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平突然嗷撈一嗓子,眾人不由一愣。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那邊,唐奕一個激靈,猝不及防地被潘越一拳正中眼眶。
唐奕連疼都沒顧得上喊,撒腿就跑,“不打瞭,不打瞭....”
“哈哈!”唐正平大笑兩聲,一把搶過宋楷手裡的銀錢,“還欠我十兩啊!”
宋楷左右看看,哪有什麼董靖瑤!?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你這賊廝使詐!”
唐正平一邊把銀子塞到懷裡,一邊懵懂回道:“怎算使詐,我又沒上前攔他。”
龐玉眼看著自己的銀子轉眼間變成瞭別人的,大叫一聲,“這憨貨欠揍!兄弟們,上!”
於是,唐正平瞬間被幾人淹沒....
等他抱著頭挺過一輪猛揍,再抬頭看時,就見唐子浩不清這是種什麼心理,要非得解釋的話,可能就是在這個時代,像董靖瑤這樣的人太少瞭吧!
沒錯。
宋人的優雅深入骨髓,要麼如董惜琴那般恬淡如菊;要麼如君欣卓那般靜謐如蘭。唐奕還沒見過哪個人像董靖瑤一樣,從不遮掩,跳脫得很‘真實’,把所有喜歡和不喜歡都寫在臉上。
如果說,唐奕用千年的見識撕碎瞭大宋的傳統,那麼,董靖瑤應該就是用自己的個性在與傳統抗爭。
有時候,唐奕甚至有些悵然若失,因為她終將隨著長大,慢慢地學會收斂,慢慢地學會恐懼,慢慢地學會世故......也會慢慢地現,唐子浩其實是她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到那時,唯一可以指著唐奕鼻子大放嚼辭,唯一敢趁沒事對唐奕又掐又擰,唯一不肯給唐子浩面子的人也就沒瞭。
真的不是唐奕犯賤....
實在是,這個小丫頭讓唐奕有種再次回到千年之後,再次面對那些飛揚的女同學的錯覺。
所以...
久而久之,唐奕已經養成瞭習慣,就像是和這小丫頭在玩一場貓鼠遊戲。
....
騎著唐正平一頓暴捶,最後,唐奕累得一翻身直接躺到瞭地上。
唐正平捂著腰眼哇哇大叫,倒不是唐奕下手重瞭,而是剛剛贏來的銀子被壓在身下,把他擱得半死。
宋楷等人笑得肚子疼,也就勢往草地上一躺,幾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橫七豎八倒成瞭一片。
潘越在一旁冷眼看著,忍不住揶揄道:“范公要是看見他苦心教出來的好學生,還是一群隻會打鬧的頑童,估計會氣出個好歹來。”
唐奕把胳膊枕在頭下,偏頭對潘越道:“我現吧,你還是做紈絝的時候比較可愛,現在是越來越不召人待見瞭。”
“就是!”宋楷撇瞭一眼潘越,“這娃好像傻掉瞭,都不會笑瞭。”
“....”
潘越一陣無語,.正不知說什麼,卻見唐奕拍拍身邊的空場,“來,坐這兒,咱陪你撈十貫錢的。”
噗...
幾人都笑瞭,“撈幾貫錢的”自從開春那場義演被唐奕說出來之後,已經成瞭開封百姓的口頭禪。
“滾蛋!”潘越白瞭他一眼。
唐奕面容一冷,“你坐不坐?”
“不坐!”
“兄弟們,上!”唐奕一聲令下,五六個大小夥子瞬間彈起,直撲潘越。
潘越就算武藝再高,也架不住這一群惡狼的蹂躪,直接被按在瞭地上。
宋楷這廝見機會難得,掐著潘越的癢癢肉,“服不服?笑不笑?坐不坐?”
而唐正平....
好吧,這貨把潘越的靴子拽下來,扔沒影兒瞭。
打鬧瞭一陣,大夥兒暢快地歪倒在草地上,喘著粗氣。
潘越仰面朝天,看著陽光透過樹林撒下一片斑駁,突然嘆氣道:
“不知道曹老二現在怎麼樣瞭....”
眾人不由一陣沉默。
潘越這一年多心性漸穩,這和曹覺出走有很大的關系。但是,這件事的罪是唐奕,大傢平時都不願提及。
唐奕這時也漸漸斂去笑容。
“但願他過得好吧...”
“行瞭,行瞭。”丁源又開始打起瞭圓場。“曹老二那秉性,出去也吃不著虧,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瞭。”
“就是,混不下去自己就回來瞭。”宋楷附和道。“他要是回來,我宋為庸認他當兄弟!”
“說點正事兒。”唐正平憨然聲。“聽說瞭嗎?遼使前天向官傢上請瞭。”
“請什麼?”
“現在不是有駐使,有駐將瞭嗎,遼國的老皇帝想讓咱們駐學。”
“駐學?”
“遼帝想讓太學在其中京大定開設分閣,互通有無,交流學問。”
“噗...”丁源直接就樂瞭。“跟蠻子有啥可交流的?他們也好意思提?太學隨便去個教諭,遼朝那些所謂的狀元、學士就得認祖宗!”
宋楷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聽富相公和我爹說,遼朝也尊漢禮,也有一些有學問的大儒。不過,太學是官學,在遼朝開設分閣這種事關系太大,不說官傢,朝官們也不會同意的。”
潘越依然望著天。
“宋為庸說的沒錯。不過,我倒是知道一點新的報料。.”
“什麼?”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