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最不願意看到的人,應該就是王安石。』天籟』小說ww』w.2
還是那個緣故,唐奕不知道怎麼和這個人相處,不敢靠太近。可是,理性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壞人。
昨天那些話,唐奕雖然是有所期盼,但他還真沒抱太大希望。
拗相公要是讓唐奕一通嘴炮就給罵醒瞭,那他就不是拗相公瞭。
此時,王安石就站在街對面,顯然是在等他。還是昨天那副邋遢相兒,目測胸前又多瞭些油點子,估計是昨天吃飯新添的。
“你來做甚?”
唐奕是一點沒客氣,張嘴就是嫌棄。
而王安石倒還鎮定,“奉知州之命,陪侍癲王殿下!”
日!
唐奕聞之一翻白眼,王繹這老貨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他讓你來,你就來?你可以不來的。”
“是我自己要來的。”
“......”
“那到底是他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要來的?”
“安石上請在先,不過,知州準許,方名正言順。所以,自然是知......”
“停!”
唐奕也是服瞭這位瞭。
“即是陪使,那請你別一本老正的,好像誰都欠你錢的樣子。今兒個是出遊,跟著可以,少說道理!”
王安石略一皺眉,“我來就是為瞭道理......”
唐奕腦袋直疼,看來,這位是昨天沒占到便宜,今天非要找補回來。
立時做瞭一個請的手勢,“要麼回去,要麼閉嘴,你挑一個。”
最後,王安石還是妥協瞭。在憤青王眼裡,還是懂一點點變通的,不跟著怎麼說道理?所以,先去瞭再說。
......
唐奕最後也是後悔給憤青王這麼一個選擇,就應該直接把他攆回去。
總體來說,這個王安石不但邋遢、無趣、嘴臭、一根筋,而且人品還不怎麼好......
都沒等他和唐奕說“道理”,唐奕就有把老王踹下船的沖動瞭。
上船之後,眾人先是各自悠閑。
曹佾、潘豐等人湊瞭兩桌麻將,就把桌案支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摔著二五八萬,別提多美。
蕭巧哥、君欣卓、福康,外加一個董惜琴,四個女人在後甲板煮茶、溫酒。
出遊這種事兒,唐奕是從來不帶仆從使女的,要的就是自己動手的樂趣。
祁雪峰則是圍著船工轉,心思都在那新式三角帆上。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出港之後一大段近海,往來的漁船商舟頗多,根本放不開度,船工隻升瞭半帆。
而唐奕見王安石獨自一人站在一邊挺沒意思的,忽得想起,後世史書上好像說過,拗相公善棋藝,好像下得還不錯。於是,主動邀王安石對弈一局。
壞也就壞在這上面瞭,唐奕記得王安石善棋不錯,可他忘瞭,書上還有一句話——
王荊公棋品殊下,與人對局未嘗致思隨手疾應,覺其勢將敗,便斂之曰:“本圖適性忘慮,反苦思勞神,不如且已”。
這貨的棋品,簡直讓人無語。
按說,和唐奕還是王這石瞭,有時候把范師父氣的都想踹他。
說起來,其實唐奕原本也不會下棋,實在是大宋娛樂太少,逼得他學棋娛樂。
隻不過,學的是大宋的棋,用的卻是後世的思維。
這個時代下棋,講求的是君子之弈,淡雅之風。事有餘地,棋有分寸。
見瞭唐奕這種野路子的功利下法,哪裡適應的瞭?這貨就是死纏爛打,絕不講分寸,能打死絕不打殘,能吃光覺不留劫。
要是不知道,冷不丁和他來上一盤,非下出一身大汗不可。
......
“以棋見智,以棋見心!”王安石撇著嘴,一本老正。“你這棋品,端不可取!”
唐奕眼睛一立,“你這棋品,也不咋的!”
“汝坐不讀書耳,何以言安石?”
噗!!
唐奕一口老血噴出來,和著是個事兒就能用讀書少這句噎回去是吧?
正要飆,卻是船工過來說,已經出瞭船多的區域,可以升帆瞭。
唐奕雖憤憤不平,但也得暫時放下,不與之爭辯。
起身之際,眼珠一轉,行到潘豐等人桌前小聲提醒,“抓緊船梆!”
眾人一怔,幾個意思?不過,以他們對唐奕的瞭解,八成這貨要使壞,下意識起身,靠到瞭船梆子上。
賤純禮更絕,一個熊抱,抱著船梆子就不撒手瞭。
......
唐奕行至船頭與祁雪峰並立,“白山兄不是說這帆慢嗎?且讓你見識一下!”
祁雪峰昨天是說帆力不夠,可是今天上船這麼長時間早就感覺出不同。隻是主桅半帆就與硬帆的滿帆度等若,要是滿帆,絕對慢不瞭。
下意識攥緊船梆,滿心期待。
“來人!”唐奕適時高叫。
“滿風!升......球帆!!”
“球......球帆?”
船工登時一愣,主帆還未張滿,升球帆?
“讓你升,你就升,哪那麼多事兒!?”
唐奕一臉的壞笑,大聲吆喝。
......