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覺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昨天那兩個漢子還挺講義氣,不但把他架回瞭屋裡,而且還幫他鋪瞭床,寬瞭衣,解瞭發髻。
要不,這一夜睡的得多難受啊?
隻不過,二人可能覺得,給曹少爺幹活當然是有傭資的,於是,不但拿瞭他的包袱,順走瞭紫金璞頭,解瞭脖子上那塊玉,甚至連他的那身金絲錦袍都給卷走瞭
幹!
曹少爺氣得直罵娘,跑下樓一問,店傢也是發蒙,那兩個漢子也是昨天才到,店傢還以為他倆和曹覺是一起的呢!
不過,幸好
幸好,曹少爺昨天把馬交給瞭店傢代管,要不然,馬也得讓那兩個賊廝牽走。
如今,曹覺是身無分文,連套衣服都沒有。怎麼辦?賣馬啊!不賣馬,連門兒都出不瞭瞭。
店傢也還算‘好心’,說幫他問問鎮上有沒有人買馬。不過,讓曹少爺別抱太大希望,這窮鄉僻壤的,不一定有人買得起。
還不錯,鎮上一傢富戶正好要買馬,一聽曹覺的馬不錯,出價十貫。
曹覺心說,可能這窮地方馬就不值錢,十貫就十貫吧!
哪成想,那富戶來看馬的時候,也看見瞭馬的主人曹覺。一見他連件袍子都沒有,穿著內衣就出來見人瞭,也挺可憐的,慷慨地大手一揮!
把價錢改成瞭八貫
曹覺差點沒哭出來,一百貫買的啊但是,情勢比人強,明知道被坑瞭也沒辦法,乖乖地接瞭八貫銅錢。
然後付瞭店傢一貫錢的住宿、餐食和賣馬的經濟錢,又到鎮上挑瞭一身‘勉強’能穿的衣袍,又花瞭五貫!
曹覺懷揣著兩貫銅錢繼續上路瞭,店傢說瞭,此去鄧州步行最多十天,兩貫銅錢,足夠路上用度,這讓曹覺踏實不少。
隻不過,
第一天投店,曹少爺改不瞭大手大腳的毛病,花瞭一貫
第二天,曹少爺充分反醒自己的奢侈浪費,花瞭500分
第三天,曹少爺覺得還得再省一點,花瞭400文
曹少爺傻眼瞭
這特麼也不夠啊?還有七天呢!
剩100文可怎麼花?
其實,100文也是夠瞭,隻要住7、8文一晚最破的車店,啃一文錢一個的炊餅,怎麼也夠瞭。
但是,曹少爺哪知道這個,第四天,住店50文,一碗白飯,兩盤葷素小菜,70文又沒瞭
之後的幾天,曹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田間追過兔子,河裡摸過魚,還吃過兩頓霸王餐,讓人追出有二裡地去。
眼見鄧州城垣聳立眼前,曹覺不禁放聲大笑!
“哈哈哈,老子終於到瞭!老子終於到瞭!誰說老子離開曹傢就活不瞭!?老子不照樣千裡獨行,到瞭鄧州城下?”
官道上的百姓被他弄得,都不禁繞著他走。心說,這乞丐,得瞭失心瘋不成?
沒錯,曹覺現在已經和乞丐沒什麼分別。
鞋也破瞭,腳趾頭得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卻聞那年青漢子道:“都是這一方水土裡養出來的人,有難處,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又和善地對曹覺一笑,“不夠還有。”說完,似是還有事在身,大步離去。
青年這麼一說,老婦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瞭,一邊不情不願地撿著生煎,一邊嘟囔道:“也就你們馬傢傢善,白養這些閑人!”說著,還瞪瞭曹覺一眼。
“看著和大郎一般年紀,差距卻是天上地下!”
曹覺可不管什麼大郎是誰,接過生煎,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嘴裡塞,邊吃邊擠兌老婦道:“你這老婦,有人付錢還這般囉嗦!”
說完,又對那青年背影嚷道:“謝瞭啊!”
六嬸卻是不幹瞭,“嘿!你這小潑皮,吃白食還這般理直氣壯!”
“誰吃白食!?”還沒等曹覺說話,就聽身後一個炸雷般的暴喝。“誰敢來唐記吃白食?活擰歪瞭不成?”
曹覺聞聲回頭,就見一個銀甲大漢帶著幾個軍卒行瞭過來,不由一挑眉毛,陰陽怪氣地道:
“哪兒來的瘋狗,老子的事情也要你管?”心說,老子跟別人硬氣不起來,跟你們這幫軍漢卻是一點不慣著。大宋哪個當兵的敢跟曹傢的後人這麼說話?
六嬸定睛一看,立馬瞭精神,“王都頭來的正好,就是這小潑皮,吃瞭白食還理直氣壯,好不惱人!”
王都頭眉頭一皺,陰森地看著曹覺。
這唐記生煎雖然因馬、張兩傢生意太多,無暇顧及這小食店而轉給瞭六嬸,但廂營的軍士們在這裡吃慣瞭,三五不時的還會照顧其生意,有瞭麻煩,自然不能不管。
而且這小乞丐還出言不遜,“來人,給我扔到城外去,若敢再進城找事,見一次打一次!”
幾個軍漢一聽,立馬一擁而上,朝曹覺撲瞭過去。
曹覺也沒想到,這些軍漢這麼‘熱心’
竟幹起捕快的活計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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