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唐瘋子,吳副將二人還是恐懼多一些,宋楷敢這麼吐槽,他們卻是半分都不敢的。
“嘿.....”吳副將陪笑著。“唐公子本事大,自然操心的就多唄。”
宋楷點頭,“是挺多的,這幾年就沒見他閑著過。”
“不過,擴軍這個事兒......難!朝堂上琢磨著裁軍、減負,腦袋都要想炸瞭。還想擴軍?不太可能。”
“你還真說錯瞭!”一直悶頭吃喝的秀才搭上瞭話。
“可靠消息,這趟拉出來算是驗貨。若是咱們不差,官傢還真有意把咱這一廂擴成一軍!”
宋楷一怔,“我們都沒聽說,你哪兒聽來的?”
這事他還真不信,他這個官二代還比不上秀才消息靈通?
秀才鄙視地斜瞭宋楷一眼。
“不行瞭吧?貓有貓路,鼠有鼠道兒,咱還真比你們靈通。”
宋楷被他搶瞭白,咬牙道:“你個花秀才,下回別找我帶你去吃花酒!”
楊懷玉哈哈大笑。
“為庸還能讓這秀才拿瞭說,那瘋子為什麼大傢都怕他?”
吳育也不急著答,把一小塊兒烤羊放到嘴裡細嚼,又就瞭口醉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烤羊確是要在這席地幕天、團火而坐的氛圍之下,吃著才有味道啊......”
“當年,老夫出使西夏,也在軍中享用過,卻是有些年沒品過這個味道瞭。”
別看吳育論治國理政在文扒皮、富弼面前顯的平庸瞭些,論揣測聖意又不如宋庠。但是,大宋朝的肱骨之臣們,哪一個沒點兒值得說一輩子的光耀時刻?
吳育,那也是出過使,以三寸不爛之舌平邊息戰的能人!
又呷瞭一口羊肉,吳育才道:“唐子浩這些年,確實幹瞭些常人所不能及的大事。”
“當然,也有不少瘋狂之舉。”
“但是......這都不是他名滿大宋的關鍵所在!”
宋楷追問:“那什麼是?”
“因為沒人能摸準他的脈!”
吳育看瞭一眼宋楷,“你當唐瘋子的名號是白叫的?就隻是個渾號?”
“錯瞭!正是這個‘瘋子’之名,才是沒人敢惹他的真正原因!”
“瘋子?”
不光宋楷,場中所有人都有些似懂非懂。
吳育繼續道:“自三皇創世以來,天下始有‘治’世之實。先秦諸聖立禮傳道,以禮教聞達萬物,才有漢傢兒郎立於中原千載不滅的傳承。”
“那麼,你們說說,這個‘治’和‘禮教’是什麼?”
“是規矩。”宋楷搶白道。“是天地君親師,是民之本分即為安、臣之本分即為德、君之本分即為治的規矩。”
吳育聞聲,欣慰點頭。看來,這幫野小子除瞭胡鬧,也還是有真本事的,一點就透。
“沒錯,就是規矩!為民、為臣、為君,皆有法則。”
一指整個狼頭山,“連當土匪,都有當土匪的規矩。”
......
“可是,這些規矩可束縛萬物,卻偏偏管教不瞭一個唐子浩!”
楊懷玉疑道:“老相公是說,唐奕不守規矩?”
“他守規矩!?”吳育苦笑。“你與他相交甚密,你且細細數來,這瘋子這些年做下的事情,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有悖常理?”
呃......
楊懷玉略一琢磨,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大郎要是守規矩,就不會力勸范公置仕,就不會有觀瀾書院,也不會有觀瀾商合,更不會當眾大罵潘豐、拳打張俊臣、掌摑張堯佐,甚至到大遼都不老實,拐瞭王妃,殺瞭耶律涅魯古......
吳育又出聲道:“為官者,不一定害怕得罪皇親,也不一定害怕有悖上峰。因為不論皇親,還是高官,都在法則之內,皆有束縛。”
“同理,為民者,遇潑皮地痞可報官,遇尚武遊俠可低頭認輸。他們也在法則之內,也有束縛。”
“可是......”吳育頓瞭一下。
“不論是誰,都不願意去招惹一個瘋子吧?”
“因為,你不知道他的底線,不知道他出什麼招,更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後果!”
......
眾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吳育喝瞭一口酒。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手握利刃的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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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停瞭一天電,晚上快12點才來,因此沒能更新,諸位見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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