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青稟退親兵,對楊開道:“軍師,不知為什麼,我今天一直心緒不寧的!”
楊開點瞭點頭,“難怪今日觀戰之時,陛下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李木青走到掛在大帳內的地圖前,皺眉道:“我的感覺一向很準,我實在是擔心秦國是不是在玩什麼陰謀?”
楊開思忖片刻,分析道:“根據目前的情況,應該不會有超出我們預料的情況發生!陛下不必太過憂慮!”
李木青突然問道:“我們潛伏在洛陽的情報人員已經很久沒有傳來訊息瞭吧?”
楊開點瞭點頭,皺眉道:“此事確實有些奇怪!不如這樣吧,我挑選一些精幹機敏的人員進入遼東偵查情況!”
李木青點瞭點頭,“如此最好!要多派些人!”
“我明白。全本”楊開應諾道。“陛下,若沒有別的什麼事,我便告退瞭!”
李木青點瞭點頭。
新樂縣城中依舊狼煙繚繞。許多秦軍士兵正在搬運同伴的屍體和受傷的同袍,對於敵人的屍體,便直接從城墻上丟下去瞭事。在城內的軍營中,受傷的近千名士兵正在接受治療,痛苦的呻吟聲回蕩在軍營上空。躲在城內傢中的百姓懷著極為復雜的心情,他們既渴望重新回到高句麗的懷抱中,又害怕那一天真正地到來,畢竟這幾年他們在大秦的統治下生活比過去要好得多瞭。在城南的一座大院內,百餘名高句麗年輕人正在謀劃著什麼,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非常興奮的樣子,這些人應該就是令所有征服者都頗為頭疼和憎恨的死硬分子。
周倉領著十幾名親兵在城墻上走動著,性格木訥的周倉不擅長與士兵溝通,隻是不時地拍一拍略顯疲憊的士兵的肩膀,士兵的疲憊神情登時就消失不見瞭。有時,激昂的言語還不如一個淺淺淡淡的動作,男人之間或許隻須要這麼簡單。
“周將軍,雖然我們的將士拼死力戰,然而如此下去,隻怕也頂不瞭多久瞭!”一名軍官壓低聲音擔憂地道。
周倉道:“我們的任務是堅守新樂縣城!沒有得到新的命令之前,就是全部死光瞭,也不準後退一步!”
“是。”軍官應諾一聲。神情變得有些不好。這也難怪,仍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隻怕都不會很高興的樣子。
正當周倉準備到另一段城墻巡視的時候,一個軍官急匆匆地跑到周倉的面前,小聲在周倉的耳邊嘀咕瞭幾句。
周倉登時勃然大怒,“媽的!這些灰孫子還真敢啊!走,我倒要看看誰活膩味瞭!”語落便怒氣沖沖地帶著十幾名親兵下瞭城墻。
當天半夜時分,整座新樂縣城顯得非常寂靜,城墻上的燈火將天空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秦軍士兵在城墻上來回巡邏著,目光中充滿瞭警惕。
百多個黑影靜悄悄地靠近到東城門附近的一條小巷中。其中一人低聲問道:“情況正常嗎?”另一人壓低聲音回答道:“沒有異常,城門下隻有二十幾個衛兵。我們一口氣沖過去定能將他們殺個潰不成軍!”“好!打開城門,迎接我高句麗大軍進城殺光秦人!”眾人興奮地在嗓子中吶喊瞭一聲。
隨即百多個手持長刀的傢夥便從小巷中沖瞭出來,用房舍的陰影做掩護興沖沖地朝城門下沖去。
然而當這百多個傢夥沖到距離城門僅十幾步的地方時,周圍突然倏地大亮起來,幾乎同時數百名手持強弓硬弩的秦軍士兵也出現瞭。
百多個傢夥大驚失色,顯得不知所措,有的竟然還雙腿打起顫來。看這樣子,這些傢夥根本就是些烏合之眾而已。
“大哥,怎,怎麼辦?”一個傢夥驚恐至極地問道。
領頭的回過神來,狠色在眼中閃過,舉起大刀歇斯底裡地喊道:“跟他們拼瞭!”語落便當先朝城門沖瞭過去。百多人也迷迷糊糊地嚎叫著跟著沖瞭上去。
站在城門樓上的周倉舉起右手猛地放下。登時隻見四周萬箭齊發,那百多個高句麗的極端民族主義者紛紛倒在箭雨之中。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後,周倉領著十幾個親兵走到實體之間,突然看見一個還未死的人用蚊蚋般的聲音求饒道:“我不想死!饒,饒瞭我吧!”
一名親兵看著周倉,周倉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不要活口!”
親兵當即拔出環首刀,無情地給那個重傷的傢夥補瞭一刀。那個傢夥舉起的手臂瞭幾下,緩緩放瞭下,眼神中全是恐懼和不甘之色。
“將這些屍體丟到城中央示眾!”周倉冷聲下令道。
身旁的一名軍官應諾一聲,當即叫來一隊士兵開始搬運屍體。
將近天亮之時,一支約兩萬人的高句麗軍隊撤回大營中。他們原本是要接應城中叛亂的。
太陽漸漸地從東方升瞭起來。伴隨著轟鳴的戰鼓聲,十餘萬高句麗大軍就如同泄閘的洪水般從營壘中洶湧而出。
十幾萬高句麗大軍在城外的原野上列成十幾個大陣,兩翼各有一萬輕騎兵隊,雲梯如林,弩床、沖城車等攻城器械排列在軍陣的最前面,轟鳴的腳步聲震得城墻都在微微顫抖,長槍大刀反射出一片耀目的光芒,給人一種刀槍如林的森然感覺。
城頭上秦軍嚴陣以待,滾石檑木正在源源不斷地被運上城頭。周倉站在城門樓下,濃眉微皺,神情份外嚴肅,右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大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許多人都感到有些喘不過起來。
高句麗軍列陣完畢,戰鼓聲突然一頓,隨即令旗急舞,戰鼓以一個更加急促的節奏大響瞭起來。十幾萬高句麗大軍猛發一聲喊,真是驚心動魄至極,隨即一個萬人隊脫離大陣向城墻緩緩前進,一同前進的還有百來架雲梯和沖城車等攻城器械。與此同時,數百架重型強弩和投石車緊隨著攻城萬人隊的後面。
當高句麗軍前進到距離城墻約兩百步距離時,秦軍的投石車開始射擊。一個個海碗大小的石塊呼嘯著墜入高句麗兵叢中,掀起一陣血雨。不過秦軍的這一輪攻擊並沒有大亂對方的步伐。
當高句麗軍前進到距離城墻僅一百五十步距離時,進入攻擊陣位的高句麗重型床弩和投石車也開始射擊瞭。兩米來長的槍箭和石塊雨呼嘯著撲上城墻,巨大的撞擊聲響成一片,撞擊的煙塵連片騰起,不幸被直接擊中的秦軍士兵幾乎都落得個當場被活生生分屍的下場。與此同時,秦軍的投石車和城墻上的床弩也在不停地還擊著,石塊雨不斷地在敵軍兵叢中收割生命。
高句麗軍在飛舞的石塊、箭雨下迅速接近城墻。終於,高句麗軍沖到瞭城墻下,不由得發出一聲興奮的吶喊。
一架架雲梯隨即被架起,沖城車開始猛烈地沖擊城門。秦軍弓弩手拼命往城下射擊,石塊、檑木簡直如同瀑佈一般向下傾瀉。城墻下的高句麗士兵在石塊、檑木下死傷慘重,血花連片被激蕩出來,而高句麗弓弩手的還擊也讓秦軍不斷出現傷亡。
激烈的戰鬥繼續著,直到日落前。當高句麗鳴金收兵時,戰場上隻見屍積如山,被擊毀的各種攻城器械橫七豎八地歪倒在戰場上,有的還在冒著餘煙,在突然寂靜下來的戰場之上,那些重傷垂死的士兵發出的低低的喊叫聲讓人有一種非常別扭的感覺。
當天晚上,高句麗軍突然發起一場夜襲,不過損失瞭幾百人後便寥寥收場。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高句麗軍不間斷地連續猛攻新樂縣城。新樂縣城就如同洶湧惡浪中一條隨時都會傾覆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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