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一下變得安靜下來,管傢老錢輕輕地敲一敲敞開的院門,得到單鷹同意後才走瞭進來,對雲燁說:“侯爺,書院來人說一切都準備好瞭。”說完就弓著腰站在雲燁身後不動彈瞭。
來的時候就說好瞭的,如果書院準備好瞭,老錢就來通報說還未準備好,如果沒準備好,就說準備好瞭,這樣無論雲燁打什麼主意,都遊刃有餘,有轉圜的餘地,聽老錢這麼說,雲燁就知道書院那裡一定出瞭岔子,不用說公輸木那個老傢夥一定有瞭更加歹毒的機關,準備拿單鷹試試手。
“我做事情從來不留後患,你就放心吧,沒有人會以為我幹瞭不該幹的事,見過我臉的人,都死瞭。”,除瞭年紀輕些,單鷹對人心的把握還是很到位的,見雲燁猶豫,就知道他擔心自己暴露,惹來其他的麻煩,就開言解釋。
“我隻是不明白,你是怎麼和那個人有聯系的,你們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雲燁怎麼也想不通事情的來龍去脈。
“有一天我去鄉下收豬,一個女人背著一個小孩子在逃跑,身後有兩個大漢在追,追上後就撕扯女人的衣服,本來不關我的事,奸淫擄掠,是強盜的本行,強盜不幹壞事,難道幹好事?他們好好的奸他們的人,我好好的趕我的豬,井水不犯河水。
誰知道他們見我過來,就不奸瞭,拿瞭把破刀子準備把我幹掉,這就是他們的不對瞭,我隻好勉為其難的把他們兩個傢夥給賣到朝廷開辦的苦窯裡去瞭,那裡什麼人都收,隻要身強力壯,官爺總是覺得挖石炭的人不夠用,死得又快,囚犯們供不上,我說那倆個傢夥是強盜,官爺問都沒問,就賞瞭我兩貫錢,比賣豬肉劃算,還告訴我,以後再有強盜盡管往他們那裡送,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單鷹說的平淡,雲燁,錢管傢聽得冷汗直流,那個石炭作坊,就是雲燁和長孫的產業,雲傢占瞭兩成的份子,長孫一個人獨吞瞭八成,雲傢從來隻管每個月拿銅錢,從來不管銅錢是從哪裡來的,怎麼來的,聽單鷹說的恐怖,似乎隻要把人送去,作坊裡根本就不管人是怎麼來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雲燁瞪瞭一眼錢通,雲傢什麼時候成瞭吸血鬼瞭?為瞭幾個銅錢,把名聲搭進去,太不值瞭。單鷹這傢夥估計知道這是雲傢的產業,故意說出來惡心人。
“作坊用什麼人關你屁事,你還沒說你的事情。”雲傢做錯瞭可以改,也必須得改,但是不允許別人挑刺,這是原則。
“不是說瞭麼,那兩傢夥被我賣苦窯裡去瞭麼,在賣之前我不得把事情問清楚啊,聽他們說自己燒瞭長安城,我自然高興,就跟他們打聽到底是誰幹的,結果真被我問出來瞭,領頭的就是集市上那間魚店的老板,沒想到胖胖的周大福原來是這麼一個好人,所以我就無意中對他說瞭我傢裡的事,他試探瞭我好幾回,最後看我身手不錯,就邀請我幹大事,就這麼回事。”
單鷹說不留手尾,那就一定不會留下破綻,至於百騎司死的那幾個特務,死瞭就死瞭,幹特務的有幾個好人,就是洪城死瞭,雲燁最多去他傢裡吊一下孝,給孤兒寡婦送一份重禮,也就是瞭。
主要是這個單鷹,雲燁極度的想弄回雲傢,年少幼稚,武功高強,又是強盜世傢出身,江湖上那些鬼蜮伎倆,估計逃不出他的雙眼,是性價比極高的好人才,隻是這傢夥總是打大丫的主意,這一點未免有些讓人遺憾,雲燁還不打算把妹子嫁給一個真正的亡命徒,做打手可以考慮,妹夫就算瞭。
“書院的迷陣變幻萬千,我擔心你受傷,如今天色已晚,我看就明天白日進行吧,你喜歡殺豬,就住在你的殺豬店裡,沒人會來找你,明日闖陣失敗以後,你就去書院上學,將來弄個一官半職的,好好地找個老婆傳宗接代就好,別四處飄搖瞭。”
“你如此確定我闖陣一定會失敗?”單鷹不服氣,艮著脖子問。
“你問問我的管傢對你闖陣有沒有信心。”錢通立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示意他沒有一點信心。
“我就是娶老婆也隻會娶大丫,大舅哥,你準備好嫁妝吧,這裡有幾封信,是我師傅給秦叔寶,程知節,還有李世績的,你人頭熟,我就不去瞭,你替我帶到就是。”
單鷹從懷裡掏出三封信遞給雲燁,雲燁接過信看看落款,上面卻寫著知名不具四個字,如今,這三位,隻有秦瓊還在長安,剩下的兩位都在軍中帶兵,要回來最少還有一個月。不過,有關系就好,這傢夥的身份難題就由他們三位去煩惱,自己把人抓住就好。
“那三位都是你的長輩,喊一聲叔伯,你會死啊。”聽得出來,這小子心中說到底還是有怨念。
單鷹這回沒有反駁雲燁,低下頭想瞭一下就說:“明天日出之時,我會去書院見識一下。”說完話一縱身踩在木架子上就上瞭房:“要是石球,他早被碾成肉餅瞭。”
趴在地上的單鷹聽到這話,羞愧的無言以對,那些該死的學生,嘴裡一邊咬著饅頭,一邊圍著單鷹評頭論足,還有給他出主意的,最多的還是再看他的笑話。
單鷹就差把頭埋進土裡,心裡咆哮著:“你們這些混蛋,等老子進瞭書院,把你們一個個輪著揍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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