的火把,秦琪見狀,雙目一亮,立刻低沉著聲音對身邊的校尉傳令道:“傳令下去,全軍立刻出擊!”
秦琪跨坐在戰馬上小跑著朝不遠處的西城門奔去,由於馬蹄上綁著厚厚的棉佈,所以戰馬並未在奔跑時發出大響動。萬餘名曹軍將士緊隨在秦琪之後。
曹軍奔到城門下時,城門已經大開。曹軍從西城門魚貫而入,沒有發生戰鬥,顯得非常安靜。在此同時,城門樓上升起三團篝火,這是秦琪派人點燃的。
正在轅門處等候秦琪消息的夏侯惇一見到遠處城門樓上升起的三團篝火,便大笑道:“鮮於銀和秦琪已經得手瞭!傳令下去,全軍出擊!”
隨即轅門大開,五萬曹軍精銳在夏侯惇的率領下徑直朝西城門奔去。
當夏侯惇奔到半途時,聽到城內傳出很大的廝殺聲,夏侯惇當即催促麾下將士,“快!加快速度!”夏侯惇以為秦琪的部隊正在同才反應過來劉虞軍在街巷中展開大戰。
然而,當夏侯惇率部奔到城門下時卻赫然發現城門竟然緊閉著。夏侯惇勒住戰馬,朝城門樓上叫喊著,“快打開城門!!”,話語中很有些火氣。
城墻上突然一亮,無數劉虞軍將士手持火把赫然出現在城門樓上,弓弩手彎弓搭箭對著城墻下的曹軍。在城門樓上的一角,剛才秦琪派到城門樓上發信號的十幾個曹軍士兵正不知所措地蹲在一起,他們的武裝已經被解除,周圍圍著數十名刀劍出鞘的劉虞軍士兵。
夏侯惇見此情景不禁一驚,他已經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瞭。就在這時,城墻上傳出一聲斷喝,“放箭!!”早就蓄勢待發的劉虞軍弓弩手立即朝城墻下施放箭矢。箭雨罩著曹軍落下,其中相當一部分箭矢徑直奔向顯眼的夏侯惇。隨即慘叫聲迭起,曹軍士卒紛紛中箭倒地;夏侯惇揮動著笨重的狼牙棒格擋箭矢,非常狼狽,神情很是憤怒。
待第一波箭矢停歇下來,夏侯惇調轉馬頭吼道:“撤退!!”
隨即數萬曹軍精銳便如同潮水般退瞭下去。城墻上的劉虞軍發出一陣歡呼聲。
此刻,城內則是另外一番景象。秦琪和他的一萬人馬被困在一段主街上,兩頭被劉虞軍的重裝步兵堵住,兩邊房屋上的弓弩手不停地朝進退不得的曹軍放箭,街道中人頭攢動,箭矢基本上沒有落空的可能,箭矢雨點般落下,曹軍將士接連中箭倒下;曹軍將士雖然顯露出瞭一點慌張,不過整體來看曹軍還是顯得很沉穩的,兩頭的曹軍將士吶喊著猛攻堵路的劉虞重裝步軍,這些重裝步軍在曹軍輕裝步軍的猛攻下竟然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戰事持續瞭大約半個時辰,街道上已是屍骸累積流血如渠,曹軍並沒有能突出去,殘存的近千曹軍將士聚在一起,他們已經沒有瞭剛才的鎮靜和兇悍,驚惶之色出現在絕大多數士兵的臉上。近萬曹軍戰死瞭將近九千人,其中絕大多數是被街道兩面民居上的弓弩手射殺的。而劉虞軍也沒有討得多少便宜,光重裝步卒就折損瞭超過三千人,劉虞軍的全部重裝步卒也不過五千人。
街道兩面的弓弩手已經停止瞭射擊,彎弓搭箭對著街道中那殘存的近千曹軍將士,微微喘息著,臉色有點發白,雖然勝利近在眼前,但是劉虞軍將士卻沒有趕到一點輕松。
就在這時,堵在街道東面的重裝步卒讓開瞭一條路,幾個身著文士服飾的人在一大群衛士的簇擁下來到這一片修羅場中。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幽州刺史劉虞和他的首席謀士田疇,另外還有一個是征北軍的密使劉江。
劉虞看瞭一眼滿眼的慘烈,不禁一陣心悸。回過神來,抬頭朝不遠處的曹軍抱拳道:“我是幽州刺史劉虞,不知對面將軍是誰?”
滿身血色的秦琪提著大刀走出來,將大刀猛地往地上一頓,沉聲道:“我乃曹軍大將秦琪!”語氣中充滿瞭敵意。
劉虞朝秦琪抱瞭抱拳,然後說道:“將軍,可知目前城外的情形?”
秦琪心頭一跳,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劉虞繼續道:“夏侯將軍的五萬精銳沒有能夠進城,已經退走瞭!秦將軍,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瞭!”
秦琪看著劉虞,皺眉道:“你想讓我投降?!”
“將軍已經經歷,何必做無謂的掙紮呢!”
秦琪猶豫瞭片刻,轉頭看瞭一眼麾下殘存的這千把號士卒,隻見大部分士卒都渴望地看著自己。
秦琪不禁嘆瞭口氣,回頭朝劉虞抱拳道:“刺史大人,若我等放下武器,你能保證不殘殺我們嗎?”
聽到這話,劉虞不禁一喜,當即保證道:“我可以保證你和你部下的生命安全!”
秦琪點瞭點頭,又嘆瞭口氣,提起手中的大刀看瞭一眼,隨即將大刀丟到地上,‘哐當’一聲大響。
“將軍!!”眾將士不禁喊瞭一聲。他們雖然不想再打下去瞭,但是臨到放下武器時心中卻異常難受的感覺,那就像是失去瞭一樣珍貴的東西一般。
秦琪抬起右手,沉聲道:“放下武器吧!”
將士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紛紛放下瞭手中的武器。
見此情形,劉虞不禁松瞭口氣。不僅是劉虞,在場的幾乎所有劉虞軍將士都不禁松瞭口氣,他們可不想同彪悍的曹軍血戰到最後一個人倒下。
放下武器的曹軍將士的氣質同剛才完全不同瞭,就仿佛老虎失去瞭爪牙一般,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近千名血戰餘生的曹軍在劉虞軍的押送下走瞭下去。
劉虞命令一名部將率領麾下打掃現場。隨即同田疇幾人朝西城門樓走去。
當一行人一走上城門樓,大將鮮於輔便上來向劉虞請罪,“主公,請治末將之罪!”
劉虞連忙將鮮於輔扶起,溫言道:“將軍何罪之有?”
鮮於輔一臉悲痛地說道:“鮮於銀不僅是末將之弟,更是末將的部屬,他竟然背叛瞭主公!末將有失職之罪!”
劉虞想起已經不成人形的鮮於銀,不禁嘆瞭口氣,安慰鮮於輔道:“鮮於將軍不必自責!此事跟你毫無關系!”
這時,一旁的田疇接話道:“若是主公不信任將軍,怎麼會將西城門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將軍來把守?”
鮮於輔流露出感動之色,朝劉虞拜道:“末將定效死以報主公!”劉虞欣喜地點瞭點頭,將鮮於輔扶瞭起來,“將軍快快請起!”
鮮於輔站起來,朝田疇一抱拳,說道:“子壽先生,請恕在下之前失禮之罪!”鮮於輔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當鮮於輔得知田疇抓瞭他的弟弟鮮於銀之後,曾經找過田疇的麻煩。
田疇很大度地一笑,回禮道:“將軍不必客氣!將軍之前所為也不過是人之常情!”
“多謝子壽先生!”隨即鮮於輔又朝劉虞跪下,懇請道:“主公,末將有一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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